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花城（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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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死我也不会碰她。我家阿梨会嫉妒的。”</p>

“都这时候了，你还管我会不会嫉妒？”</p>

“当然要管，要是阿梨生气不理我了，怎么办？”</p>

“我不会不理你，永远不会。”</p>

“阿梨不是说我这种时候最好不要见其他女子，不要想其他女子吗？阿梨可以暂且离开。”</p>

“以你如今的情况，见不见其他女子已经不重要了。”</p>

“算我求你了。”</p>

“为什么？”</p>

“我真的受不了，我怕自己做出什么骇人的事，吓到你。”</p>

“不会的。药很快熬好，药的效用虽然缓慢，恐怕还得多吃几天苦头，但吃过药后，你会好受些。”</p>

万俟君酌将身上的衣带解开，半边肩膀露在外面，这时訾尽欢才发现他周身都成了赤红色，想来是难受到了极点。</p>

“我真的会做出骇人的事，你先走，好不好？”</p>

“没事，你先把衣裳脱了吧。”</p>

直到此刻，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像是在哄着她：“先走，好不好？”</p>

“求求你别赶我走，我留下说不定能帮到点什么。”</p>

“你能帮我降降火吗？”他伏在心爱之人的耳朵边，半带蛊惑地问。</p>

訾尽欢哭着摇头：“不行，受情蛊所制，你会没命的。”</p>

“阿梨始终不愿意。”</p>

他眸光低垂，像是个没要到糖果的小孩，她一着急便上去将人抱住，因为衣衫褪尽的缘故，她能很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上那股炽热，话一开口，已是哭腔：“阿梨愿意，阿梨十分愿意，但现在不能，你会死的，我不要你死。”</p>

女子说的话很动听，叫人意乱情迷，万俟君酌下意识抚上她的身体，咬了她的耳朵，那股甘甜的药味自鼻尖传入，这是他最喜欢的味道，于是，他如同着魔般，想要继续汲取这股味道。</p>

等訾尽欢意识到他在做什么时，吓得立即将人推开，可他的力气很大，且神志有些不清醒，比力气她不是对手，她怕这样下去，真的会出事，急得哭出来：“君酌哥哥，不要。”</p>

听到哭声的人才从魔怔中慢慢恢复理智，他不敢相信自己竟脱了阿梨的衣服，还顺着耳根一路咬了下去，其实他对情爱之事并不擅长，有时亦是不知轻重，他问：“疼吗？”</p>

“不疼的，阿梨去给你拿药，好不好？”</p>

“披上外袍再出去。”</p>

煎药的炉子就在外面，离得并不远，等她倒好药回来时，房门已被从里面锁上，她推不开。</p>

“君酌哥哥，你开门，你先开门。”</p>

“你就让我一个人熬过去，好吗？我不想阿梨往后的回忆里，尽是今日这般狼狈的记忆。”</p>

“你先开门喝药，只要看着你喝完药，我一定走，求你了。”</p>

“阿梨说话算话？”</p>

“说话算话。”</p>

门被打开，万俟君酌几乎没什么力气，正赤裸着躺在门边，因为疼痛，咬紧了嘴唇，唇边渗出不少血迹，訾尽欢看了满是心疼。</p>

他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放下碗时力道过重，砸到地上，当即就碎了。</p>

“你的手受伤了，我帮你包扎。”</p>

“不用。”</p>

万俟君酌强忍着扯过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盖在身上，不愿被看到自己的丑态，下起逐客令：“你走！”</p>

他噙着眼泪包扎伤口，突然想到：“我想到办法了，可以用冰水，再配合施针，一定有用的。”</p>

訾尽欢扶着他来到床后，方才遣人进来准备冰水，他是雪国国主，无论如何，也不能叫旁人瞧见今日这副窘态。</p>

侍卫们很快打来冷水，还取来冰块置于其中，如今还没到春天，而花城又不似榕城，冬天时还是会有些寒冷，准备冰块的侍卫都被冻得直发抖。</p>

等外人都出去后，訾尽欢才将床后面的人扶出来，令他泡进冰水中。</p>

“有没有觉得好受些？”</p>

听到熟悉的声音，他仿佛熟睡的雄狮突然醒了，手上稍加用力，便将外面的人捞进浴桶里。</p>

訾尽欢从水中出来后，还没反应过来，又立时被人抵到角落，扯了衣裳。</p>

原本在他中蛊后情绪一直不佳，周身微凉，但她却在这份突如其来的贴近中慢慢暖了身子，竟与眼前人一起全身都热了起来，连冰水也无法抵消这份燥热。</p>

她知道自己是受了他的影响。</p>

她不曾尝过情爱之事，对那些事也只是有些粗浅的了解，却很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想要靠近眼前人的心意。</p>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过沦陷。</p>

不管是亲吻还是撕咬，哪怕有时因为蛮横，咬得重些，她亦是甘之如饴。</p>

而本就意乱情迷的人更是将这番沉默当成了默许，他的大手四处游走，嫌衣裳碍事，便干脆将那衣裳撕下，扔了出去。</p>

他似乎失去了心智，所做之事全凭本能。</p>

“君酌哥哥，阿梨……阿梨不愿意！”她顿了顿，终究还是说出这句违心的话。</p>

听到这话的人很快停下动作，他慢慢松手，慢慢退到浴桶另外一边，眼神满是哀伤的盯着她，久久不愿挪开。</p>

訾尽欢取出银针，颤抖着为其施针，她的声音很轻，带着某种引诱的味道：“我为你施针，帮你控制心神。”</p>

她的针灸之术一向极好，却在此紧要关头险些扎错地方，双手变得很不利索，不小心触碰到某人本就敏感的肌肤，欲念之火即刻将被再次点燃。</p>

“阿梨，可真会折磨人。”</p>

意识到自己这等行为，与勾引无异，訾尽欢停下手，连连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p>

“还是第一次见到你施针时手抖。”</p>

她不说话，胸口起伏不定，衣衫浸湿，加之方才衣裳被扯了大半，若隐若现间，更加动人。</p>

情蛊发作时，让他每每看向她人都会心痛非常，可他偏生移不开眼，发现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身下许久未下针，他竟有闲心开起玩笑：“阿梨，要一直这样盯着我吗？”</p>

意识到自己看的位置十分尴尬，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泪眼婆娑：“我不敢。”</p>

“下针吧。”</p>

訾尽欢闭上眼睛，平复呼吸，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般，眼神冷静毫无波澜，她快速下针，力道准确，片刻之内已将银针施向各处。</p>

“有没有好些？”</p>

“嗯，好多了。”</p>

答话时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某处，沿着他的视线看，訾尽欢才发现方才衣裳被扯了，而今他正盯着那未着寸缕的肌肤看得出神。</p>

怕再生出什么意外，她挣扎着从浴桶中离开，捡了地上他的衣服穿上。</p>

“我先出去吧。”</p>

“阿梨，留下陪我吧。”</p>

她也想留下，眼神中满是为难：“我们不能……”</p>

“我知道，你就在这陪我就好，我保证不再碰你。”</p>

“好，那我就在那儿，你看不到，但需要我时，喊我一声，我就会过来。”</p>

“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