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当众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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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真的没有偷……”那胡姬只呜咽着，也不敢抬头。</p>

“没偷？那房间里就你我两人，你跟小爷说说，那玉坠难道自己长翅膀飞走了吗？”武延基从椅子上起身，走到胡姬面前，俯下身，用食指与拇指掐着她的下颌，猛力往上一扳。</p>

那胡姬脸上皆是惊恐之色，双唇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来。</p>

“哼。”武延基冷哼一声，松了手，“既然拿不出来，拖下去杖毙吧！”他转身朝龟奴使了一个凌厉的眼色。</p>

那龟奴点头哈腰着，躬着身子就要去拉那胡姬。胡姬顿时脸色煞白如纸，一只手护在腹上，另一只手支撑着摇摇晃晃的身子。</p>

“等等。”缪尘霜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那玉坠是何时丢的？”</p>

武延基转身，轻蔑地上下打量了缪尘霜一眼，“你是何人？”</p>

龟奴抬头瞧了一眼，小声嘀咕：“大理寺的人。”</p>

“大理寺？”武延基摩挲着指尖，“这是青鸾楼内部的事，大理寺来瞎掺和什么。”</p>

“那公子可是青鸾楼的人？为何擅自决定如何处置青鸾楼的人？”缪尘霜反问。</p>

“你！”武延基咬着牙，怒目而视。</p>

缪尘霜走到那胡姬身旁，蹲下身轻抚她颤抖的背以示安抚，柔声问道：“事情发生的经过，可否与我说说？不要着急，慢慢说。”</p>

那胡姬转头，一双棕色大眼晕花了眼妆，眼中尽是委屈。</p>

她竭力克制情绪，断断续续道：“武公子今日点了奴家为其献舞，一舞跳罢，武公子便挥退了奴家说是乏了要歇息，奴家……便端来他休憩时常闻的沉香木香炉侯在榻边扇着，可武公子醒来起来更衣时……便说那玉坠不见了……”</p>

“当时屋内可曾有人来过？”</p>

那胡姬摇了摇头，“没有，一直只有奴家一个人。”</p>

“但奴家伺候武公子更衣时……未曾见过那玉坠……”那胡姬说这句话时声音极微弱，但仍被武延基听见，他破口大喝：“撒谎！那玉坠小爷天天挂在碟躞带上，怎会不见！”</p>

“那玉坠是什么样的？”缪尘霜转头，直视武延基。</p>

“是用上等的和田玉打造的，价值连城。”</p>

“我问的是玉佩的样式及尺寸，没问你玉佩的材质和价值。”</p>

“样式是双鱼……双鱼戏珠，尺寸大概两寸。”</p>

缪尘霜眉头一沉，此人说话吞吐、描述模糊，既又说天天随身佩戴，却又一副想不起来的表情，遂问道：“常挂于碟躞带的第几个銙孔？”</p>

“这玉坠被偷，跟原先挂在哪个銙孔有何关系？”武延基嗤笑一声。</p>

不正面回答问题——一种情况是此人不易信任他人，对周围的人抱有敌意；另一种情况则是心虚，故意回避问题以掩饰秘密。</p>

缪尘霜的视线往下移，停留在武延基腰间系着的那条九环白玉碟躞带上，上面从左到右挂着火镰、算袋、香囊。</p>

“第几个銙孔？”缪尘霜又问。</p>

“这……平时都是奴婢伺候穿衣的，小爷我怎会记得！”武延基咬着牙回答。</p>

“是不记得，还是这玉坠根本就不曾挂在这碟躞带上！”缪尘霜起身，步步直逼武延基。</p>

她目光如炬，言辞犀利，每句话直让武延基有些汗颜，他咽了咽喉咙，“放肆！你也不打听打听小爷是何人，容你这般指指点点！”</p>

缪尘霜见他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更证实了心中猜测，“这玉坠根本没有被偷！”</p>

这句话如珠落玉盘，清脆有力，青鸾楼大堂上围着的、二三楼回廊上站着往下瞧的人群发出一阵哗然。</p>

“第一，我问你这玉坠的相关情况，你不是闪烁其词就是调转话题；第二，若是你经常佩戴玉坠，碟躞带上的銙孔应相应地出现磨损的划痕，方才我仔细观察了你的带上的每一个銙孔，除了这几个挂着东西的銙孔，其余銙孔皆无划痕，说明你不常戴什么所谓的玉坠，甚至可以说是从未佩戴。这也就跟你之前说的自相矛盾。”</p>

二楼的回廊边上，一位身着银白云锦织纹长衫的男子负手而立，静静地注视着她的一言一行。</p>

“放肆！”武延基抬手指着缪尘霜，满面通红，喉头上下快速移动着，却半晌说不出话来。</p>

“眼皮收缩、眨眼频繁、频繁的吞咽行为……你的每一个微表情都在出卖你，武公子。”缪尘霜冷静地直视武延基。</p>

武延基恼羞成怒，一个跨步上前，扬手就要掌掴缪尘霜。</p>

“啪！”武延基扬下来的手腕被一双修长的手紧紧扼住。</p>

武延基怒目相那人瞪去，却转瞬失了怒火，表情顿时蔫了。</p>

“陛、陛下……”</p>

缪尘霜看向那人棱角清晰的侧脸，有些惊讶。</p>

“木公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