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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立姓得了官衔,有了爵位,便经常与太子姬丹走动,陪太子书画练剑,骑马打猎,又常常表演神功奇技,颇受姬丹倚重喜爱,姬丹亦多有金银美女赏赐。时日既久,立姓倒是与高渐离等人生疏,起初三五日去高府看看,后来半月才去一次,往后一月不曾有去,荆轲察觉异样,对高渐离道:“立姓兄弟似乎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热情之人了”。高渐离不以为然,应道:“由他去吧”。</p>

再说高渐离表舅高昌,寿王姬定风波过后,凭高渐离情面,北国食府重新开张,不仅扩张了店面,里面重新装潢之后,比之前更加奢华艳丽,更在二楼设了艺苑,从各国招来才色俱佳年轻女子,平时表演各式才艺,吸引来往过客,供当地权贵公子哥愉乐消遣。</p>

立姓闲暇之余,亦经常光顾北国食府,高昌八面玲珑之人,很快与立姓冰释前隙,知晓立姓权势,乃太子面前大红人,想出各种招数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p>

就这样安安逸逸一晃大半年过去,这日,立姓独坐庭院,晒着懒洋洋太阳,享受着丫鬟女谱备部知压安摩,却觉索然无味,思忖道:好久没去看看二哥了。便忽地起身,整理好衣装,命人备好骏马,一人乘往高渐离府宅。</p>

到了高府,立姓也不命人前去通报,径自推门而入,路遇一仆人,言道主人高渐离外出,立姓询问何时回来,那人道天黑之前。立姓道自己随便走走,等高渐离回来便是。支走那人,立姓漫步庭院,看似曾相识景物,叹道:好久没来了,已记不清路径了。绕至一厢房,无意听到房间异样声音,凑近些,方才听出是些欢娱之词,识得是樊於期声音,笑骂道:这厮又来胡混了。便欲绕开离去,耳听房内一女子道:“这么长时间才来看人家一次,每次时间还那么短,咱们老这样偷偷摸摸也不是办法呀”。</p>

樊於期舒口气道:“不然还能怎样,这已经很不错了,今天是我二哥不在家,我才敢偷偷过来的”。</p>

女子幽怨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啊”。</p>

樊於期道:“再忍忍吧”,又道:“我可告诉你,咱们的关系千万不能暴露,不然就危险了”。</p>

女子道:“还没除掉那人吗”?</p>

樊於期恨恨道:“他实在太过狡猾了,几次都被他逃掉,上次在他酒中下毒都被他躲了去,这小子真是走运”。</p>

女子道:“半年前就应该把他杀死的,可惜也是功亏一篑”。</p>

樊於期嘘声道:“此事切莫再提,被别人听了去你我就完蛋了”。</p>

女子嗔道:“这里哪有别人,我说说怎么了,半年前你让我送信到寿王府,说那人藏于此处,姬王爷派兵来抓,却还是被他逃了去”。</p>

樊於期道:“不错,只有你我知晓此事,当时虽逼得那人自尽,不知那人使得什么妖法,又活过来了,后来太子爷露面,替那人出头,我才蒙混躲过一劫,想来真是后怕”。</p>

女子道:“难道姬王爷当时没有说出你”?</p>

樊於期道:“自然没有,不然我哪能活到今日”,顿顿道:“其实姬王爷当时对此事亦是一知半解”。</p>

女子道:“姬王爷并不知晓详情吗”?</p>

樊於期道:“不错,我当时留了一手,我让你送去那张布条上只写‘凶手藏于高府’,并无落款姓名,所以姬王爷只是知道纸条内容,并不知晓是谁通风报信的”,又道:“想来也是侥幸,姬王爷那时正逢丧子之痛,当时并未追究送信之人,我事后仔细想想,恐怕事情早晚败露,未免夜长梦多,万一姬王爷无意说出此中隐情,抑或追查此事,那可大大不妙,这才下手为强,借刀杀了姬王爷,永除后患”。</p>

女子道:“郎君果然高明”。</p>

樊於期道:“高明个屁,我努力付出,没想到最后却让那个小子捡个大便宜,霸占了寿王府,每天过得逍遥自在,想来就有气”。</p>

女子道:“郎君莫气,气坏了身体怎么办,郎君打算怎么对付他”?</p>

樊於期奸笑道:“呵呵,那小子早已被我治得服服帖帖,这次我有绝顶妙计,看我布下天罗地网,管保他早归西方极乐世界”。女子亦哈哈大笑。</p>

原来当初走漏风声之人,正是樊於期。却说那日樊於期潜回高渐离府邸,不料偶遇昔日仇人立姓,虽有高渐离出面说和,樊於期睚眦必报之人,如何能与立姓握手言和,料想自己非立姓对手,又探知立姓欲逃离燕国,盘算之下,如何能轻易放走他,便使出一计,借口出恭之际,唤来情人环儿,隐蔽处扯下衣服一角,咬破指尖布上写道“凶手藏于高府”,将布条两头系了,命环儿速去寿王府通风报信。</p>

且说这环儿本是高渐离府中一名丫鬟,倒也颇有姿色,因见樊於期常来府中做客,见此人生的英俊威猛,又见此人风度翩翩,本是少女淮春,日子久了便对樊於期心生倾慕之情。樊於期风流成性之人,自然早有察觉,时时送于问候关怀,二人眉来眼去,情投意合,早已暗结珠胎,往后二人偷清私汇,男环女艾,常有之事。樊於期本有雨女之术,环儿又是纯情痴心之人,怎能抵挡情场老手摆布,自然被迷的五魂三道,自此死心塌地,唯樊於期马首是瞻。二人苟切之事,倒也做的隐秘,始终不为高渐离等人所知,后来高渐离发现些许端倪,碍于兄弟之情,倒也不曾点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各自相安无事。</p>

却说环儿受了樊於期指使,从高府后门悄悄跑了出去,又是一路狂奔,火速赶至寿王府,将密函交至守门卫兵手中,告他速呈姬王爷,卫兵见一柔弱女子前来送信,倒也不以为意,询问两句便放她离开。这守门卫兵拿了密函,却也不敢迟疑,便去通报姬王爷。姬定拆了布条,看罢血书,惊喜交加,姬定这几日已是急火攻心,怎疑有他,随口问了一句何人送信,卫兵言道只是一生面女子,姬定便不再追究这等小事,当务之急,乃是抓住杀人凶手,报爱子血仇,姬定暗道血书上告知凶手躲在高府,蓟都城也只有一座高府,便是高渐离府邸了,姬定不再犹豫,不作太多准备,命邹将军火速领兵赶往高府,自己随后就到。</p>

姬定等人先后到达高渐离府邸,同高渐离樊於期周旋之下,果然逼得仇人立姓现身,使计令他自尽,后太子姬丹突然现身,稳住局面,便有后来之事,此处不再提了。那环儿从寿王府回来,高渐离与姬定两伙人正交锋的火热,便是此时趁乱混进高府之中,不被众人发觉。</p>

却说立姓既死,樊於期着实窃喜了一阵,长叹苍天有眼,神明保佑,本以为事情风平浪静,哪知次日立姓神奇复活,吓得心惊肉跳,难料此人如此神通广大,见高渐离荆轲等人又是极力护他,切齿之时,只能隐忍。樊於期惆怅之余,听闻荆轲等人欲要将此事彻查到底,请太子再次出面,心骇之极,暗自思忖自身安危全系姬王爷,恐他一时说漏了嘴牵出自己,终究是个祸害,此时太子姬丹等人正欲除掉姬王爷,便想出一条毒计,自告奋勇出头去拿了姬王爷,而后将他明正典刑,一则杀了姬王爷,斩草除根,永绝后患;二则替太子殿下分忧,头功一件;三则做个顺水人情,减消高渐离等人疑虑。本是一石三鸟之计,不想最后反被立姓捡了便宜,看他如鱼得水,混得风生水起,心中别提那个难受啊,却又不能表现出来,明面上与立姓保持良好关系。</p>

却说姬王爷被诛之后,高渐离得空也曾复查当日泄密之人,盘问府中所有奴仆家丁,也没能查出个所以然来,也没人再提此事,最终不了了之。风声过后,樊於期寻觅机会约见小蜜环儿,樊於期心狠手辣之人,也曾有过杀害环儿念头,多番试探之下,得知环儿守口如瓶,始终没有出卖自己,看她可怜模样,终心软放她一马,继而恩爱如初。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环儿本纯情少女,意力薄弱,在樊於期长久潜移默化之下,竟也变得歹毒。二人本以为时间长了,都已淡忘此事,大意之间,今日随口说出这般话来,以至东窗事发,被立姓窃听了去。</p>

立姓在门外听得甚是仔细,及至二人道出当初事情原委,立姓一切都明白了,心中顿时怒火中烧,暗道:苦我一直把你当作兄弟一般,你却如此待我。想起前些时日二人同在北国食府寻焕作乐之时,一名公子哥蹊跷中毒死亡,当时还以为是个意外,再联想之前马惊之事,飞箭误伤人事件,直到此刻立姓方才明白,全是樊於期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捣的鬼,樊於期目的只有一个,置己于死地,立姓已然怒不可遏。</p>

却说立姓官拜婉宁侯,入住如意府,也算有了权力地位,又得当今太子恩宠,身心难免迅速膨胀,追求富贵安逸生活。夜深人静之时,空守偌大府院,难免空需寂寞,不禁想起那夜与二骄女雨水之欢,缠绵悱恻,心中荡起层层涟漪。立姓既有此心,总归难以掩饰,终被樊於期瞧了心思去,樊於期善于此道之人,极力开导,终将立姓拉进锦绣欲妄之中。二人同道中人,自此流连忘返夜色之中,活在纸醉金密之下,不是难事。</p>

且说姬定灭门,立姓等人威胁不复存在,全因樊於期之功,自己却被封了王侯,立姓始终对樊於期怀揣歉意,常常对樊於期帮助援济,渐渐被樊於期带上邪路,识得樊於期同路之人,常邀他同去城中演花之地逍遥快活,为此遭受荆轲不尽奚落,立姓既已上了瘾,自把荆轲劝导当作耳旁风,渐而不耐其烦,与荆轲疏远。</p>

话说这日由立姓作东,二人又至城中北国食府寻求刺激,高掌柜高昌好生招待,于阁楼中供了尊贵雅间,奉了满桌珍馐美味,又唤新进佳丽轮柳陪诗伺候,立姓与樊於期,还有一众狐朋好友稳居其中,胡吃海喝,好不惬意快活,觥筹交错之际,畅谈平生之间,一名俊俏公子忽然倒地,口吐白沫,顷刻不省人事。众人惊醒酒意,不知何故,议论商量之下,俱言此人酒精中毒,以致心力交瘁,突然梗死,高昌询问之下,了明此种真相,亦不愿将此事闹大,稍加打点走动,息平此事。</p>

众人不欢而散,当时立姓迷醉之下,跟随众意,也不曾怀疑思虑,细致考察,此刻想来,定是途中小憩之时,樊於期趁己不备,在酒中投毒作祟,却误被那可怜公子哥饮了去,做了替死鬼。</p>

立姓明了一切,此刻听房内二人阴谋诡计,得意奸笑,倍感刺耳,杀意已生,便欲破门而入,了结这对狗男女,以雪耻辱,转念又想:我若此刻杀了他们二人,自然容易,只是这样一来,便宜了他们不说,我却背上黑锅。一来此处乃高渐离府邸,在高府中杀人不免拂了二哥情面;再者若此刻杀了樊於期,纵然将来与高渐离讲明真相,此事搁置太久,口说无凭,难以令高渐离等人相信,到时难免口舌之争,惹来不必要麻烦,徒增多余烦恼。思量樊於期毕竟与高渐离等人多年交情,倘若操之过急,因此事与高渐离荆轲等人反脸,实无必要,念及于此,又闻樊於期拟好计谋对付自己,暗道:我且饶了他,看他有何诡计使用,稍后再收拾他不迟。已然听得房内樊於期开口道:“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p>

环儿娇道:“急什么,再陪我一会儿”。</p>

樊於期道:“我大哥就快回来了,难道你想被他抓到咱们私清”。</p>

环儿道:“那又怎样,我还巴不得他早点知道呢,你便可以娶了我,咱们正大光明在一起”。</p>

樊於期道:“好了,别闹了,等事成之后一切都好说,你乖乖等着我,过两天再来看你”。</p>

环儿幽怨道:“好吧,郎君千万小心”。</p>

樊於期道:“知道了,放心吧”。穿好衣服,已然听得脚步朝外移动,立姓忙闪开了去。</p>

且说立姓躲于暗处,见樊於期鬼祟出了房门,远远窥视,又见他出了高府,朝西南方向快步去了,也跳了出来,远远跟在后面。</p>

立姓一路尾随樊於期,心下却是渐渐疑惑:这厮也不回家,跑出城外来干什么?又不能现身逼问,且跟着他看他究竟意欲何为!再跟踪些许路程,心下已然明白:是了,这厮怕是来寻旧相好的了。</p>

樊於期此番正是前来会见情人柳兰兰,且说年前那次逢成名追杀,樊於期携李牧之子逃至此处,又差点被师兄荆轲等人抓住,侥幸逃跑,而后一直东躲西藏,鲜有露面。及至立姓到来,高渐离极力周旋之下,荆轲等人终饶恕其罪,后樊於期将功补过,力诛姬王爷,着实帮了立姓一把,众人和好如初,樊於期这才又在燕地抛头露面。樊於期既已和立姓称了兄弟,也曾邀立姓到柳兰兰家中做客,是故立姓对道路有些熟悉,只是这些时日樊於期经常和立姓混在一起,巡花问柳,很少巡幸柳兰兰,为此柳兰兰不尽责怨,不知樊於期今日怎得了闲,前来看望柳兰兰。</p>

果然,再有片刻工夫,果至柳兰兰别墅地,只见那樊於期阵阵叩门,少时柳兰兰开门来,二人细语罢,樊於期四下张望一番,这才小心随柳兰兰入了庭院,随即掩上院门。立姓瞧此情形,思忖道:我且去瞧瞧他二人有何作为,便从草野中现了身,潜至院墙侧,猫身从墙头飞了进去。</p>

立姓觅了去处,径飞至屋顶之上,小心揭了房瓦,已见得柳兰兰樊於期前后入了里屋来,听得柳兰兰责备道:“你还来此作甚”。</p>

樊於期忙上前两步,揽了柳兰兰细腰,嬉笑道:“这不想你了嘛”!</p>

柳兰兰挣脱开来,微怒道:“我岂会相信你的鬼话,恐怕早把我忘了吧”。</p>

樊於期又走上前,安抚道:“这是哪的话,我怎么可能把你忘了呢”,见柳兰兰把脸扭在一旁,不予理睬,又柔声道:“兰妹,不要生气了嘛,是我错了还不行吗,这不来看你了”。</p>

柳兰兰回头薄怒道:“花言巧语,你个没良心的”。</p>

樊於期笑道:“好好,算我没良心,你怎么说都行”,一把搂住柳兰兰封臀细腰,将她拽在怀里,坏坏道:“想我了吗”?</p>

柳兰兰挣扎两下,不起作用,骂道:“坏蛋,放开我……”,樊於期已然将嘴唇凑了过来,强吻住柳兰兰樱桃小口,柳兰兰不得言语,双手胡乱拍打,一会儿,羽臂却也渐渐松软下来,任由樊於期上下摸索,二人缠绵在一起。</p>

立姓将一切看得真切,亦是欲活焚身,本以为二人继续进行下去,樊於期却突然停止动作,将柳兰兰放在椅子上,随即也坐在一旁。</p>

柳兰兰本被燎得兴奋,却被突然搁置,看看面前樊於期,疑问道:“怎么了樊郎”?</p>

樊於期面有难色,歉然道:“不行了,今天太累了”。</p>

柳兰兰乍听樊於期之言,无疑被一盆冷水浇灌,瞬间冷到了心底,仍不死心,追问道:“怎么好好地就不行了呢”?</p>

樊於期解释道:“可能是走了太多路,身体吃不消吧”。</p>

柳兰兰斥道:“你这算什么,完弄老娘吗,既然不行来这儿干什么”,顿顿恍然道:“啊,你外面有其他女人了是不是,我就闻到你身上有一股女人味,说,是哪个骚狐狸精把你迷成这样,身体都被掏空了”。</p>

樊於期忙道:“兰妹,哪有这种事,你别瞎说”。</p>

柳兰兰哽咽道:“你这样对得起我吗,亏我独守偌大院子,日日盼你到来,你却负我”,一指门外,道:“你走,现在就走”。</p>

樊於期安慰道:“兰妹,你这是干嘛,有什么话好好说”。</p>

柳兰兰冷冷道:“还有什么好说的”!</p>

樊於期道:“本来我今天难得高兴,来和你商量一件大事,咱们坐下来好好聊聊不好吗”,又道:“这样吧,我去弄点小酒,咱们浪漫一下”。</p>

柳兰兰道:“哼,去和你那狐狸精商量吧,去和她浪漫吧”。</p>

樊於期道:“好了,别胡闹了”。</p>

柳兰兰喝道:“滚”。</p>

樊於期腾地起身,冷冷道:“你来真的是吗,你当真让我走”,看柳兰兰漠然表情,道:“好,我走,你别后悔”。转身推门毅然而去。</p>

立姓眼观一切,未料剧情转变如此之快,见樊於期出了大门,飞身离去,霎时消失不见,仍还一脸懵然,暗道:这可如何是好,我还是去看看他要去干什么吧!便也欲飞身离开,却见屋内柳兰兰忽地惊醒过来,口中呼道:“樊郎,你别走”。起身追了出去,伫立门口,面前秋风徐徐,一望无际,哪有半点樊於期身影。</p>

柳兰兰呆呆凝望一会儿,这才痴痴返回屋里,脸上尽是落寞之情。</p>

立姓瞧此情形,看柳兰兰憔悴面容,怜惜不已,脑海念头飞转,眼睛一亮,心中一喜,道:有了。</p>

只见立姓倏地飞下屋顶,觅一处隐蔽地,但见他施展魔法,摇身一变,却化作樊於期模样,执镜映了容颜,确与樊於期本人一摸一样,看四周无人,这才闪了明处,自推了柳兰兰院门,慢步悠然入得庭院来。</p>

立姓已然瞧见柳兰兰身影,直朝房内走去,便与柳兰兰只得三步之遥,柳兰兰察觉身后有人,猛然回首,惊见樊於期赫然站在身后,颤道:“你,你没走”,随即一头扑在立姓怀中,痛哭道:“我还以为你真的走了呢,吓死我了”。</p>

立姓眼看一个娇弱女子倒在自己怀中,嚎啕痛哭,恻隐触情,抚摸着柳兰兰秀发,柔声道:“傻瓜,我怎么忍心丢下你不管呢”。</p>

柳兰兰泣道:“是我不好,我不该赶你走,任性胡闹,不该惹你生气”,哽咽道:“我以后再也不管你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就是把那些女人全部都娶回来我也由着你,只要你心里有我就行了”。</p>

立姓道:“兰妹,我心里只有你,她们就算是绝世容颜,怎能和你相比”。</p>

柳兰兰抬起头来,泪眼朦胧道:“你真有其他女人了”。</p>

立姓惊道:“没有啊,谁说有了”。</p>

柳兰兰道:“你是不是嫌我年老色衰了”?</p>

立姓道:“绝对没有”,看柳兰兰无助神情,昂然道:“我樊於期在此发誓,倘若我喜新厌旧,始乱终弃,定叫我樊於期不得好死”。寻思自己又不是樊於期,发个毒誓无所谓,暗自得意。</p>

柳兰兰忙用指头挡住立姓嘴唇,嗔道:“谁要你发毒誓了,听着吓人”,悠悠道:“妾身本低贱之人,蒙郎君垂怜不弃,自妾身跟了郎君,哪管他人闲言碎语,心甘情愿一世追随郎君,郎君只要不嫌弃妾身,我就心满意足了”。</p>

立姓看面前柳兰兰锦绣娇容,眼波媚转,再听她柔声细语,温情脉脉,心中不尽荡漾,怎能抵挡这般风清诱活,道声兰妹,不敢辜负满屋纯色,揽佳人入怀,肌肤相拥,不尽缠绵……</p>

事毕,柳兰兰匍匐立姓熊脯之上,满足道:“樊郎,我俩终日似今时这般温存,人生岂不美好,还有何求”。</p>

立姓道:“那我岂不是要被你榨肝了”。</p>

柳兰兰忙捶立姓胸口,羞道:“你好坏呀”。</p>

立姓道:“我若不坏,你还会喜欢我吗”?</p>

柳兰兰嗔道:“不理你了”,从立姓身上坐起,突然忧心道:“这几日我眼皮总是无端跳动,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p>

立姓拉着柳兰兰纤纤细手,柔声道:“别胡思乱想了,能有什么事”!</p>

柳兰兰认真道:“你要答应我,不要再做伤天害理之事了,不管怎样,都要小心谨慎”。</p>

立姓道:“好,我答应你”。</p>

柳兰兰目光迷离,向往远方道:“咱们永远在一起该有多好”!</p>

……</p>

立姓柳兰兰二人温存已久,立姓寻思:如若耽搁太久,我现了原形,被她知晓那可大大不妙。虽然不舍,借口有事必须离开,纵使柳兰兰千般挽留,立姓狠心离去。</p>

且说立姓与柳兰兰分别,伺机变回真身,琢磨樊於期此去已久,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随即返回城中,寻樊於期不至,寻思道:那厮欲要害我,自会前来找我,我何必寻他。既已有了主意,也不管许多,径回府宅去了。</p>

秋冬之交,白日时光格外短暂,转眼便是黄昏降临,立姓回到家中之时,天色已然暗淡无光,立姓奔劳一日,此刻只觉腹中饥饿,便欲吩咐后厨准备酒菜,犒劳一番,已有家奴来报,道:“爵爷,樊公子正在府上,已等候多时了”。</p>

立姓暗道:这厮来得倒快,居然找上门了,正合我意,省得亲去寻他了,我且去看看他有何招数,问家奴道:“他现在哪儿”?</p>

家奴道:“此刻正在花厅等候”。</p>

立姓道:“知道了,下去吧”。家奴领命告退。</p>

立姓支走奴仆,抖擞精神,前往花厅会见樊於期。</p>

那樊於期早见立姓踏步而来,忙离了座椅,起身迎了上去,口中呼道:“哎呀,兄弟,你可回来啦,这是去哪了,我等你半天了”!</p>

立姓装作惊讶道:“刚才出去办点小事,哥哥,你怎么来了”?</p>

樊於期已然上来搀住立姓胳膊,拉扯衣角道:“回来就好,现在还不算太迟,快跟我走吧”。</p>

立姓蒙道:“去哪呀,干嘛这么急,我这刚回来,好歹歇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呀”!</p>

樊於期急道:“来不及了,不能耽搁了,等下有你吃喝的,兄弟,听我的没错,咱们边走边说”。已然拖走立姓。</p>

立姓自知樊於期没安好心,此番定是算计自己,既已有了戒备,正是艺高人胆大,立姓暗道:我且去看看他有何阴谋诡计,对樊於期道:“好好,我去还不行吗,你别拉我,我自己会走”。樊於期这才松开立姓,二人已然出了府院。</p>

立姓道:“咱们到底去干嘛,莫非哥哥又知道好地方了”?</p>

樊於期讥笑道:“这次不是,你看你整天只惦记着这个”!</p>

立姓道:“那你急着干嘛”?</p>

樊於期神秘道:“不瞒兄弟了,这次咱是去办正事呢”!</p>

立姓疑惑道:“什么事儿”?</p>

樊於期道:“我奉公子之命,特来邀请兄弟前去宫中做客”。</p>

立姓道:“怎么又去,前几天不是刚去过吗”?</p>

樊於道道:“公子吩咐,具体缘由我也不知,好像是公子新得了一件稀奇宝贝,邀咱们过去观赏吧”。</p>

立姓道:“哦?什么宝贝,现在天都黑了,明天再去不行吗”?</p>

樊於期茫然道:“我哪里知道,公子催的紧,快走吧,去了不就知道了”!</p>

立姓道:“好吧”。</p>

闲话少说,立姓樊於期二人迅速赶至昭阳宫,遣岗哨侍卫前去禀报,那侍卫却道:“太子爷外出,还未回宫”!</p>

樊於期惊讶道:“还没回来呀”,转而道:“那我二人进宫中等公子一会儿吧”。</p>

侍卫为难道:“这恐怕不行呀,你们还是在外面等候吧”!</p>

樊於期不悦道:“怎么不行,是太子爷邀我二人前来的,怎么此刻却不让我等进去,外面天寒地冻的,如若太子爷知晓你如此作为,你可吃罪不起”。</p>

侍卫思忖道:他二人与太子爷甚是交好,我若因此小事得罪他二人,倒不明智,放他二人进宫却也无碍,侧开身来,伸手道:“好吧,二位请”。</p>

樊於期笑道:“这就对了嘛”。</p>

却说侍卫放二人入宫,领二人到了重恩殿,受樊於期指使,又唤来奴役婢女使唤,暂且退去,那一众奴婢奉上瓜果美酒热情招待,也被樊於期呵退离开,小小僻殿,只余樊於期立姓二人对灯酌饮。</p>

立姓看四壁冷清,灯火寂寞,道:“公子也不知去了何处,到现在仍不回来,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呀,不若趁早散了吧”。</p>

樊於期劝道:“贤弟莫急,再等些时候吧,要是公子回来不见我二人身影,咱们如何说法”,又道:“反正回去了也没事干,公子此处正好清静,来,咱们先喝酒,管他许多作甚”。</p>

立姓道:“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喝的”!</p>

樊於期道:“两个男人怎么了,就不能喝酒了,只能说明咱们两个兄弟情深”。</p>

立姓道:“好吧,就如了你的意”,同樊於期对酌一杯。</p>

便是三杯美酒下肚,立姓只觉头晕脑胀,意识渐渐迷糊,心中暗道不好,只怕这酒中不干净,被樊於期做了手脚,着了他的道,忙克定心弦,暗使功法化解,片刻药力散去,神智清醒过来,却不拆穿樊於期,心中思忖:我且如了他的意,看他究竟有何计谋!佯装迷醉神情,手拖脑袋道:“怎地好端端的头如此痛,似要炸裂一般,哥哥,我要睡一会了”,说罢头一歪,伏在案上不起。</p>

听得樊於期关切道:“贤弟,你怎么了,醒醒啊”,立姓装作不知。</p>

樊於期又推推立姓肩膀,大呼道:“快起来,公子回来了”,立姓仍一动不动。</p>

樊於期见立姓确实昏醉,哈哈冷笑道:“天可怜见,你立姓小子也有今天,最终还不是死在我的手里,这次管保你身败名裂,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死无葬身之地”。说罢倏地转身,疾驰而去。</p>

立姓自是将樊於期言语听得真切,朦胧间知他忽然离去,不知他意欲何为,不敢轻举妄动,迟迟却又不见他归来,这才谨慎抬起头来,四周空无一人,寻思道:这厮突然离去,又迟迟不归,却是为何,当真奇怪,恍惚间,瞅见一人飞驰而来,夜色中肩上背一厚重麻袋,正是樊於期去而复返,立姓不及细想,忙又伏在桌上,不敢稍动。</p>

樊於期回到厅中,关上大门,一把甩下肩上麻包,口中骂道:“这臭娘们这般沉重,累死我了”,说罢上前几步察看立姓,依然不省人事,踢上一脚,恨恨道:“睡得跟死猪一样,待会有你好受的”!</p>

樊於期喝尽桌上杯中茶水,舒罢一口气,这才回过身来,蹲下去解麻袋系绳,从中却是露出一名女子来,那女子容貌姣好,身着淡粉色衣裳,双眼紧闭,胸口高低起伏,怕是亦被樊於期施了功法,掳到此间来。</p>

立姓眯眼窥视,只一瞧见那女子面容,顿时大吃一惊,立姓识得此女乃是太子姬丹一名爱妃,樊於期竟然胆大包天,不知何故将她捉来。立姓不作声张,但见樊於期将女子拖了出来,随即又将身上衣夫剥个净光,露出完美铜体,艳赞一声,而后抱起女子走进内屋将她扔在床上,来到立姓身边,艳羡道:“要说你小子也有造化,临死还能有此艳福,倒便宜你小子了”。说罢叹息一声,来锁立姓。</p>

立姓此刻全然明白过来,樊於期先前灌醉自己,又掳来太子嫔妃作陪,意欲陷害自己,此刻身居太子宫中,待太子回来看此景象定会勃然大怒,将自己剥皮抽筋,到那时自己有苦难言,有冤难申,正中樊於期圈套,立姓暗道好歹毒的计谋,此刻哪容迟疑,突地睁开眼睛,猛地起身,冷冷逼视樊於期。</p>

樊於期正欲锁拿立姓,怎料立姓突然跳起,着实吓得肝脏俱裂,二人面面相觑,樊於期惊恐道:“你,你怎么……”。</p>

立姓冷笑道:“怎么醒过来了是不是,是不是搅了你的如意算盘”?</p>

樊於期结巴道:“你,你都知道了”!</p>

立姓厉声道:“我如何不知”,怒道:“亏我一直把你当作好兄弟,今日为何这般害我”?</p>

樊於期自知事情败露,难以挽回,大笑道:“害你?不错,自你踏入燕国那一刻起,我便无时无刻不想置你于死地,却被你三番五次逃脱,哈哈哈,只能说我樊於期时运不济”!</p>

立姓道:“为什么”!</p>

樊於期冷冷道:“为什么?好,我来告诉你,我樊於期任劳任怨,屡建功名,凭什么到头来你独得恩宠,什么好处都被你得了去,我自然妒你”,叹道:“为什么老天爷对我如此不公”!</p>

立姓深思,原来自己太过优秀惹人妒忌,分神间,只觉面门掌风骤至,忙避开来,正是樊於期趁机偷袭。</p>

樊於期一击不中,自料非立姓对手,退开身来,便欲逃跑。</p>

立姓恼恨樊於期突施杀手,恩怨堆积,哪容樊於期逃走,大喝一声,道:“哪里逃,拿命来”!跃起身来功运掌底,直击樊於期后背,既已击中,只见樊於期随之口吐鲜血,血溅五尺之地,扭过头来惊异看看立姓,吃力抬起手掌指向立姓,口中喃道:“你……”,话未出口,咚得倒地,自是气绝身亡了。</p>

立姓瞧瞧地上樊於期双眼圆睁,死不瞑目,凄惨无比,吁道:“都是你咎由自取,自取灭亡,怪不得我”!</p>

却说樊於期一世功名,怎奈利欲熏心,遇上一个妖魔立姓,哪是对手,正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到头来害人不成,反遭惨死,令人唏嘘不已。</p>

立姓怒杀樊於期,看此刻血腥场面,叹道:事情怎么弄到这个地步了,一切只有随遇而安了!想起太子妃嫔仍在内屋,忙折身过去探视,只见那女子呼吸平稳,仍旧昏迷,立姓舒口气,看面前俊俏佳人,无比诱惑,眉眼一转,计上心来,摇身一变,又化作樊於期模样,怜惜一声,如饿狼猛虎般扑了上去……</p>

却说此名女子本贫寒人家出身,逢年度宫中大选妃嫔之际,踊跃报名,幸被太子相中,蒙太子垂怜,赐为珍妃。太子甚是疼爱珍妃,朝夕之间,经常带在身边,出席各种场所,与高渐离等人皆有照面。</p>

却说珍妃朦胧之间,感觉无比酣畅淋离,说不出的快伙舒服,只想永远大力把握它,无意间睁开眼睛,只见自己赤深落体,面前一人压在自己身上,顿时惊醒,大叫一声,慌道:“你,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一脚踹开那人,辨别之下,认得是樊於期。</p>

立姓嬉笑道:“娘娘莫怪,不知娘娘尽兴了没有”!</p>

珍妃扯来被褥包在身上,惊恐道:“滚,你好大的胆子,快来人呐”!</p>

立姓见珍妃呼叫,思量时候差不多了,迅速穿好衣服,飞吻道:“好吧,既然娘娘有令,小人不敢不从,日后再来看望娘娘”!</p>

珍妃呼道:“天杀的罪人”!</p>

立姓更不迟疑,不再与珍妃纠缠,退出屋来,出了大堂,变回本来模样,已然看见那边七八人影,仗着灯笼微光飒飒而来。</p>

来人正是太子姬丹一行,姬丹既已到至殿堂,瞅见立姓在此,吃惊道:“阿郎怎么在这儿”,闻到空气中弥散血腥气息,已然看见厅中地上血迹斑斑,一人倒在血泊之中,走近一看,惊得目瞪口呆,站立不稳,勉强克制,又听侧厢隐隐啜泣之声,走进一看,却是爱妃衣扇不整,此刻抽泣哽咽。</p>

姬丹茫然道:“爱妃,你怎么了”!</p>

珍妃见是太子到来,哭声更浓,哽咽道:“殿下,贱妾对不起你呀”!</p>

姬丹忙上去抱住珍妃,柔声道:“爱妃,不要怕,发生了什么事”?</p>

珍妃泪眼道:“樊於期无礼”!</p>

姬丹惊道:“你说什么”!</p>

珍妃泣道:“殿下来晚了,我已经被那樊於期玷舞了,我还有什么脸活着,让太子蒙羞,我还不如死了算了”,说罢便朝墙上撞去。</p>

姬丹一把拉住珍妃,怜道:“爱妃莫作傻事,待我查明真相,替你做主”,唤出两名女婢,道:“替娘娘整理妆容,好生照顾她”!女婢唯诺。</p>

姬丹复出侧房,径来至厅堂之中,看荆轲俯身探视樊於期,已无生命迹象,眼现悲伤之色,立姓自在一旁恭候,姬丹开口道:“这究竟怎么回事”!</p>

原来姬丹今日外出,乃是受了樊於期忽悠诓骗。且说樊於期与柳兰兰不欢而散,从她家中出来,憋了一肚子火气,郁郁返回城中,偶遇姬丹一众城中散心玩耍,逢迎之时,暗道天赐良机,心生一计,对姬丹言道:高渐离有请公子,请往高府大事商议。姬丹心中一喜,思忖闲来无事,自是欣然前往。</p>

姬丹一众到至高府,正逢高渐离,询问之下,哪有什么事情商量,心道樊於期竟然欺骗于我,却也不恼,既来之则安之,便同高渐离喝酒聊天,谈经论道,不期荆轲也来高府拜会,三人便长述情意,以至夜深,高渐离安排荆轲护送姬丹回宫,刚进宫门,便听女子惊叫之声,唤住荆轲,一同前来查看,便见此时场景。</p>

却说樊於期愚弄了姬丹一众,随即到至立姓府中,等立姓归来,拉他前去太子宫中,二人饮酒之时,趁立姓不备,以无色无味蜜瑶投之酒中,迷倒立姓。樊於期早知珍妃住所,又鬼祟潜入珍妃闺房,封了珍妃穴道,找来麻袋装了,火速返回原处。樊於期自知姬丹溺爱珍妃,本欲借立姓与珍妃峦伦之事,一举整死立姓,岂知人算不如天算,反被立姓将了一军,至死不知折了夫人,又蒙上了罪名。</p>

再说兵荒马乱之事,却说当日李牧自杀,赵失良将,王翦大喜过望,率秦兵长驱直入,只三月踏平邯郸,俘虏赵王迁,公子嘉携残余兵马逃代,赵国名存实亡。既已灭赵,秦军稍作整顿,秦王嬴政即命王翦、辛胜率大军进犯燕国,燕国孱弱,如何抵挡,拒秦兵易水之西,苦苦对峙。</p>

燕国遭秦兵大军压境,旦暮之间可过易水,国内一片混乱,姬丹眼看国破家亡,寝食难安,彻夜难眠,回想早年耻辱,对嬴政恨之入骨,早有心思除掉嬴政,只是势单力薄,嬴政远在千里之外,如何才能实现愿望!知那嬴政身边高手云集,戒备森严,哪能轻易下手,非得绝顶高手刺杀不可,是故姬丹一直隐忍薄发,暗中积蓄力量,寻觅世外高人。因见荆轲盛名,急欲收买,荆轲不为所动,再遇立姓神勇,投其所好,施之金钱女人贿赂,已见成效。自秦兵来犯,姬丹数次探问立姓,劝他前去行刺秦王,立姓倒是满口应承,只是时机未至,迟迟不肯动身,姬丹又劝说荆轲等人,亦是推脱,时至今日。</p>

立姓自知姬丹心意,又蒙姬丹长久恩惠,倒也愿助姬丹一臂之力,只是寻思秦地陌生,此去危险重重,难保不会丧命于此,便道秦宫森严,难以近身秦王,刺杀恐怕不能成功,姬丹自知其理,无可奈何。</p>

却说此时姬丹问话,立姓稍作思虑,已有对策,坦然应道:“是在下杀了樊於期”!</p>

姬丹荆轲二人尽皆愕然,姬丹惊道:“你说什么”!</p>

立姓淡淡道:“虽然是在下杀了他,可事出有因,在下也是被逼无奈”!</p>

姬丹道:“如实说来”!</p>

立姓道:“今日傍晚时分,樊於期来我府中,言道太子殿下有请,前去宫中做客,在下不疑有他,便和他一同前来。到达之时,太子殿下外出仍未回来,侍卫便引我二人到此等候,此事岗哨侍卫可以作证”,续道:“我二人久候不至,便饮了些酒水,不知何故,在下竟然酒醉昏睡,迷糊中听到有人呼救,这才醒来,却见樊於期从厢房慌乱逃出,更不言语,挥拳便朝在下劈来,在下急忙格挡,只是樊於期下手狠毒,招招毙命,在下无奈,失手错杀了他,在下不知所措,恰逢太子殿下归来”,抱拳拜道:“事情经过就是这样,请太子殿下明察”!</p>

姬丹听立姓陈述完毕,说得倒也合情合理,寻思早时樊於期也曾诓骗自己,珍妃也道樊於期太过无礼,不由将立姓言语信了大半,想来樊於期毙命于此,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道:“纵使樊於期有错,阿郎也不能杀了他呀”!</p>

立姓惶恐道:“是在下太过冲动了,请太子殿下责罚”!</p>

姬丹挥挥手,道:“罢了,樊於期人已死,你也是出于无奈,到此为止吧”!</p>

荆轲突然道:“樊於期为何慌张逃窜,又因何与婉宁侯大大出手,还请侯爷仔细道来”!</p>

却说立姓早间发迹,全仗荆轲等人所赐,立姓本应感恩戴德,却与荆轲等人渐渐疏远,荆轲早知立姓变了心性,迷失繁华之中,为此荆轲痛心疾首,却也无可奈何。立姓同樊於期鬼混在一起,荆轲看在眼里,知晓早晚出事,数次劝诫无用,今日果然引来杀身之祸。荆轲侯于一侧,听立姓言语中颇多漏洞,感觉此事颇为蹊跷,一来樊於期非冲动之人,做事颇有规章,二则立姓与樊於期交好,纵使立姓千般不小心,也绝不可能失手杀了他,此中必有隐情,樊於期毕竟是自己亲师弟,此刻横死,怎能不痛心,是故开口追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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