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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语气,好像我不给他抹两下就要生气。我只好站着,任由公子在我鼻子上一点,然后两边脸颊各三道,成了只花猫。</p>
公子终于看着我笑起来了,又道:“不许抹!”</p>
我只好去拿桌上铜镜,他却抢去不让我瞧。我笑道:“还有镜台呢,公子也抢去吗!”</p>
公子便在我之前挡在镜前,我怎么左伸右探都拦着,偏偏不让我瞧。我被他笑得又羞又恼,笑道:“明珠!快让我瞧瞧成什么样子了!”</p>
公子笑道:“成个小花的样子了。你不是最喜欢它吗,现在可好看了。”</p>
他怕痒,我便去咯吱他要他让开,口中笑道:“公子昨儿见我抱小花还说它一块白一块黄不好看,今儿又这么说!”</p>
公子架不住我闹他,一边笑一边还击;手里铜镜碍事,自然就撂在一旁,也来挠我腋下和腰侧。</p>
公子毕竟是男孩儿,比我有力气;眼看着要吃亏,我连连讨饶:“明珠,别闹了!我错了,我错了!”</p>
他停下来,仍然钳着我手腕,笑问:“错哪儿了?”</p>
我笑道:“哪儿都错了。明珠,别闹了,我再不了。”</p>
公子这才松了手,把镜子给我。我一照,才发觉脸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p>
“公子原来诓我!”我笑道。</p>
他拿帕子擦了指尖雄黄,道:“一会儿要见先生,弄花了还要等你洗脸,想想不太合算。”</p>
公子一向这么心口不一。我接过燕儿端进来的水盆,把帕子拧了递给他擦脸,又道:“明儿公子真的不和夫人一起去上香吗?”</p>
许是瞧出了我的向往,公子问:“你想去?我回了母亲,让珍珠带着你罢。”</p>
“那我可不去。我要跟着公子。”</p>
说这话虽然有些谄媚,但我知道公子最吃这一套;一旦我说要为了公子放弃什么,公子都会心软的。</p>
公子笑笑:“喔,那就不去了。”</p>
“啊?”我没想到公子这次竟然看穿了我的小心思,一时有些哑然。</p>
“怎么了吗?”公子故意问。</p>
“没什么。”我很憋屈,但是“公子去哪儿我去哪儿”这样的话是我亲口说的,这会儿想反悔也不能了。</p>
公子瞧我欲言又止的样子,又笑起来。我被他笑得不好意思,心一横,越性撒起娇来。</p>
“明珠也去好不好?我还没有瞧过城外的观音庙呢,听说又大又气派。公子整日在家读书,也出去散散心好不好?好不好?”</p>
我此刻若是有小花那样的尾巴,恐怕也要摇起来了。公子果然受不了这个,连连摆手:“好了好了,我去就是。”</p>
“那公子可不要反悔!”</p>
“不反悔。我晚上就同母亲说。”公子叹了口气。“我若再说不去,你能念叨上一天是不是?我看明日进香得求菩萨让你话少些。”</p>
心愿达成,我自然欢喜,也不管公子是不是真的烦我了。“公子院里人这样少,我若不说话,岂不是闷死了!”</p>
“随你怎么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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