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严氏日间授剑术 李峻深夜捉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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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李峻夜间习枪，接连遭受黑影两次偷袭，虽然击退黑影，却不知是何缘故前来。过了几日，罗婵上山言其母相邀，李峻虽不知何意，却不可不去。三日后，随罗婵前去罗宅。</p>

李峻见一妇人，长相魁梧，暗忖：想必此人就是师母罗夫人了。</p>

此时，罗婵拽了拽李峻衣角，轻声道：“此人便是家慈，世子谨言慎行，家慈脾气可不好。”</p>

李峻闻之，冲罗婵点头示意。上前三步，拱手道：“小生李峻，拜见伯母。”</p>

“你就是奴家那老头子教了三日枪法的世子？”</p>

“正是小生。”</p>

“练枪可有三个月了？”严氏问道。</p>

“正如伯母所言。”</p>

“不知练得如何”</p>

“已掌握了。”</p>

“当真？”严氏反问道。</p>

“小生不敢夸大。”</p>

“无须多言，且演练一番。”</p>

李峻闻之暗忖：不知师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此番又不可推脱。遂走至演武场，从兵器架上取了把红缨枪。</p>

“伯母，小生献丑了。”</p>

言毕，李峻将罗氏十八枪一一演练出来，从横扫千军到回马枪，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p>

严氏见状微微顿首：这世子果然是习枪的料子，老头子果然眼光毒辣。</p>

“小生演练结束，还请伯母指教。”</p>

“世子这花枪舞得倒是漂亮，不过花拳绣腿罢了，对付些酒囊饭袋尚可，倘若真遇到高手，定难敌一合。”</p>

李峻闻之暗忖：自身虽枪法平平，毕竟枪法为罗氏十八枪，这师娘怎如此小觑？</p>

“还望伯母明示。”</p>

只见严氏走上演武场，去剑鞘里取了把三尺长剑。</p>

“且以枪来刺。”</p>

李峻慌忙道：“小生不敢。”</p>

“休要婆婆妈妈的。”严氏喝道。</p>

李峻此时进退两难，遂只用五成力气使了一招横扫千军。</p>

只见，严氏身影一闪，以长剑挑拨开来。</p>

李峻见状暗忖：这师娘看似魁梧，不曾想身法竟如此敏捷。虽此招只用五成力，然顺势向下，势如破竹，不想师娘一招破解。</p>

正思间，严氏却一剑挥来架在李峻肩膀上。</p>

“老头子没教过你，对敌时不可分心么？”</p>

严氏收回长剑。</p>

“再来。”</p>

李峻先前一招并未讨到便宜，此时不敢大意。</p>

“伯母，接招。”</p>

言毕，李峻一招霸王扛鼎一枪划过，此招用了十成力气，严氏却一剑拨开，顺势刺来，李峻慌忙后退一步，舞出枪花，使出一招百鬼夜行，严氏不慌不忙，舞出剑花坦然应对。</p>

李峻此时旋转枪身，枪尖猛然刺出，严氏不退反进，李峻收回枪尖，枪尾向前刺出，严氏此时化掉枪尾之劲，一手持剑，一手猛然攥住枪尾，李峻见状赶忙后退，不想突然绊倒，眼看枪尖就要刺中。</p>

罗婵站在演武场外突然“啊”了一声</p>

严氏赶忙收枪，此时枪尖距李峻眉间只有一寸，李峻顿时吓了一身冷汗。</p>

严氏此时收了枪，李峻亦缓过神来。</p>

“再来。”</p>

言毕，严氏将枪丢给李峻，李峻赶忙接住，趁势舞出一个枪花，猛然刺出，严氏赶忙以剑格挡，李峻每出一枪，那罗芳总能轻松化解，似提前预料一般。</p>

李峻见状暗忖：不妨卖个破绽，以回马枪应对。</p>

思毕，李峻故意卖个破绽，严氏一剑刺来。</p>

“伯母中计了！”</p>

言毕，李峻后退一步，蓄势待发，正欲转身使出回马枪，不想严氏一脚踢中李峻臀部，李峻顿时一个趔趄摔倒在地。</p>

罗婵见状，呵呵大笑。</p>

“雕虫小技！”</p>

李峻闻声赶忙爬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p>

“伯母果然好剑术，小生甘拜下风。”</p>

“这罗氏十八枪，奴家可比你熟，想卖个破绽趁机使出回马枪，谅奴家不知？”</p>

李峻尴尬道：“伯母言之有理，是小生班门弄斧，不自量力。”</p>

“今日到此为止，时辰不早了，先吃饭吧。”</p>

此时，李峻抬了抬头，果然已是正午，遂洗手吃饭。</p>

席间，严氏问道：“世子可知，今日为何并非奴家对手？”</p>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伯母料到小生心中所想，故不敌也。”</p>

“此其一也。”</p>

“还望伯母示下。”</p>

“自古以来，招式并非一成不变，而是瞬息万变。见招拆招，方为变通。”</p>

“伯母所言甚是，小生谨记。”</p>

“世子今日若不用罗家枪法，自创两个招式，奴家必定招架不住。”</p>

李峻闻之暗忖：这师娘还真是谦虚，罗家枪尚不敌，自创招式只会输得更惨。</p>

“伯母莫要取笑，小生还是清楚自己的斤两。”</p>

“世子仍夜间练枪乎？”</p>

“是。”</p>

“今后，无需再去了。”</p>

“这是为何？”</p>

“世子所习枪法已颇为熟练，无须每日练习，徒费时日耳，三五日一练即可。”</p>

严氏又道：“枪法精进，须逢人切磋，方可更上一层楼。”</p>

“伯母所言甚是。”</p>

“世子看奴家今日剑术如何？”</p>

“剑术精湛、出神入化。”</p>

“世子可愿学剑术？”</p>

李峻闻之愕然：这枪法尚未习成，如何习得剑术，虽然技多不压身，但贪多嚼不烂啊。</p>

严氏见李峻犹豫不决。</p>

“枪者，利在战场宽阔，便于厮杀。弊在狭小空间，难以施展。若世子习得剑术，可弥补枪之弊端。”</p>

“承蒙伯母厚爱，容小生考虑考虑。”</p>

严氏闻之笑道：“世子多考虑些时日无妨，奴家此间等候便是。”</p>

席毕，李峻辞别严氏，出了罗宅，严氏唤罗婵相送。</p>

“娘亲欲传授剑术，世子为何犹豫？”</p>

李峻笑道：“并非小生不愿，实乃贪多嚼不烂也。”</p>

罗婵闻之不语，送至村口，罗婵原路返回，李峻径往酒肆。</p>

李峻行至酒肆，红拂见李峻面色凝重。</p>

“客官可有心事？”</p>

李峻遂将罗宅一行言之。</p>

红拂闻之笑道：“自古以来，皆是徒弟拜师，少有师父找徒弟的，那罗夫人武艺不俗，客官何不答应？”</p>

“小生亦知此理，只是枪法不成又习剑术，岂不半途而废？”</p>

“客官可曾听闻罗氏十八枪，严氏十八剑，相生相克，相辅相成。”</p>

“不曾，老板娘且说。”</p>

“当年罗教头年轻气盛，自恃凭借罗氏十八枪，打遍天下无敌手。不想被一女子破了枪法，此女子就是现在的罗夫人。”</p>

“后来呢？”</p>

“后来罗教头每日都去挑战罗夫人，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罗教头自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虚心请教罗夫人，罗夫人所学十八剑，虽剑术平平，却能破这枪式。罗教头此时明白，万物皆是相生相克。”</p>

“再后来呢？”</p>

“后来，两人终日研讨枪法、剑术，形成如今的罗氏十八枪，严氏十八剑。两人在研讨期间互生情愫，便私定终身。那严氏当年也是万种风情，只是生下罗婵后，身子便开始发福，脾气亦变得火爆，同罗教头三天一吵，五天一闹。”</p>

李峻闻之暗忖：这罗教头当年也是风流之人，以武入情，也算一段佳话。</p>

“客官既已习得枪法，更应学这剑术，相辅相成，岂不锦上添花？”</p>

“多谢老板娘提醒，好在小生只是考虑，未曾拒绝，不然定遗憾终生。”</p>

“客官腹中饥饿否？”</p>

“先前在罗宅食毕而来，此间不饿。”</p>

“客官稍坐，奴家还有些事要打理。”</p>

言毕，红拂转身离开。</p>

李峻闲来无事，出酒肆闲逛，见时候不早便吃了些饭食，早早休息。</p>

是夜，李峻熟睡，忽然“嘭”的一声，将李峻吵醒，李峻赶忙穿衣，出屋查看，却不见一人，遂返回房中。</p>

次日，李峻行至罗宅，严氏见李峻前来，问道：“世子可曾考虑好了？”</p>

“承蒙伯母挂念，小生愿学剑术。”</p>

“世子且随奴家前来。”</p>

言毕，李峻跟着严氏走到一间房屋，进入里间，严氏道：“今日授你剑术，无须拜师。”</p>

“为何？”</p>

“世子不必多问，日后便知。”</p>

李峻闻之暗忖：这师娘怎同师父一般奇怪？莫非此剑术亦传内不传外？</p>

正思间，严氏道：“当年独孤前辈创独孤九式，曰：总诀式、破剑式、破刀式、破枪式、破鞭式、破索式、破掌式、破箭式、破气式。严氏剑法就出自破枪式。”</p>

严氏又道：“学剑之道，先学剑理，再学剑招。”</p>

“何为剑理？何为剑招？”</p>

“剑理者，以剑养心，以心御剑。剑招者，千变万化，随机应变。”</p>

李峻闻之，点了点头。</p>

“世子且随奴家前来。”</p>

言毕，李峻跟着严氏走至后院，只见后院亦是演武场。</p>

“剑法可分为提、刺、点、压、劈、撩、斩、挑、削等。”</p>

这时，严氏走向演武场，拿出两把剑，将其中一把递给李峻。</p>

“奴家先演练一番，世子可要瞧好了。”</p>

言毕，只见严氏舞起剑来，李峻看去，这罗夫人虽体态雍容，然舞起剑来丝毫不拖泥带水。时而身法轻快，时而剑指苍穹。</p>

李峻看了一会，便拿起手中的剑跟着比划。半个时辰后，李峻已掌握基础剑法。</p>

严氏见状不禁点头，这世子果然是块习武的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