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仪式感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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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佳一和姚红走出店门后心情超好，赶上如此大的折扣，每个人都像捡了钱似的心花怒放，尤其是姚红，她挑的贵，省得多，她豪气的说：“要不是今中午有人请，我来请你！”</p>

“没关系，还有明天呢！”佳一没打算放她。</p>

“哎哟，还真是个吃才呢”，姚红准备拧她的脸蛋，被佳一躲过去了，两人嘻嘻哈哈地打打闹开来。玩一阵子，逛一阵子，时间就过去了，到了快中午时分，两人往吃饭地方赶去。一路上，姚红不住的催她化妆，她拗不过，只草草打了粉底、涂了口红，美其名曰：“年轻，随便一捯饬都可美。”</p>

佳一是打心眼里不愿去，架不住姚红的热情，所以吃饭的整个过程都很放松，她甚至比平日表现的更外向开放，好让马前程看不上眼。马前程倒是比上次放开了点，也敢主动说几句话来了，但仍不对佳一的眼。佳一本就有“青梅竹马”打底，刚又看了林旭健康向上、帅气阳光的状态，更对马前程不入心了。结束时，姚红“两口子”说有事要先走，明摆着要给他们两个独处的时间，佳一急忙说家里也有事，紧挽着姚红也走了。</p>

路上，张佳一对姚红和张朝阳申明立场，对马前程没有感觉，只能做普通朋友，请她们代为转达，姚红没说什么，张朝阳叹了一口气说：“照常理呢，你这样说没啥，又没有发展呢，但这次我看前程比较上心，为这顿饭他可找了我好几次呢，光地点的选择他就换了几换，你没看他今天还特意打扮了一番呢！”</p>

张佳一倒是真没注意，在她看来，他打不打扮都一样，可在张朝阳看来，对于向来不修边幅的前程来说，已是很不容易了。他接着说：“他这两天上班都带着股高兴劲呢，我真不想去当头泼盆水，不能再处处吗？”</p>

“不行，早说早了，再拖下去更不好，这也是为他好吗？”佳一崭钉截铁地说。</p>

“那倒是”张朝阳拍了下膝盖，点头道：“我尽快找机会给他说。”</p>

有了隐形眼镜，张佳一的生活变得清楚明白开来，她老远就能看清人脸，甚至连表情也看个大概，打起招呼来一点儿不打折扣。她本就是好脾气，这下，校园里经常听见她活泼轻快的声音：“你好，早上好，吃了吗？回去了……”。间或有比较庄重有力的：“校长好、主任好”。老师们挺纳闷：“是不是张佳一有什么好事了？”</p>

这话终于还是通过姚红的口问了出来：“你怎么了，不就是配了副隐形吗？看得瑟的，跟起了春心似的！”</p>

“难道不行吗，春天都来了，我就不能春心荡漾一回？”佳一俏皮地反驳她。</p>

“哟哟哟，看来是真有好事了，马前程能的都越过我找你了？”姚红戏谑道。</p>

“你别跟我提他，你知道我的态度的，我是真觉得隐形太好了，既衬托出了我的大眼睛，又让我看清一切，原来的镜框眼镜让我都成老学究了，可能就是因为这才没人喜欢我呢！”佳一大言不惭地说道，到最后，连自己都信了似的不住点头。</p>

“好好好，要是因为这个原因，全天下戴眼镜的就甭谈恋爱了！”姚红没好气地说。</p>

“你让我自美会儿行不？我这刚自信满满的，你给我打击的，当然还有你当参谋买的新衣服，我更是美到家了！”佳一得瑟的原地转圈。</p>

“好，你自美吧，我不跟你贫了，我走了，本小姐有约。”姚红甩了甩大波浪长发，一扭一扭的走了。</p>

反正是下班时间，张佳一慢腾腾的收拾东西，然后把盘了一天的头发放下来，做了几个拉伸动作，活动活动老腰，拎包下楼走人。</p>

出了校门，她那双明亮的眼睛一下就看到林旭在对面路边站着，看到她出来，忙不迭的边挥手边往她这里跑。</p>

“你好，林旭，好巧呀！”佳一温暖的笑容如四月的花一样徐徐绽放，尽管这是最近她的常态，但对林旭来说，却是莫大的鼓励。</p>

“有个事想麻烦你一下。”林旭摸了下后脑勺，有点扭捏道。</p>

“什么事？说吧，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帮忙！”佳一是打心眼里感激林旭在配眼镜和买眼镱过程中给予的帮助。</p>

“是这样的，我们店里在搞回访调查，对购买和使用我们产品的客户进行问卷答题，以便我们更了解客户的需要，同时，看看我们服务过程中还存在什么问题，进一步提升我们的服务质量。”林旭说的头头是道，貌似很专业，好像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找上佳一来的，天知道他这两天为了想这个理由和这个问卷下了多大的功夫，他直觉张佳一应该还是单身，不然不会两次配镜都是女伴陪着。他既然想好了，就不能犹豫。</p>

佳一以为是什么难题呢，简直是举手之劳吗！她从包里拿出笔来准备现场办公，却听林旭说：“题不少呢，这样吧，我请你吃饭，然后你慢慢填，好吗？”</p>

佳一抬起头，看着林旭期待的眼神和紧张交握着的双手，她就是情商再低也明白林旭此举的真正意图。她知道，如果她们一起去吃饭，将意味着，从今天开始，她和他，不再是店员和客户的关系了，要变成朋友了，尽管是普通意义上的朋友，也比纯粹的商业关系近多了。目前，她对林旭仅仅停留在对陌生人的好感上，特别是两次“来电”的感觉，让她对林旭有天然的信任感，但也仅仅到此了，她没有进一步接近他的意图。但眼睁睁的看着林旭那帅气清净的面庞含着期待、那高大的身躯局促不安，她真硬不下心来，出于对“美色的尊重”，她点了点头。林旭的神情完全放松下来，喜笑颜开地说：“那我们走吧，我知道有一家特别好吃的西餐厅，我带你去。”</p>

佳一跟在他身后，心想，不过吃顿饭而已吗？又不会少两肉，再说，跟他吃饭应当比跟马前程好些吧。反正饭后各奔东西，无所谓。是这样的吗？人生的精彩之处就在于总有些事情会偏离你的预期，还往往都是重要的事情，还是那句话：未来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不确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