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时间是最勤劳的窃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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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气氛相当紧张。</p>

但诸神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动手。</p>

大敌当前，这个时候内战并不是一个聪明的决定。</p>

尽管诸神全都站在彼此命途的最顶端。</p>

但并没有真正被命途本身束缚。</p>

几道来回交流的力量波动不断传达着彼此的立场和意思。</p>

“我们并不是过来打架的。”</p>

“虽然秩序的帝国侵略性过强。”</p>

“那些‘虚无’的巨兽，单靠秩序是挡不住的。”</p>

李一：“所以，你们几个是过来寻求合作的？”</p>

“是过来确认所有‘人’的意思的。”</p>

“仅靠凡人，无法抵挡那种层次的对手。”</p>

“我们或许应该商量一下应对的策略。”</p>

“它们看上去行动很迟缓，但并非如此。”</p>

最终剑拔弩张一般的气氛，变成了诸神之间的商讨。</p>

在没有任何人知晓的地方，诸神相互之间达成了协议。</p>

由于李一实力最强。</p>

因此便将地点定在了他这里。</p>

祂们不是来打架的。</p>

反而是来开会的。</p>

最终商量的结果也十分简单粗暴。</p>

由最强者去打头阵。</p>

以归一帝国集中所有已知宇宙内的力量。</p>

去打赢这场战争。</p>

在战争中端，诸神会相继下场。</p>

确定了这一点之后，最后一项议题，还是把矛头重新对准了李一。</p>

虽然是来开会商议正事的。</p>

但还有一件事也是正事。</p>

“太一，归一帝国的体量过于庞大了。”</p>

“归一帝国已经挤占了其他文明的生存空间。”</p>

几名星神相继提出各自的意见。</p>

李一没什么反应。</p>

倒是没有感觉到有多么意外。</p>

星神虽然是神。</p>

但也是需要生存的土壤的。</p>

只不过星神的生存土壤比较高级而已。</p>

“所以，你们打算怎么解决这个问题？”</p>

李一一边把玩着手里那迅速升格的水晶体，一边询问道。</p>

看上去对诸神即将给出的结果并不关心。</p>

互：“在这一战结束之后，过度膨胀的归一帝国应该回到均衡的规模。”</p>

“那什么规模才是所谓的均衡的规模？”</p>

“已知宇宙的三分之一。”</p>

诸神打算将已知宇宙划分成三块蛋糕。</p>

归一帝国的秩序独占一块。</p>

其他人均分两块。</p>

这个结果，李一并不是很满意。</p>

因此他开出了自己的价码：“我要一半。”</p>

互：“你——”</p>

“你闭嘴。”李一打断祂，“反正最后这场战争你们还是要出手的，而你们现在杀不死我，所以我并没有足够多的理由让出那么多份额。”</p>

诸神：“……”</p>

“不过么，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李一伸出一根手指，说道，“从今往后，归一帝国只要已知宇宙的一半，不再扩张。不论已知宇宙此后会变得有多大，归一帝国都始终保持不扩张的态度。”</p>

“……”</p>

“能接受你们就接受，不能接受，你们也得接受。毕竟，现在有主动权的人是我，你们觉得呢？”</p>

“……”</p>

虽然秩序很霸道。</p>

如同高高在上的帝皇，轻描淡写地分配了已知宇宙这块大蛋糕。</p>

但诸神最终还是相继同意。</p>

这一幕就这样被记录了下来。</p>

很久很久之后，被做成了一张绝密光锥。</p>

并被极为恶趣味地命名为【秩序的餐桌】。</p>

这个时代，是秩序与诸神平分天下的时代。</p>

也是秩序最鼎盛的时期。</p>

其一路高走，并最终乘着巨兽入侵的威胁，而抵达最顶点。</p>

最具标志性的现状，便是归一帝国几乎以一己之力，强行统一了已知宇宙内所有的文明。</p>

所有。</p>

虽然他们大多数都没有转变信仰。</p>

但最终全部都选择了臣服。</p>

通俗点说，就是该纳贡的纳贡，该朝拜的朝拜。</p>

整个已知宇宙中的所有资源开始被高效集中起来。</p>

并以最大效率地利用。</p>

而后投入到了战场之中。</p>

入侵的巨兽也在这一时刻，达到了惊人的二十多头。</p>

几乎是从已知宇宙的四面八方入侵而至。</p>

在没有归一帝国主力庇护的地方。</p>

巨兽一路横行无忌，所到之处，大量的星际物质全都被吞噬一空。</p>

沿途所有文明，没有一个人能够挡得住哪怕一年。</p>

甚至其中八成的文明连逃亡都做不到。</p>

他们这才发现。</p>

归一帝国此前究竟在跟什么怪物对抗。</p>

而且还特么对抗了这么久。</p>

即将被吞噬的文明开始疯狂地对帝国发出求援信号。</p>

那个主战的帝王在做了最后的战争动员后。</p>

正式开始压榨庞大帝国的每一滴战争潜能。</p>

其所爆发出来的恐怖动员力以及武德充沛到巅峰的星际舰队，成为了这个时期的最强武装力量。</p>

已知宇宙中最强的矛，与从未知之地而来的最强巨物之间展开了长达太一历上百年的厮杀。</p>

战争态势极其焦灼，物资与能源开始像热锅上的雪花一样，迅速消融。</p>

各大文明的伤亡也开始逐渐递增。</p>

第一百年的时候，诸神正式下场，亲身投入到了这场恐怖的大战里。</p>

正式将这场前所未有的战争推向了最高潮。</p>

李一亲身经历了一遍这一晃而过的太一历上两百多年。</p>

秩序的铁链横贯虚空。</p>

将整个已知宇宙彻底笼罩。</p>

打造了一个坚不可摧的绝对壁障。</p>

——理论上是绝对坚不可摧的。</p>

至少，没有哪一个，或者两三个星神联手能够破开。</p>

但还是挡不住数量增长到三十多头的巨兽的倾轧。</p>

这场战争打得很艰难。</p>

第二百年的时候，各文明的损失已经达到了一个天文数字。</p>

星神也在战斗中出现了陨落的情况。</p>

无数的星辰开始熄灭。</p>

已知宇宙中的光芒正在迅速溃散。</p>

本来所有文明与在帝国统治下拧成了一股绳的派系都认为，尽管战争再怎么艰难。</p>

但他们的神都下场了，就一定有得打！</p>

直到第一名星神陨落的那一刻。</p>

凡人的信念与信仰才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崩溃。</p>

他们才知道——</p>

原来，星神也是会陨落的。</p>

也是从这一刻开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