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如走钢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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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孝璋？”祈墨上唇微启，“我知道他的徒弟沈南璆在大明宫的尚药局任事。我曾在宫中偶遇过他，交谈之中得知他是蒋孝璋的徒弟。”</p>

李显应道：“蒋孝璋既是当年你父王身边的御医，必然对你父王的病情了如指掌。他的徒弟沈南璆，或许能为我们提供更多关于你父王死因的线索。”</p>

……</p>

缪尘霜寻思着祈墨出门已经大半天了，还不见归来，心下不禁升起几分担忧。</p>

“缪寺正，”一名衙役上前与缪尘霜传道：“圣上有事召见您，请您立即赶往大明宫。”</p>

缪尘霜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她看了看天色微暗，又想到祈墨尚未归来，不禁更加担忧。但女皇的召见不容迟误，她只能暂时压下心中的焦虑，出门直赶大明宫。</p>

大明宫麟德殿，武曌正斜倚在树胡床上，一旁站着上官婉儿。</p>

缪尘霜走入大殿，行了礼，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陛下召见，所为何事？”</p>

武曌也不拐弯抹角，直道：“先前朕让你查李玄下落一事，如今已过去了好几个月，也未见你有个回信。”</p>

缪尘霜毫不意外，正色简单答道：“回陛下，恕臣愚钝，至今还未找到李玄的下落。”</p>

武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地神色，但她并未发作，只是淡淡地说道：“朕知道此事棘手，给了你充裕的时间，但也希望你能尽快有个结果。”</p>

“臣斗胆问陛下，若是陛下得知李玄的身份，应当作何处置？”缪尘霜内心挣扎许久，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p>

她知道这个问题就犹如在悬崖边走绳索，一步不慎就有可能坠入深渊。</p>

君心难测，她在确保祈墨的安危之前，绝不能透露出半点消息。</p>

武曌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她深深地看了缪尘霜一眼，缓缓开口：“缪爱卿，你问到的问题，涉及朕的决策。李玄的身份若是曝光，将会引起怎样的波澜，你可曾想过？”</p>

缪尘霜心中一紧，她知道走在这条绳索上，自己险些踩了空。她低下头，沉声说道：“陛下，臣只是担心，若是我们找到了李玄，却不清楚该如何处置，会误了大事。”</p>

武曌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着缪尘霜的话。她缓缓开口：“你的担忧不无道理。若是李玄的身份真的曝光，必将引起轩然大波。然而，该如何处置，还需等找到他之后再做定夺。”</p>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朕可以告诉你的是，无论如何，朕都会以大局为重。”</p>

缪尘霜听到这里，抬眼扫过武曌的面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p>

她再行一礼，说道：“陛下，臣明白了。臣定当竭尽全力寻找李玄的下落。”</p>

“好，既然如此，朕相信你，你退下吧。”这一句话武曌说得极其慢，尤其是在“朕相信你”这几个字上，似乎还特意放缓了速度。</p>

缪尘霜退至殿门之时，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她只觉得脚下的绳索骤然之间缩成了一条细丝，随时都有断裂的可能。</p>

她知道，武曌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武曌已经知道她找到了李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