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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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们并不熟。”卡卡说。</p>

“不要紧。”破军说，“我们能做你小弟吗？”</p>

“随便了。”卡卡有气无力地说。他着急地从迷你葫芦里置换出冰女，发现冰女身上的冰雕已经融化大半，急忙将回光返照命格放进她的嘴里。破军惊讶地说：“呀，冰女？她怎么又死——呃。”</p>

牛肖鼻孔里呼呼吐气，愤愤不平：“你叫卡卡？快解除对我的控制，我堂堂十二生肖，拒绝做你的傀儡。”</p>

“再啰嗦，我就让你自爆。”</p>

牛肖气得跺脚，鼻孔里呼出的气刮得飞沙走石。</p>

破军：“殿下，她还没死呢，还有一口气在。还记得上一次，她也是这般近乎踏进鬼门关，是你用钱换来了她的命。”</p>

“钱换命？”</p>

“是生命公式，殿下。”魍魉恍然说，“你建立的生命公式。”</p>

卡卡宛如看见一线光明，没有任何一刻，他如此渴望富可敌国。</p>

猎头者联盟今天糟了劫难。卡卡冲进去时，森博瑞正在吃虫食，一阵风卷的他吃了一嘴的泥土。“赶着去投胎啊！”他骂骂咧咧，待发现是卡卡时，惊叫一声：“哎呀，偶像！”</p>

欧思野还在这里，她又在给铁公鸡们开会灌输心灵鸡汤，金物术在一旁头点的像在啄米。</p>

“哎呀，帝姬在开会，不许乱闯——啊！”</p>

卡卡掀翻那些守卫，“金物术，我要一亿金币，马上！”</p>

欧思野一下子跳起来：“你开什么玩笑，你当这里是你家——啊！”</p>

卡卡提着她一翻，将她按在桌上。上次就饱览帝姬春光的铁公鸡们这次迅速地拿出望远镜，口水吧嗒嗒滴在记录本上，等发现金物术吼一声瞪着他们时，又急忙收起，握住鸡爪骂骂咧咧：“放了帝姬，放了帝姬。”</p>

“卡卡，你别乱来。”金物术喊，“这到底是为什么？”</p>

“救我老婆。”</p>

欧思野大喊大叫：“我拒绝，我死也拒绝！”</p>

卡卡不予理睬她。“金物术，你看着办，算我借你的。”</p>

“卡卡，这可是一个亿啊，我做不了主。”</p>

“你能做主。我把他们抵押给你。”卡卡指了指身后跟进来的魍魉和破军。</p>

“殿下，不要啊！”</p>

冰女躺在金山里。这富可敌国的金山，每一根都闪着诱惑，清廉的人因它而堕落，贪婪的人因它而送命，它比任何东西都更真实更蛊惑人心。可当这些足以让任何人为之狂乱的金山摆在面前时，卡卡发现它们就跟一堆土没有分别，他只专注地望着冰女。</p>

“她怎么还不醒？”卡卡焦虑地问。</p>

“殿下，你已经问了三千一百遍了。”魍魉无奈地说，“别急。”</p>

卡卡抱着头等待。不知道等了多久，时间已经没了概念。</p>

“她怎么还不醒？”</p>

“殿下，第六千零七遍了。”</p>

又过了一会。</p>

“她怎么还不醒？”</p>

这次没人回答。卡卡扭头一看，该死的这个魍魉竟然耳朵里用了耳塞。</p>

卡卡正准备把他暴打一顿。“表哥——”</p>

比任何仙乐都要好听，比任何喜事更加动人，卡卡扑过去：“冰女！再听见你的声音真是太好了。”</p>

冰女的手摸索着，摸到卡卡的脸。她的手有些打颤，“表哥，我……我看不见你了。”</p>

她的眼睛虽然睁着，却已经没有了焦距，这是流干了血泪。卡卡抚摸着她的睫毛。</p>

“没关系，以后，我就是你的眼，带你领略四季的变幻。”</p>

她的表情一瞬间暗淡，却已经流不出泪了。“你会不会嫌弃我？”</p>

“怎么可能？你现在可是个富婆，我这个人最爱财了。”</p>

“富婆？”冰女呆呆地说，“这叮叮当当的声音是什么？”</p>

“是金币的声音，你现在可是又一次睡在金山上。富婆，求包养。”</p>

冰女噗嗤一笑：“好的啊，那你就嫁给我好了。”</p>

“谢谢富婆肯娶我这个穷小子。”卡卡从未像现在这样深情地搂着一个女人，就好像搂着他的全世界，“冰女，我从来没有对别的女人说过这句话，将来也绝不会对别人说，我想说的是——冰女，我爱你。”</p>

“傻瓜表哥，我等你这句话，等了九年。”</p>

“有这么长？”卡卡愕然，“你今年才十七岁吧。话说十七岁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吧？”</p>

冰女身子一颤，“表哥，你想表达什么？”</p>

“我想说——冰女，我们结婚吧。”</p>

卡卡想到了一处绝佳的住所。他抱着冰女跳进弱水河。在追踪加勒比时，他依稀看见河里有一处在弯弯曲曲的甬道，那里光影流离、珊瑚堆砌，似乎是个密室。他拨开那些珊瑚，里面别有洞天，果真是个辉煌的宫殿似的密室。这里水晶遍布、夜明珠随处可见，锦缎美玉多如牛毛，在碧蓝水晶壁上挂着张女人的画像。密室里天然的潮汐力隔绝了外面的弱水。</p>

“这里似乎荒废了很久。”破军说。</p>

“哼，十万年。”牛肖依旧愤愤不平，“这里原本叫子衿府，十万年前住着个叫子衿的女神，我路过这里时不小心把她吃了，因此暴露了行踪，被雅典娜那婆娘封印在这里，真是晦气。”</p>

“我喜欢这里，清静又漂亮，冰女，你呢？”</p>

美貌佳人眼睛上蒙着白色的光带，那是三千流光，上古的神器，能让盲人也可以拥有常人的视野，是卡卡从猎头者联盟“借”来的。她还是有些虚弱。</p>

“我听你的，表哥。”</p>

弱水河今天热闹了。习于弱水的古怪鱼妖们一波波地聚在子衿府外，好奇地看见洞府里光芒流转，里面的三男一兽忙个不停，琉璃盏夜明珠仙光稠搬来搬去，弱水河从没这么热闹呢。他们仿佛在看一场盛况，虽然他们并不理解。</p>

“原来你也喜欢螺旋式的布景啊，表哥。”冰女惊奇地说。</p>

“难道正好你也喜欢？那我们可真是上天注定的一对啊。”</p>

“我自然是喜欢的，可我姐姐更喜欢这种布置，她的宫殿，都是这般模样。呵，我还以为你去过她的寝殿呢。”</p>

卡卡怔了怔，他望了</p>

望琳琅满目的洞府，不言语。</p>

“殿下殿下。”破军喊，“你后天就大婚，会不会仓促了点，我们可来不及挑选婚礼的必备品啊，额，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该有哪些。”</p>

“那就不挑了，我有一个亿，你们去买，挑最贵的买，我要办办一场最豪华的婚礼。”</p>

破军招来了六陨，这下人手足够了，剪纸、灯笼、喜糖、礼服、婚宴……所有一切在夜降的操办下应有尽有。卡卡心情格外的好，他买来最昂贵的鸵牛肉，撒进弱水河，妖鱼们围在洞府外争抢等待，他们也成了嘉宾一般，令这场即将到来的婚礼热闹十足。卡卡等着，一天已经过去，他等着明天，迎娶他的新娘，他又有些忐忑。</p>

“这是婚前焦虑症，殿下。”夜降如是说。卡卡果然是很焦虑的。</p>

这一天，他突然听见隐约的钟声，他出了弱水河，看见漫天的瑞鸟低垂着它们的头，一边朝着一个方向飞一边哀鸣，哀声阵阵似挽歌，而那钟声，悲怆凄凉，一顿一顿，好似丧钟一般。</p>

“殿下，双子座似乎发生了极大变故，只有地位极其高等的贵族羽化时才能有举国的丧钟挽歌，看这万物悲鸣的样子，有可能是……”魍魉欲言又止。</p>

卡卡心一沉，“你想说——未来星？”</p>

“卡卡！”</p>

金物术驾着葫芦糖仙降落在身边，“卡卡，双子座出大事了。”</p>

“什么事？”卡卡听见他的声音有些沙哑。</p>

“据说昨天午夜之时，双子宫突然暗影笼罩不见丝毫光线，只有一束七彩的光飞舞，宫内爆炸连连一片硝烟与惨叫，然后等到暗影退去，所有人都不受控制地悲泣，飞禽走兽的挽歌频响，宫内敲响了丧钟。卡卡，苏念徊驾崩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