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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常大伯的话,玉顺和祥俊这才明白了怎么回事,事到如今,他们又能说什么呢?桃花早就看出了事情的端倪,自己作为一个儿媳妇,现在说啥都跟不上啦。玉顺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祥俊看了看父亲和媳妇,也没有啥话可说。</p>

玉顺父子无话可说,麻氏兄妹要说的话可不少哩。他们到麻将棚里领过教后,又急忙回到家里听消息,正好把常大伯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一字不漏。</p>

四人在一起嘀咕了一阵子后,麻明第一个说:“你老怂说得真好呀!把自己摘了个一干二净。这么大的事情,往死人身上一推就没事了,没有那么轻松的事,我看这毒可能就是你下的。你说杏花妈那么无知,她就知道你家有农药哩,就知道啥药能毒死人?”</p>

麻亮接着说:“是呀,谁不知道她两个的关系密切,这个怎么会投毒害那个哩?你刚才也承认杏花妈太无知了,她不过是个没有文化、没出过门、没见过世面的山区妇女,怎么可能有那么深的心机呢?你说她记忆力不好,那她咋能记着把茶杯过来过去的换哩?</p>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自己做的事就承认吧,再不要往死人身上推啦。推也不顶啥,这里没人相信。”</p>

麻媚也说:“是呀,是呀,人民警察的眼睛是雪亮地,怎么会相信你那些鬼话呀!赶快承认了吧,争取宽大处理。国家的政策你知道,向来都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p>

围观的人都想替常大伯辩解,但他们都是些拙嘴笨舌、老实巴脚的庄稼人,明白人命关天的大事,没有根据的话不能乱说。大家也知道麻家兄妹那些话起不了什么作用,警察不会相信他们那些凭空猜想的说法,法律也不会把那些无稽之谈作为判案依据。</p>

人群中还有烂头蝎夫妻像两只老鼠似的,窜到麻氏兄妹背后,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心里搁不住事的三快婆忍不住了,站出来大声说道:“他舅、他姨,你们再不要胡说啦。老常的为人谁不知道,他一辈子光明磊落、知理知法,怎么能干投毒杀人的愚蠢事哩?</p>

他为啥要杀杏花妈?没有杀人动机呀!杏花妈不过吃了他几天饭而已。那也是他心甘情愿的,既是有不满情绪,也犯不着杀她呀!”</p>

麻媚瞪着眼说:“你老婆咋说话哩,我们怎么胡说啦?我们是在推理分析,不会冤枉他的。</p>

你说他没有杀人动机,我看他的动机最多,嫌疑最大。他自己也承认杏花妈不想嫁给他,因此心怀不满,由爱生恨,便起了杀人之心。没想到,这毒投下去,连他兄弟媳妇也害死了。”</p>

麻娟接着说:“我姐说得对极了,听她分析得多么在行,真是句句有理。他就是知道自己得不到她啦,也不想叫别人得到,所以就投毒把她害死了,我姐是受连累啦。”</p>

他们那些子侄异口同声地说:“不错,不错,他就是杀人嫌疑犯,快把他抓起来吧!”</p>

一个警察看着常大伯问:“老常叔,你家里存放那些农药干啥呀?”</p>

常大伯镇静地说:“农药是我给麦地里买的,今年的蚜虫少,买了两次的药只用了一次就治住了。我每年给麦地打药都要剩一点,家里种点蔬菜也要用。”</p>

另一个警察又问:“听你们说,这个杏花妈来的时间不长,每天吃了饭就出去打牌,在家里停的时间不多,她怎么就知道你家里有能药死人的农药哩?”</p>

常大伯又说:“前几天,我们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杏花说她妈在牌场把虼蚤带回来啦,咬得她一夜没睡好。我当时对她们说,后院窗台上有两个半瓶农药,其中一个是敌敌畏,对付虼蚤最有效啦。我想,你们只要把药瓶拿去鉴定一下,那上面一定有她的指纹。”</p>

另一个警察说:“是呀,这案不难破,咱们过去把农药瓶子和她喝水的杯子带走,再到县里把尸体一检验,三者鉴定吻合,那不就真像大白了吗。”</p>

三名警察都觉得有理,就要到隔壁去拿东西,麻家四将却挡住他们的去路。</p>

麻明说:“警察同志,药瓶上的指纹说明不了问题。他不是说杏花和她妈用药药过虼蚤吗,药瓶上当然有她的指纹哩。农药是他放的,当然也少不了他的指纹,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哩?”</p>

麻亮接着说:“是呀,警察同志,你们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花言巧语,过来过去的空跑,他好趁机逃走。为了保险其间,还是先把这个嫌疑犯抓起来吧。”</p>

麻媚也说:“是呀,快给他戴上手铐,听说那东西最保险啦,就是跑了也打不开。”</p>

麻娟振臂高呼:“快抓凶犯,为受害者报仇!你们人民警察要为我们人民做主哩!”</p>

麻家军人多势众,围着警察又吵又闹,弄得警察一时走不出玉顺家门。玉顺面对这种情况没有办法,平时足智多谋的常大伯,此时也一筹莫展。</p>

这时候,村主任从墓地回来了,进门看到这种情况就大声喊道:“你们这是干啥哩?你们有啥权利强迫警察抓人?人能随便乱抓吗,逮捕要逮捕令哩,拘留也要拘留证哩。你们要是再这么围攻吵闹、妨碍公务,我看,应该先抓起来的人就是你们。”</p>

麻家阵营里的军事不见了,气焰当时降低了许多。村主任缓活了一下语气又说:“你们要是真有本事就去报案,就去写诉状往上告。只要你们告上了,老常如果真是凶犯,他跑了我负完全责任,你们问我要人好了,这个保票我敢打,全体村民都可以作证。</p>

如果你们只是信口雌黄,拿不出什么证据,那么,赔点诉讼费倒是小事,可能要犯诬告罪哩。即便你们神通广大,有人支持说情,判不了刑也得罚款。现在的人谁不知道,官场上的人情,从来没有白尽的。行了,要给你姐伸冤,快去找人写诉状吧。”</p>

麻家军退缩了,门里门外的道路畅通了,常大伯把警察和村主任领到他家,先到后院的窗台上取了农药瓶子,又去杏花房中取了她妈喝过水的茶杯,出门开车离去。</p>

警察走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就连西北山上那点最后的余光,也被突然出现的一片乌云遮住了。玉顺家门里门外、前前后后的灯光,把远处的街道和高处的天空映照得像浓墨似的。近处亮如白昼,远处一片纯黑,不论什么东西,都被黑暗阻隔。</p>

村口响起了农用车地‘嘟嘟’声,由远而近,由小到大,一辆农用车终于冲出了黑暗的边沿,开到了明亮的街道上,一会儿就停在了玉顺家门口。</p>

随着一阵炮竹声响,这个刚安静了一会的家里又开始沸腾起来了。人们从屋里屋外、各个角落涌向这辆农用车,七手八脚地解开绑绳,抬棺材的抬棺材,拿寿衣的拿寿衣。</p>

老蝴蝶站在门前的台阶上,满面春风地对大家说:“我这次换回来的可是寿器超市里最好的,价钱比上次那副贵了三分之一。这些东西人家要是再看不上,那就麻烦了。”</p>

梗二站在他旁边酸溜溜地说:“唉呀,能麻烦个啥吗,大不了再换一次。反正主人有的是钱,咱们有的是采购员,放着不用就可惜啦!”</p>

老蝴蝶说:“有钱也不顶啥,我就是再跑十回八回都不行。再要比这好的,那就得提前交钱订购,人家才按照用户要求的标准进料加工,死了的人当时就埋不成啦。”</p>

梗三摸着棺材说:“我看尽行了,这么好的东西还有谈嫌地啥哩。我死的时候,棺材能有这一半好就心满意足啦。”</p>

梗二说:“你能和人家比吗,人家娘家人多势众------。”</p>

三快婆走过来说:“人再多都要死哩,死了都要埋哩,再好的东西埋到地下都是一样的。我看换这一回就是多余的,无非是给娘家人留点面子,找个下台的坡坡罢了。埋死人还要订购寿器,谁就准备着死人呀?我活了一辈子从来没见过有人订购寿器。”</p>

老蝴蝶大笑着说:“哈哈,现在是改革开放,新生事物多了,你老婆没见过的事情太多着哩。我要不是这回去换棺材也发现不了‘新大陆’,一辈子都不知道世上竟有这等怪事。你们谁经过,有个人的儿子刚结婚不久,他们就给孙子把棺材、寿衣定下了。”</p>

梗二笑着说:“我看你是精勾子坐铡刃——谝大嘴。胡吹啥哩,吃饱了撑得慌,尽说些少天没日头的话。”</p>

老蝴蝶瞪着眼,大声说道:“谁胡说就是小狗,我这回发现的可是和咱全县每个人息息相关的大事。你们有谁知道,咱县上的打路工程是啥人成包的?”</p>

围过来的听众更多了,那些抬棺材的人把棺材抬进去,往灵堂前一放就跑出来,想听听老蝴蝶的见闻。那些拿寿衣的妇女把寿衣抱进去往沙发上一撂,没给麻将婶穿戴就跑出来想听故事。玉顺门前涌了一大堆人,里边却没有阵容庞大的‘麻家军’,麻氏兄妹正在麻将棚里打着牌,聆听烂头蝎两口地教诲,其子侄也在周围擂鼓助威。</p>

老蝴蝶看到这么多人都来听他说话,心里十分得意,站在台阶上像讲演似的说:“我们这回去换棺材,是用瞎的换好的,给人家找差价哩。根本用不着多费口舌,玉顺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p>

现在的商家做生意,灵活哩很,那老板不但二话没说,还对我们十分热情,先用好烟好茶招待了我们,又给每人口袋里塞了两盒好烟,让我们随便挑,看上那副拉那副。-------。”</p>

梗二插话说:“那好呀,下次再换的时候把我叫上,说不定还能给两瓶好酒哩。”</p>

老蝴蝶推了他一把说:“去你的,刚就给你说换不成啦,还想去哩?你眼红啥哩,我又不抽烟,给两盒也是给玉顺招待了客人啦。再别打搅,叫我抓紧时间说。</p>

那老板盛情招待以后,亲自陪我们挑了最好的。我摸着棺材给老板说:‘你们这棺材倒是不错,薄厚也够数,就这也不一定能行。我听死者娘家人说,他们要求的棺材是純柏木的,全身都要有雕刻哩;寿衣也要精工细作的真丝绸缎。你们这棺材只有档头是柏木的,雕刻也太少了,我,我怕不符合人家的要求,要是再看不上咋办呀?’</p>

那老板坦荡地说:‘不行了再来换么。我们做生意,就是要满足客户的要求哩。你回去和你们东家说说,这次要是再不行,双方就要立合同哩。把你们的要求说清楚,我们做好预算,先付百分之八十的定金,我们按要求进料加工,最快也得一个月交货。’</p>

我当时笑着说:‘老板莫非开玩笑哩。人死了就要埋,咋能等那么长的时间?’</p>

那老板说:‘大凡立合同者都是人没死以前定做的,像你们这种情况,人死了等着用就得买现成的。’</p>

我又说:‘老板,不可能吧。棺材还有提前预订的,谁还早早给自己定下等着死呀?’</p>

老板微笑着说:‘以前的人都是给老年人提前修坟做棺木,现在改革开放,有钱人多啦,新生事物当然更多啦。有好多人钱没处花,就想着法儿给自己的子孙后代谋幸福、办实事,眼前的事办完了就办未来的事,有许多人给儿子、孙子都把棺材寿衣定好了。’</p>

我‘嘻嘻’笑着直摇头,那老板见我不相信就说:‘唉,少见多怪罢了。我看你衣裳穿得怪洋活,以为有见识哩,原来是只井里的蛤蟆,只见过筛子大一块天。’</p>

老板取出一沓子定好的合同递给我说:‘不信了自己看吧,我哄你闲得没事干啦。’</p>

我由于好奇,就接过合同大略翻着看了看。我地妈呀!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天哪!订购棺材寿衣的人还真不少哩!有一个人竟订了六付純柏木棺材,八套真丝寿衣,产地要的还是韩国货。我惊奇地看着老板说:‘你,你订这些合同是真的吗?’</p>

老板轻松地说:‘怎么不是真的,我又没吃没盐的饭。我们这里还有定做金棺玉档的,雕刻要求的都是全身龙凤,比过去的皇上还讲究,咱不知道人家咋能挣那么多钱。’</p>

我指着那份合同又问:‘老板,订这份合同的人可能年纪大了,家里的老年人一定很多,要不然,他咋能把埋人的衣裳一次就订八套,装死人的棺材一次就订六付?’</p>

老板却说:‘他的年纪不大,原止四十来岁,父母亲早就饿死了,他就是年龄最大的。’</p>

我又问:‘他家以前可能太穷,把先人没有安葬好。现在政策好啦,日子过富足了,觉得对不起先人,就重新订购棺材寿衣,想把先人挖出来另安葬哩。这人挺有良心的,有了钱不忘祖先。不过,这样做花费太大,未免有点太不值得啦。’</p>

老板又说:‘以前日子太穷倒是真的。他前年还是个烂娃,给人家当个小马仔,经常挨打受气。后来把日子过好了也是真的,但他并不是为了重新安葬先人才订寿器的。</p>

他来订合同的时候,还当着我的面骂自己的父母,嫌他们太没本事,一辈子毬事都没弄成,太对不起儿子,临死只留了三间烂土房。人家和他一样的小伙子都接班当了干部,他只能给人家做个小混混,多年来就把气受扎了。自己现在发了迹,就不能走他爸的老路,要对得起自己的子孙后代,省得以后挨儿孙们的骂。</p>

他还说自己好不容易走到人路上,趁现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办啥事都不难,就要抓住大好时机,多为子孙后代做些实实在在的事情。要是一旦失了时,再想办事就难了,做啥都要看人的脸。人和人不能比,咱不能像秦始皇那样功德无量,给后世留下了那么珍贵的文化遗产。现在只挖了一个兵马俑,就把全世界轰动啦,前来参观的人有啥多少哩。咱这人赶不上人家秦始皇,修不起那么大的坟墓,预先订购寿器还是可以的。’</p>

我听了这话就说:‘要想给儿孙办事,啥事不能办,咋能给他们订购棺材寿衣哩?这不是盼儿孙早点死吗!唉,我看这人脑子有啥麻达,不然咋能干这傻事。’</p>

那老板却说:‘这人的脑子没有一点麻达,他是给儿孙们把啥事都办完了,实在想不出需要办的事啦。有次到我这里来参观才灵机一动,马上想起来订购棺材寿衣。’</p>

我又说:‘人一辈子的事多着哩,他就能给儿孙把啥事都办完?’</p>

老板又说:‘他给儿子孙子都买了别墅、小车,娶了几房媳妇,雇了保姆、奶妈,各种玩具、用具应有尽有,日常用品样样俱全,还在外国给他们买了博士学位。’我非常诧异地说:‘尽胡说哩,学位又不是商品,怎么能随便拿钱买?’</p>

老板接着说:‘我开始也不相信,他说那是真的。有个什么国家由于经济危机,不论什么职称、学位,都可以用钱买到。只要有钱,在哪里要啥都能买。’</p>

我又问:‘那人有几个儿子,孙子可能也不少吧?’</p>

老板说:‘他只有一个儿子,才二十出头,去年结的婚,孙子还在他爸的大腿上转筋哩。’</p>

我更加惊奇地问:‘一个儿子怎么能娶几房媳妇?中国的婚姻法可是一夫一妻制呀!不可能,完全不可能,越说越不对啦。孙子还没出世,怎么就给娃把棺材寿衣订好了,简直是今古奇观上都没有的怪事,如果是真的,那就没世事啦。’</p>

那老板诡秘地笑着说:‘唉,一夫一妻不过是约束平常百姓而已,管不住那些有权人、有钱人。其实,群众管不管倒无所谓,你叫他多娶他也没有那个能力,一般群众能娶一个媳妇就很不错啦。而有权、有钱的人,哪一个不是花天酒地包二奶,金屋藏娇养情人。’</p>

我又问:‘那他订那些棺材寿衣,可能还有二奶和情人的。’</p>

老板连声说道:‘没有,没有,她们无非是玩物而已,年轻时给她们投资打扮、着意包装。那是为了满足其虚荣心,好让她们心情舒畅地为自己献媚弄姿,比及人老珠黄,就不会对她们有过多的投资了。至于丧葬后事,那就更用不着考虑了。’</p>

我当时感叹着说:‘啊!这世上的怪事就是多呀,我看以前的今古奇观需要写后续啦!’</p>

那老板又说:‘以前的今古奇观、三言二拍,写的都是过去封建社会的奇闻怪事。而今社会,可是有史以来,最为鼎盛的时代,各行各业,都发展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啦。这时期出现的奇闻趣事,不管从数量上、质量上,当然也是前所未有的了。’</p>

我又激动地说:‘啊!谁要是有写作能力,把现阶段的奇闻怪事搜集整理,写成一本书,一定比过去那些书都新奇、都在上。对了,我村里的老常会写,可惜他没有时间。’</p>

那老板忙说:‘不行,不行,有时间也不行,没名气的人写得再好也没人出版。即便自己出钱印出来,别说卖啦,送人都没人看,作者的心血就付之东流啦。’我当时想,这老板说的可能是实话,咱还是别叫老常费时间啦,免得鸡飞蛋打-----。”</p>

周围的听众大都有自己的工作,为了节省时间多听一会,就没有人插言问话。大家听到这里,三快婆忍不住就说:“老花,咋跑题啦,快说那人订那些棺材寿衣是给谁的?”</p>

老蝴蝶直接说:“这话我问过了,是他夫妻二人各一付,儿子两口用两付,孙子两口用两付。八套寿衣除了上述诸人而外,孙子不可能是一个呀,如果前两胎都是女子,那就得让她们在未见天日之前,又回到黑暗世界里去。棺材用不上,寿衣还要埋个衣冠塚哩。”</p>

老蝴蝶刚一停顿,梗二赶忙就问:“这人打算得真周到呀!他到底是干什么的?”旁边有人说:“那还用问吗,肯定是个权重位高的大官,平常人绝不会那样牛气。”</p>

老蝴蝶忙说:“不,不,这话我也问啦,他并不是当官的。我刚才不是说啦,他前几年还是个烂娃小混混,家里穷得叮当响,媳妇长得也不怎么样,但她却生了个貌美如花的女儿。</p>

他就是凭这个女儿才改换门庭的。虚岁刚满十八就被一个什么实权干部看中了,父以女贵,他在一夜之间发了迹,成了那位实权干部的后备泰山。简直就像学会了孙悟空的法术一样,摇身一变,从一个小混混变成了全县举足轻重的大人物。</p>

人的时运来了,发财就不费啥,正好赶上了西部大开发的大好机遇,一个人承包了全县农村道路硬化工程。仅仅用了两年时间,就变成大富豪啦!简直就跟神仙变出来的一样。</p>

我听老板说到这里,心里全明白啦,原来订那份合同的人,就是给咱们村里打路的那个包工头呀!咱们每天出出进进,要走好多遍的街道就是他包的。这人太可憎了,只为自己发横财,多赚黑心钱,就偷工减料、以次充好,刚打了不到一年的街道烂得坑坑洼洼,满路都是石头疙瘩。大家说,这是不是和每个人息息相关的大事。”</p>

周围听众纷纷议论,有的说:“这人心太重啦,自己凭关系包了这么大的工程,就该心放轻一点,把路的质量提高一点,自己少赚点也就没人说啥了。”</p>

还有人说:“说也不顶啥,反正咱们又没出钱,只要比原先的土路好走点就不错啦。人家亏也是亏了国家的钱,咱说那些闲话干啥呀,有意见也不顶啥。”</p>

也有人说:“国家就是全国人民的国家,每个人都有份,知道了就得说。可是,人家上边有人,钱多势大,还和黑社会勾结一起,咱们小百姓人微言轻,能把人家怎么样。”</p>

老蝴蝶挥动着两个瘦拳头,恨恨地说:“顶啥不顶啥都要告哩。他们亏国家就是亏人民,作为国家一名分子,就不能坐视不理、不能让他们恣意妄为。我以前看见那些烂烂路就生气,想告又摸不着头绪,这回既然让我碰上了,我就非告不可,不能看着他们把国家钱财那样糟蹋而坐视不理。我这回就要把告状的路继续走下去,不行了就进省城,去北京,没有结果不罢休。”</p>

梗二拉拉他的花衣裳说:“我看你还是算了吧。那些人惹不起,自己都那么大年纪了,要是被人家报复一下划不来,还是安安宁宁地混几天就到头啦。”老蝴蝶愤愤地说:“我现在连死都不怕还怕啥哩!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要告-----。”</p>

老蝴蝶说得唾沫星子四溅,村主任走来高声喝断:“你又要告谁哩?先把人埋了再告吧。东西买回来了,还不抓紧时间入殓,把这么多人拽在这里听你胡吹。”</p>

大家呼啦一下跑进屋里,有的收拾棺材,有的整理寿衣,正要给麻将婶穿戴,麻家四将一起走来,还嫌东西不好,挡住众人不让入殓,帮忙的说得口干舌燥也不顶啥。</p>

这时候,有人出面到当场,义正词严把话讲,周围乡亲受感动,麻氏兄妹低头想。</p>

直教那:</p>

麻家大军阵脚乱,客随主便把事办。</p>

要知谁能说什么?揭过此页继续看。</p>

要知后事,请看第三十七回:</p>

忆往事妹妹感旧情</p>

随常俗姐姐进新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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