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上掉下个女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时钟座，真是个奇妙的星球，承载着过去、现在，又启明着未来。卡卡牵着绯阳站在高高的山峰上，推倒岩石埋葬那一座深渊，深渊里住着他稚嫩的青春。</p>

“叔叔，我妈妈死了，是吗？”绯阳抽泣着说，“我再也见不到她了，是吗？”</p>

“她永远活着，活在这里。”卡卡指着她的心口。</p>

“我想妈妈。”</p>

卡卡从来没带过孩子，他觉得恐慌，他不知道如何应对孩子的哭声，她病了怎么办？她走上歧途怎么办？她的教育怎么办？她的……卡卡觉得未来一片黑暗，“叔叔有一幅你妈妈的画像，以后给你看。乖，别哭。”</p>

绯阳抽抽泣泣，定定地望着他。“叔叔，其实你就是我爸爸，对不对？”</p>

卡卡手足无措，躲避她的注视。</p>

“我知道，你就是我的爸爸，你为什么不肯承认？你是不是嫌弃我？”</p>

卡卡无话可说。天上掉下个女儿，一下子他从逍遥自在变成了拖家带口，身份的转变让他措手不及无所适从，对未来充满不确定。嫌弃吗？没错，卡卡很嫌弃她，如果她不是妃妃的女儿，他会毫不犹豫地把这个蛇夫座弃在荒野。</p>

“你快说啊，你是不是嫌弃我？”</p>

“不许胡闹。”卡卡板起脸，吓得绯阳一幅委屈地要哭出来的撅嘴状，卡卡觉得这个女孩真的是很胆小，“我们在时钟座为你妈妈守灵，过完头七后我带你去白羊座。”</p>

“什么是头七？”绯阳眨着眼睛问，卡卡发现她奇妙的眼睛里有紫色的光一闪而过。</p>

“传说人死后，若是心有牵挂，便会在死后第七天回到她死时的地方。”</p>

卡卡开始越来越讨厌小孩子，总是动不动就喊饿，卡卡那糟糕的厨艺让绯阳每一次用餐时下巴和眉毛都皱到一起，她苦着脸把烤焦的兽肉送到嘴边，小心翼翼地不去触碰到焦黑的部分。可是她不敢埋怨，她每次一触及到卡卡冷酷的脸就立刻埋下头。卡卡觉得这女孩真的是非常胆小，这让他非常不爽，他讨厌鼠辈，尤其是蛇夫座的鼠辈。</p>

最难过的时候依然是需要服用彭祖神机丹，卡卡在疼痛中经常忘记每两小时必须服药，少了夜降和漫饶黄，没有人给他计算时间。“该死的两小时。”卡卡愤愤地喊。一连两天，他错过了服药时间。在第三天时，他在疼痛后昏睡，朦朦胧胧听见有人在喊他：“叔叔，叔叔。”</p>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对妖艳的瞳，黑白的瞳孔里间或有紫色流淌。绯阳？</p>

“叔叔，你很疼吗？”</p>

卡卡讶然，没有多想，服药又睡。</p>

然后两个小时后，他在昏睡中又听见绯阳的喊声：“叔叔，叔叔。”</p>

如此连续五次，每次两小时过后他都能听见绯阳的喊声，每次映入眼帘的都是那对妖艳的瞳，可是卡卡发现绯阳的眼眶越来越红，熊猫眼一样。“你一直没睡？”卡卡惊讶地问。</p>

绯阳点点头，又摇摇头，奇怪地看着他。</p>

“为什么不睡？”</p>

“我怕叔叔你太疼。”</p>

瞬间有暖流奔腾进心里，可是他面无表情地说：“我不疼，你去睡。”</p>

绯阳乖乖躺下。可是两小时后，卡卡又被她的声音喊醒。他定定地瞪着绯阳那对肿胀的熊猫眼：“我警告你，再不睡我就把你丢去喂狼。”他刻意用最冰冷的语气，用最狰狞的表情，绯阳原本就胆小，哇的一声就哭了，哭了许久远远地躲开卡卡。</p>

可是两小时后，卡卡又被她“叔叔，叔叔”地喊醒，她的眼睛肿的就像是两个球一样，卡卡看了看所剩无几的彭祖神机丹，忽然抓住药瓶丢了出去，“你看，我没有药了，所以你没有必要再喊我，你可以好好睡一觉了。”</p>

绯阳直愣愣地望着他，眼睛里有忧郁的失落。可是两小时后……</p>

“叔叔，叔叔……”</p>

卡卡睁开眼就看见那对妖艳的瞳，该死的她还是不睡？他正欲发火，却愕然看见她手掌间拿着的药瓶。他分明记得这药瓶被他丢到不知道哪堆岩石里去了，怎么……蓦地他看见绯阳雪白柔嫩的手背和手臂上一条条的血痕，难道说她竟在一堆一堆的岩石里硬是把它找了回来？</p>

“你找它回来做什么？”</p>

绯阳怯生生地说：“我怕叔叔疼。”</p>

冰封的心被热烈的温泉瓦解，阴郁的脑被光明洗刷，卡卡感动地仿似又看见了希望和光明，这个被他嫌弃的小女孩，大概已经是世界上唯一会关心他的人了。</p>

女儿？这个称呼头一次让卡卡觉得亲切，觉得愿意为她努力。</p>

“叔叔，这是什么？”绯阳举着药瓶问。</p>

“是药。”</p>

“什么是药？”</p>

“药就是用来治病……”他忽然止住，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摸了摸她粘稠油腻腻的头发：“你头发多久没洗了？”</p>

绯阳一脸茫然：“什么？”</p>

卡卡的心往下沉。“你知道怎么洗头发吗？”</p>

绯阳摇摇头。</p>

果然……卡卡阴沉着脸：“你是不是一生下来就住在这时钟座？”</p>

“除了时钟座还有其它地方？”</p>

“你是不是只见过你妈妈一个人？”</p>

“嗯。”</p>

“你妈妈经常来看你吗？”</p>

绯阳满脸黯然：“我基本上一直在睡觉，见过妈妈的次数，好像，好像不到二十次。”</p>

所以，绯阳是个有妈生，没妈教的孩子，她根本什么都不懂，毫无常识，胆小怯懦，哪里有八岁孩子该有的顽皮和好奇，而导致她几乎是弱智儿的根源在于……她没有父亲。</p>

卡卡沉着脸，心里有压抑的东西沉甸甸地塞满胸膛，他不知道那是不是内疚，他觉得不是，因为他依然认为自己不是该死的少煌。内疚？不可能，应该是同情，可又不像，他只是觉得非常地难受。</p>

绯阳忽然后退两步，胆怯地望着他。卡卡一皱眉：“你干什么？”</p>

“叔叔这样子好可怕，我不喜欢。”</p>

卡卡眉头舒展，把她抱住：“你讨厌我阴沉的样子？”</p>

绯阳点点头，马上又飞快地摇头。卡卡听说小孩子都是有样学样，如果他长期都阴沉，那么是不是以后这个像极了妃妃的女孩也会变得阴沉？决不能！绯阳一定要是阳光型。</p>

“绯阳，以后叔叔尽量多笑，如果我再装深沉，你可以骂我。”</p>

“我……我不敢。”</p>

“哈，那你就学着敢。我卡卡的女儿，就应该飞扬跋扈，比那些所有的未来星都要璀璨阳光，都要不可一世。”卡卡牵着她走到被掩埋的深渊口，“绯阳，我对着你死去的妈妈发誓，我会做一个阳光的好爸爸，把我知道的东西全都教给你，让你幸福快乐地成长。”</p>

“那我可以喊你爸爸吗？”绯阳希冀地问。</p>

“不行。”卡卡抚摸她的头发，“等你长大你就会明白，你不能这么喊我，我是在保护你。现在，叔叔帮你洗头，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帮别人洗头，现在想想，以后我的很多第一次都要葬送在你手里了。”</p>

扑克居。</p>

清冷的丽人站在柳树下，她漠无表情地盯着高冷的天空，一根柳条摇摆着被吹到她面前，猛然被看不见的力量四分五裂，地上覆盖的树叶纷飞而起，围着她疯狂地转动，被神奇的力量牵引着扭成公羊角形状，她的身体身边荡起一圈涟漪，涟漪上十二只小型的迷你公羊缓缓转动，带着神秘莫测的、毁天灭地的、无往不胜的正在苏醒的强大力量。</p>

“涯扑阙！”她低沉地喊，天空中浮起一张黄金闪耀的脸，漫饶黄指向它，飞舞的树叶变身利剑刺穿之，又猛烈燃烧。她胸膛起伏，久久不能平静，直到听见欢呼声，她似有所感，回眸看见魍魉等人迎接一个紫衣服的少年，听见寻战夸张的声音喊：“所以，殿下，你今年十七岁，却有个八岁的女儿？所以你九岁的时候就已经玷污了良家妇女？”</p>

“我说了，这是我侄女。”卡卡远远地就看见漫饶黄，他眸子里闪过诸多念头，推开寻战他们，紧牵着绯阳的手走向那个飞扬跋扈的女人，笑着说：“漫姐姐，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p>

漫饶黄惊讶地说：“你居然也会主动笑着和我打招呼？飘摇没有把你怎么样吧？我觉得你好像变了。”</p>

“你不也一样吗？你的气场变强了，难道你的白羊座精华已经觉醒了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