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命运无怜悯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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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居然是这么个逗比玩意儿。</p>

埃芙格兰有种传说破灭的崩塌感。</p>

“你什么意思！”斯皮特反应很大，“我有感觉被冒犯到！”</p>

“被冒犯的应该是我吧！我可是被毁灭了三观诶！”女孩句句诛心，“你算什么传说啊？道上那个叫海森堡的都比你帅气啊？你诞生的意义除了被雷劈以外还有什么啊？欠揍吗？连生火都做不到只能创造垃圾的传说干脆跟着人类去死好啦！”</p>

斯皮特唯独在损人方面张口就来，不甘示弱：“你堂堂暮门守卫现在连个远古字符都破译不了你不觉得羞愧吗？！明明是和我同级别的传说结果居然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啊！再说了你好烦啊！有没有进入青春期啊？是不是对自己身上的变化感到困惑啊？要不要美丽性感大姐姐给你做生理指导啊？”</p>

他俩唇枪舌战，各执一词，从人身攻击上升到家族嘲讽，用词也不怎么高雅，宛如小学生打架，幼稚的要死。</p>

“所以说你倒是告诉我，暮门守卫究竟是什么东西。”兜兜转转，埃芙格兰终于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p>

她插科打诨，废话连篇，强压着一腔几乎满溢的恐惧和委屈独自流浪，所经之处大多尸横遍野，民声哀怨。</p>

恶意会蔓延，三人成虎，大众的心理毫无理性可言，他们是一群疯狂、冲动、偏执、盲目、狂热、易被鼓动的无意识愚民。</p>

埃芙格兰坠落惶惶不安的海域太久，以至于几乎记不起何为信任，她仅存的善意尽数交给了卜瑞莲，此后皆以利刺面对他人。</p>

她过分的刻意和拙劣的演技让伪装不攻自破，这是斯皮特在他们见面后，第一次选择了沉默。</p>

牛皮书的选择决定了埃芙格兰接下来会将它置于何种身份。</p>

是敌是友，是奸是忠。</p>

它的确可以不在乎女孩的想法，隐瞒和欺骗，斯皮特以此为生存之道，过去无数想要寻求真理的人们前仆后继地向它祈求，威胁，诱惑，纠缠，结局大多是不尽人意的。</p>

会如此倾尽一切，希望从他人口中获取生存信仰的亡命之徒，恰恰是对自己命运最清楚的败者。</p>

只有两个人。</p>

只有两个人没有向他提问。</p>

斯皮特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p>

“我不能告诉你，”牛皮书的情绪低靡，干干净净收敛起所有的玩世不恭，他总算有了些传说应有的样子，“这是需要你自己去寻找的答案。”</p>

他鼓起勇气，因为既定的命运对于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是过分的残忍，冷漠，且无情。</p>

史书的记载者和后世的传送者可以有怜悯之心，唯独局中人必须承担一切。</p>

“否则你将永远都找不到你的父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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