第2章 如果你还有良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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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周霖品着这两个字，巨大的愤怒灼烧着他的理智，贺野又算什么东西，敢来这里对他和程知微的感情指手画脚。“放手之后，好成全你吗？”他讽刺轻蔑的嗤笑。贺野眉眼平静，“她本来可以在舞台上发光发热，大街小巷都会响起她的声音，却只因为她喜欢你，而落得这样的下场。”“周霖，她的一只耳朵已经听不见了，也许很快另一只耳朵也会受影响，她的音乐生涯很短，你要拽着她，把所有的时间都浪费在这段感情里吗？”周霖霎那间说不出话来，愤怒被一盆水泼成了冰。因为贺野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他无法反驳。“至于我喜欢她的事，那是我的事，和她无关，如果有幸，她也喜欢我，那么我会一辈子珍惜她，如果最后我们没有走在一起，我也会祝福她的选择。”如此冠冕堂皇，浮夸的大话，却被贺野说的无比的认真。周霖却知道，他会说到做到。他忽然想起，当初程知微还喜欢他的时候也说过，喜欢是她自己的人，她从未奢求过得到回应。因此，当不喜欢的时候，那也是她自己的事。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贺野转身离开，不过走之前还是道:“既然来这一趟，我有事还是要和你说，我已经邀请了知微参加我专辑最后一首歌的录制，等到专辑数字版上线后，想必她会被全网的抵制谩骂。”那样的事发生过不止一次了。程知微一直没有从网暴里挣扎出来过。可是这次，他希望她可以。所以他静静的道:“如果你对徐珍珍有想法的话，我希望你能缓一缓手，等到那件事爆发出来，再为知微撑一撑腰，如果你想补偿知微的话。”话说完，贺野离开了病房。他亲自把录音送到周霖手里，便是为了对他说出最后那番话来。如果周霖有点良心的话，便应该知道如何利用这件事，把程知微推到更高的位置上。医院停车场，程知微看到贺野上车，闲聊一样随口问道:“你找他做什么？”她离开的时候撞到来这里的贺野，贺野只是让她等等，自己就上楼去了。程知微猜到他找了周霖。贺野温柔的轻笑，“嗯，把黄烨说那些话录下来给他了。”程知微心口重重的震动了下，不过脸色却是极为正常，淡淡的道:“不必如此，我和他早就结束了。”她早就看开那些事了。周霖知不知道真相，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们之间已经是过去式了。贺野不赞同的道:“你们确实结束了，但是该知道的真相他就该全部知道，这样他才知道自己当初有多蠢。”她的委屈，凭什么就要随着关系的结束淹没在尘埃里呢。程知微被说服了，眉眼弯弯笑起来，“还是学长考虑周到。”“走吧，送你回家。”“嗯嗯，谢谢学长。”程知微到家的时候，程阳程星已经乖乖的坐在餐桌边吃早餐了，程知微一人亲了一下。满身的疲惫就都消弥干净。她坐下来陪着孩子吃早餐，喊着让程阳慢点吃，又柔声让程星多吃一些。其乐融融。只要不强求太多，幸福真的很简单。吃完饭，程商带着两个孩子玩儿，程知微帮郭翠华收拾厨房。郭翠华问她一晚上没回来去了哪里。程知微实话实说了。郭翠华差点把手里的碗摔出去，“你有没有受伤，严不严重。”程知微赶紧安抚，让郭翠华放心，“不是我受伤，是周霖受伤。”郭翠华不好说什么，只能叹气道:“这次得谢谢他。”程知微点头，“嗯，确实要谢谢他，我已经付了医药费了，至于补偿，他不要。”郭翠华忍俊不禁，“他肯定不会要的。”放下手里的碗，她才道:“他那样伤害你，保护你一次也是应该的。”“嗯。”程知微知道郭翠华是想安慰她，别有心理负担。心理负担有一点，只是不多而已。她跟周霖说的是，宁愿死也不愿意他给她挡刀。这句话够伤人了，周霖但凡是个讲点脸面的，也不会再纠缠，况且还有六年前的真相。她确定，她们之间真的到此结束了。“妈妈。”程阳忽然闯了进来，指着手里的遥控汽车，“我要去找贺煜明玩儿。”许甜的意思是，既然程阳程星要上幼儿园，就把贺煜明也捎上，让他们上同一家幼儿园。因此又在这边买了房子，好方便贺煜明上学。这几天一直住在这里。程知微捏了捏他的脸颊，“好啊。”程阳欢呼一声，还把自己爱吃的零食带上，要去和贺煜明分享。程星更愿意在家里，程知微想着两个男孩子闹腾，便拜托了郭翠华照顾她，自己带着程阳去找许甜。结果到了才知道，许甜不在家。她父亲不大行了，她此时在医院。“需要我帮忙吗？”程知微轻声问。她知道许甜对自己的父亲一直抱着复杂的情绪，她是私生女，但是许父又格外的喜欢她，她如今能撑起贺家的公司，许父的教导功不可没。人之将死，总是要尽些孝心。“你帮我把贺煜明接回去吧。”许甜疲惫的道。“好。”程知微包里有车钥匙，干脆就带着程阳直接开车去了医院。许父要死了，病房里本该弥漫着悲伤的气氛，但程知微到的时候，里面却是嘈杂一片，不见任何的悲哀。许夫人坐在床边，手里捏着手帕，摁着眼角不存在的眼泪，“老公，你放心，孩子们有我呢，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有种巴不得许父快死的语气。“至于股份，许甜现在已经嫁人了，是不是分得有点多？”许夫人瞟了眼律师，“我们可是有三个孩子呢，你怎么能如此厚此薄彼。”她说着哭了起来。许父却不为所动，他的四个孩子都在这里，他的目光却只落在许甜身上。“甜甜。”他哑声虚弱的叫道，“是爸爸对不起你。”他还健康的时候，其实就有联姻的打算，可是他没打算把许甜随便嫁人，许甜愿意跟着他在公司起早贪黑的吃苦，他便渐渐歇了那个念头。可没想到他一病过去，许甜居然嫁给了贺兰芝。一辈子葬送在那个浪荡子手里。而这，都是他妻子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