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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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帘被拉开，午夜看着冬叶，微微笑着。“咳，好久不见。”</p>

……</p>

好久不见。</p>

乍一听，感觉很温馨。</p>

但事实上，好久不见，也未必是坏事。</p>

有些人，莫说好久，一辈子不见，反而会更好。</p>

秦烈面如沉水，瞪视着红月，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张嘴骂娘的冲动。他至今还记得当初被红月暴揍的惨痛回忆。</p>

这么多年过去了，红月还是很久以前那副青春靓丽甚至带着点儿稚嫩的模样。而秦烈……纵然保养的再好，悍兵体质的特殊性，依然把他折磨的够呛。</p>

苍苍白发的老者，看起来总给人一种命不久矣的感觉。更让秦烈痛苦不堪的是，年龄到了，有些“好玩儿”的事情，也没那个精力甚至没有那份需求了。</p>

原来，无欲无求，其实也是一种痛苦——秦烈深有体会。</p>

“你觉得，杀了席欢，永夜就会彻底消失吗？”红月没有任何客套，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p>

秦烈哼了一下，故意流氓似的抓了一下自己的裤裆，似乎是想唤醒沉睡已久的兄弟，或者只不过是想对红月表示一种轻蔑和侮辱。“不彻底，那就把午夜和暮杀了。”</p>

红月瞥了一眼秦烈的粗俗举止，微微一笑，继续说道，“魅影的来历，我们都很清楚。那是光明星过渡利用能源，从而唤醒了黑暗之子。但是……像第一个永夜那样的黑洞，早在魅影出现之前，宇宙之中就已经存在了。”</p>

秦烈道，“你想说什么，你打算干什么，都跟我没关系。你该去找咱们那个伟大的总统。他会有办法的，特别是关于拯救世界这种青史留名的事情，他最乐意干了。”</p>

红月冷冷的看着秦烈，道，“怎么？要等死了？”</p>

“废话！”秦烈怒道，“你看看我现在，不等死，能干什么？”</p>

红月笑道，“也是。等死也不错，还有什么事情，比等死更有趣呢？哦，对了，我会跟总统先生提个建议，建议让你下次寄生在一个女婴身上。”</p>

秦烈一愣，啐了一口，道，“有屁快放！别扯淡了！”</p>

“虚拟结合现实的时候。”红月道，“我刚好在虚拟世界里。我看到了一些东西，说给你听，你可能不信。”</p>

“是啊，我肯定不信。”秦烈没好气的说道。</p>

红月习惯了秦烈的这种说法方式，哈哈一笑，又道，“我看到席欢……”</p>

秦烈安静的听着，神色越来越凝重。</p>

虚拟重叠现实，造成时光快速流逝。这种状况下，看到未来，似乎也不是不可能——但这并不科学！没有发生的事情，纵然能很玄乎的预测到，又怎么可能看到画面？没有发生，哪来的画面？</p>

就像一个最高明的算命先生，纵然他能算到某个人死在几点几分，也绝对不可能看到那个人死亡时的画面！</p>

秦烈沉默良久，才道，“所以，杀了席欢就好了啊。”</p>

“如果看到的是未来，我们又如何改变未来？”红月问。“如果注定了……”</p>

“你怎么也相信命运了？”秦烈哈哈一笑，“任凭哪个算命先生，也不会认为你会永生不死吧？至于未来和过去的时空问题……光明星时代，就已经研究透彻了。这种问题，我们不需要争论吧？”</p>

红月脸上露出笑容，“你认为，我是来跟你讨论时空这种屁事儿的？”</p>

秦烈凝眉看向红月。</p>

红月笑着，“我看到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看到了！”</p>

……</p>

看到的，不仅仅有红月。</p>

武镇南坐在探监室里，隔着一层玻璃，看着蒋亚楠。</p>

蒋亚楠穿着一身囚服，脸上带着笑，拿起话筒，对武镇南说话，“外公。”</p>

武镇南叹气，“恨外公吗？”</p>

蒋亚楠摇头，“还好吗？”</p>

“老样子。”武镇南道，“你再忍忍，好好表现，争取能早日出来。”</p>

蒋亚楠点点头，笑着说道，“莉莉他们，都还好吧？”</p>

“挺好的。赵颜要跟钟鸣结婚了，小磊还在跟着我，前些时候谈了个对象；莉莉长大了，哈哈，挺遗憾的，不像之前那样活泼了；云峰也结婚了……”武镇南说着，老泪纵横。他惊讶的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来看望被自己亲手抓进监狱的外孙女了。</p>

蒋亚楠的眼眶红了，笑了笑，又问道，“我哥呢？”</p>

武镇南抿了一下嘴唇，“整日里瞎混罢了。”</p>

蒋亚楠苦笑，“能瞎混的活着……也好。”</p>

祖孙俩又聊了一阵，武镇南起身离开。</p>

站在监狱外，抬头看天。</p>

武镇南又想起了当初在虚拟世界看到的画面。</p>

是真的吗？</p>

会成为真的吗？</p>

自己看到的，是未来吗？</p>

抑或不是。</p>

那些景象——</p>

又说明了什么？</p>

武镇南呆了呆，忽然失声而笑。</p>

一个将死之人，竟然在忧心世界的未来……</p>

又回头看看监狱大门。</p>

武镇南再次落泪。</p>

亚楠——</p>

好孩子。</p>

杀死那些猖狂的光明星人，真好啊！</p>

很多时候，武镇南都有些冲动，想把那个骑在自己头上耀武扬威的光明星领导直接掐死！</p>

不！</p>

应该把所有光明星人都掐死！</p>

你们想活着，你们也有权利争取活着。</p>

可是——</p>

你们凭什么为了自己能活着，而不惜牺牲别人的生命？！</p>

不论如何，如果不是光明星的入侵，地球也不会陷入灾难。</p>

自己的妻子，也不会死！</p>

……</p>

守护者的职责，依然是守护这个世界。</p>

但是……</p>

凌薇觉得，要守护这个世界，也并非只需要杀了魅影。</p>

光明星人，同样是这个世界的威胁！</p>

当年他们为了活着能不顾地球人的生命，将来他们一样会这么做。</p>

看一眼巨大的宣传横幅上“人类一家亲”的宣传标语，凌薇冷笑出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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