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九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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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卡卡按着花圣后背一推，不知火剑对准她后背：“血骨无锋术！”然后卡卡看见风圣惊得抬起光剑大喊“水盾护体”，他把防御都奉献给了花圣。卡卡勾起手指：“暗影编织！”</p>

风圣的影子突如其来地出现在他背后，光剑一下刺穿了它的主人的脖颈。风圣的喊叫戛然而止，留下一脸惊悚的花圣。她蹲在风圣的尸体边，不停用“速速复原”希望可以救活他，可是风圣的尸体只是越来越僵硬。</p>

“你杀死了他！”花圣痛恨地说：“你别想活着离开白羊座！”</p>

“那莫非我要站在这里等他杀死我吗？”卡卡说，“各为其主，生死有命。”</p>

“可你用了卑鄙的手段，你拿我当诱饵，他是投鼠忌器，你赢得不光彩！”花圣喊，“我要和你决斗！”</p>

“我接受。”</p>

一层护罩包裹住他们，决斗要见生死，除非一方死亡，否则护罩不会消失。卡卡并没有必胜的把握，因为经过一个月的修炼，他也只是恢复到了超羁绊而已，和花圣正好旗鼓相当，可是他必须赢。花圣发来的击杀咒一波紧接一波，她毫不防御，只是一味进攻，卡卡将那些击杀咒一一挡住。</p>

“我们可以一直这么僵持下去，到此为止吧，花圣，我并不想杀你，只要我们都同意罢战，决斗模式就可以解除。”</p>

“我不会让你活着的！我接到的是死命令，一定要杀了你，所以如果我终不能全身而退，那么我宁愿和你同归于尽！”她决绝又凄凉一笑，手指点在额头：“命格血燃死术！”</p>

她全身都燃起碧绿色的火，她的力量迅速攀升，成倍增长，她正在燃烧生命和命格。而一旦她开始攻击，她的破坏力将令卡卡防不胜防。卡卡眼睛一凝：“那么你就去死吧！三闪！”</p>

惧之煞恨之煞和狂之煞同时出现，三大煞魔光环让花圣陷入恐惧仇恨和狂乱中，她的动作大打折扣，还来不及发出攻势，卡卡的三闪术已经闪电一样击穿她的心脏部。花圣张了张嘴，她想说话却被一口鲜血堵住。决斗模式自动消散，卡卡走到花圣身边。花圣仰面躺在地上，躺在她自己的血泊里。她吐出嘴里最后的一点血，忽地嫣然一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无论你是为谁工作，你都逃不出这个魔咒，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未来。”</p>

她的身体嘭地一声彻底燃烧，如花似玉的身体变成一堆灰烬。卡卡想着，北冥之海，还有什么在等着我？他不由觉得寂寞，魍魉他们都被派出去执行秘密任务了。北海有蛇，其名为螣，螣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扶摇而直上，破空九万光年。</p>

卡卡在天涯海角找到了这片被遗忘的凶险之地，在冻土的边缘，深蓝的海水哗啦啦地涌动，显示出它内里的波涛汹涌。七杀，会在哪里？</p>

“快一点，加紧动作，主公在等着呢。”</p>

远远地传来极为悦耳动听的声音，卡卡循声走去，在一片浅滩上，一群似人非人的生物，他们有人的五官和身体，然而在原本该有腿和脚的地方，却被一截鱼尾给替代。他们是——鲛人？</p>

“九星灯阵还要再亮点才行！”</p>

卡卡这时注意到说话的人立在鲛人中间，他和一个年老的女性鲛人站在一起，可是该怎么形容他呢？他看上去既无男性的刚强，又无女性的柔弱，声音既有男性的雄厚，又有女性的柔和。中性人？卡卡想起来这个词，传说鲛人出生时是没有性别的，只有当他们遇到真爱的人，才会根据爱人的性别变身成对应的男女鲛人，他们会裂开鱼尾，承受锥心之痛，变化成人类。</p>

“喂喂，你，走开点，说你呢！”他指了指卡卡，“哪里来的人类，不许靠近！”</p>

一群鲛人法师正在施法，制作出一个巨大的点缀有九灯的法阵。为什么会要有九灯呢？卡卡想，该是有特别的用意。</p>

“说你呢！”他恼火地挪动鱼尾靠近卡卡，中性的声音和中性的面容让卡卡怎么看都觉得古怪。鲛人上下打量卡卡，“你不是白羊座的人？”</p>

啊，有点厉害，一眼就能看出卡卡的本命星座。“如果你是白羊座，你就死定了！”他咬牙切齿地说，露出两排晶莹透亮的美牙。他应该变身成女人更合适一点，卡卡想。</p>

“我来找一个人，你们认识一个叫——”</p>

“我现在很忙！”他打断卡卡，“我不想和你说话！”他果真不想再说话，专心地指挥那些法师布置法阵。明明看起来还未成年，他却似乎比那些高深的法师还要精通。</p>

法阵忽然大亮，九灯被八条神秘的线条连在一起。“光明祭司，法阵完成不了，还差一条线网！”</p>

“怎么会，我们准备了二十年，魔力已经完全足够了才对。”</p>

“这是传自人族的魔法，和我们鲛人……有抵触。”</p>

“人类？”光明好看的宝石蓝眼睛瞟了瞟卡卡，“喂，你会不会法术？”</p>

卡卡：“干什么？”</p>

“把你的命力注入进法阵里。”</p>

“凭什么？”</p>

“我的地盘我做主，快点！”</p>

卡卡看着她情急时的模样，越发觉得她应该做个女人，不如我做做好事？于是说：“我可以帮忙，但是对我有什么好处吗？”</p>

“你想要什么好处？”</p>

卡卡逼近他那张中性的脸：“我要你嫁给我。”</p>

光明霎时间涨红了脸。一个男性鲛人愤怒地喊：“光明，别答应这流氓！”</p>

“不关你的事，电锁。”光明说，他凝视卡卡半晌，忽然一笑，“好啊，如果我真的变身女人的话，我答应嫁给你。”她心里想，我绝对不会变成女人，如果以前还对性别有所犹豫的话，那么现在我发誓我一定要做个男人，再也不要看到这个人类可恶的坏笑。</p>

九星灯阵，会和七杀有关吗？卡卡举着不知火剑发出命力融进法阵里，法阵果然连接起最后一根线网。</p>

“好极了！”光明中性的脸庞泛起红润，“准备召唤。”</p>

“你们要召唤什么？”卡卡忍不住问。</p>

“螣！”光明又咬牙切齿地说，“危害了我们一百年的螣！侵占了我们一百年的螣！你闭嘴，你不许说话！”</p>

法师们齐齐施法，那张九星灯阵突然从地面升起，被法师们移到海面上，九星灯无限扩大，几乎是整个覆盖了无垠的北海。随着九星灯的九灯一起发出射线射进海里，大海猛然翻腾起巨大的海啸，一波紧接一波，原本青蓝的天空乌云滚滚，暴风雨倾盆而下，将来不及飞走的海鸥全部席卷，一切宛如末日降临。</p>

“吼！”</p>

一声雷霆似的嘶吼从海里传出，然后卡卡看见一条水柱直贯苍穹，随着它浮起的脊背露出海面，卡卡看清了那似乎是一只无限大的鲸鱼！</p>

“怎么是鲲鹏？主公还没有来吗？”光明脸色蓦地煞白，他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忽然转头看向卡卡：“你刚才说什么？你要找谁？”</p>

“七杀，一个叫七杀的人。”</p>

“七杀？”光明大叫一声，像女人一样尖叫，“我知道他！我昨天还见过他和鲲鹏决战，就是那只鲸鱼，鲲鹏是它的名字，是白羊座五大魔兽之首。七杀被它吞进腹里了。”</p>

该死！七杀是白羊座的尊神，传说中他甚至已经超越了涯扑阙，是十二星座中当之无愧的公认第一尊神，无往不胜，他难道会被区区一只野兽给吃了？或许七杀只是被吞进鲲鹏腹内却还活着呢？</p>

卡卡咬咬牙，猛地幻影移形冲向海面，他没看见光明脸上愧疚的表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