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露出爪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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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黎端着饭菜进屋，洛清芷，整理好心情，走出院门。</p>

果然，宫远徵站在雪青院门外的不远处，听见身后有声响，转身过来：“我就是想来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的。”</p>

“现下没有什么了，该做的事也都做的差不多了。”</p>

“那，那我。徵宫，还有事忙，我走了。”</p>

两人都有一些小心翼翼，洛清芷通红的眼眶和他的软软的语气，都在昭示着他们对彼此小心而又亏欠的爱。</p>

宫远徵见洛清芷没有说话，转身欲走，洛清芷终是忍不住，拉住他的手，哽咽道：“对不起，我......”洛清芷强忍住哭腔：“我没有别的办法，你就当我，从来没有出现过。”</p>

宫远徵没有回头，却努力握着她的手，一滴眼泪在抬眸的瞬间滑落。她说当她没有来过，这怎么可能呢。他们一起度过寒冬，迎来春日，却要在满城花开时分别。我们讨厌离别，可人生却又偏偏充满了离别。</p>

宫远徵终是没有回头，良久的沉默后，他松开了洛清芷的手，独自回到了徵宫。洛清芷看着他的背影，心痛不已，难以呼吸，她呆呆的抬头，天空上只有乌云，不见其他。</p>

“姐，姐姐。”泽黎出门寻找洛清芷，未见到人，便开口叫起来。</p>

“别喊了，我在这。”</p>

泽黎回头，见洛清芷坐在一处台阶上，眼睛通红，他慢慢走到她身旁坐下：“姐，你是不是舍不得宫远徵？”</p>

洛清芷没有回答，微微叹了一口气，缓缓低头，手背上忽地多了一滴泪水。</p>

“姐姐，我其实一直不懂，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宫远徵？明明完颜大哥比他优秀，也比他认识你在先，还，还那么喜欢你。可你偏偏只喜欢宫远徵，他到底哪里比我哥强？”</p>

洛清芷沉默半晌：”以后，你就知道了。“</p>

“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说，以后，以后，就不能现在说吗？”</p>

“因为说不清，爱一个人，是说不清缘由的。”</p>

泽黎叹了一口气：“大哥也这么说，看你们这样，我宁愿以后也不明白。”</p>

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泽黎看着洛清芷难过的神情，安慰道：“姐姐，你要真的放不下他，不如就留在宫门，你要做什么事，我替你去做。”</p>

洛清芷擦掉脸上的泪水：“这件事，只能我去做。泽黎，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保护好自己。璟和严齐不能永远保护你，他们有自己的日子要过，你没办法永远跟着他们。而我......总之，你要学会过自己日子，做你自己，知道吗？”</p>

泽黎伸手擦了擦洛清芷脸上残留的眼泪：“我知道，将来你们都会娶妻，嫁人，成家。我想好了，如果有一天你们不需要我在身边了，我就带着我的朋友回雪狼谷，过我从前的日子。”</p>

“不可以，你要过好的日子，雪狼谷的日子，不能再过了。”</p>

“姐，你知道我为什么进宫门后的那几天，总是跟你对着干吗？”</p>

“为什么？”</p>

“因为我生气。”</p>

洛清芷破涕为笑：“我怎么惹你了？”</p>

“我之前总以为你会跟完颜大哥在一起，我都想好了，以后，你们成婚，我就求大哥给我一间屋子，我要守在你们身边。等你们有了孩子，我就教他们驯兽，让我的朋友们保护他。可结果......”</p>

“所以你就生气了？”</p>

“嗯。”</p>

洛清芷笑着轻抚着他的头发：“泽黎，有些人这辈子注定只能做兄妹，有的人也注定会成为你的牵挂。”</p>

“哎呀，我不懂，也不想懂，你们高兴就行。”</p>

洛清芷无奈一笑：“屋里的人商量的怎么样了？”</p>

“他们答应了，姐，你要带他们出宫门吗？”</p>

“他们这把剑，当然要带走。”</p>

“我用不用传消息给我们的人，让他们来接应我们？”</p>

“用，不仅要传，还要传到无锋的耳朵里。”</p>

“我能杀人吗？”</p>

“你只要不怕造下杀孽，想怎么杀，都随你。”</p>

春光和煦，不同于初来宫门时的寒风，宫尚角让洛清芷去校场等他，她便一早等在校场。</p>

不久前，他们在这比试武艺，大家都在，看客开心，比试的人也打的爽快。可今日，场中不见旧人影，她也不再是原来的自己。</p>

“小姐，角公子来了。”月影提醒着。</p>

洛清芷一袭白衣，转头见他身着墨绿描金骑装，竖起马尾，带着长刀，盛气凌人。</p>

“尚角哥哥。”</p>

宫尚角打量着她：“去换身衣服，我在场中等你。”说完便走，洛清芷拉住他的衣角：“有话直说就是，为何还要换衣服。”</p>

宫尚角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场中：“还记得你之前在这比武吗？”</p>

“记得。”</p>

“你这身衣服不适合比试，去换了。”</p>

“你要跟我比试？”</p>

“是。打赢我，我送你出宫门，输了，你就要听我的。”宫尚角说的认真，面容严肃。</p>

“尚角哥哥，这没有意义。且不说我能不能打过你，我就是输了，我也不会留在宫门，我的路，该我自己走，旁人代替不了。”</p>

“替不替的了那是后话，就算是要离开宫门，我也要看看你还有没有自保的能力，我不想我的盟友是个废物。去吧，换了衣装，让我看看你真正的本事。”</p>

宫尚角说完，径直走到场中，活动筋骨。洛清芷远远望着他，她明白，今日，她也得打，不打也得打。</p>

洛清芷转头去换衣服，一刻钟后，当初一身月白色束腰外衣再次穿在洛清芷的身上。她还是喜欢这身衣服，也因为这是第一次她和他联手时所穿。</p>

洛清芷迈入场中，宫尚角见她的模样，勾起一侧唇角，将手里的剑扔给她：“来吧，试试你的剑法有没有退步。”</p>

宫尚角拔出自己刀对着洛清芷，洛清芷却迟迟没有拔剑：“尚角哥哥，你知道的我打不过你。”</p>

“你洛清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还少吗？你要是不想离开宫门，那就不必拔剑。”</p>

洛清芷无奈，心下一横，拔出利剑：“尚角哥哥，得罪了。”</p>

长剑直指宫尚角而来，宫尚角出刀抵挡忽地手腕一转，刀刃划过洛清芷的脖颈。两人在场中你来我往，月影看的着急，洛清芷本就输了大半内力给泽黎，此时还没有恢复。宫尚角步步紧逼，完全没有放水之意。</p>

双刃相击，带着破碎的寒光，宫尚角用力一击，洛清芷抵抗不住他的力量，疾步后退。宫尚角趁此，一把长刀自上而下的劈下来，洛清芷闪身躲避，接着想要施展轻功飞身至他的身后，却不曾想，宫尚角退后一步，用足力气，将她拉了下来。</p>

洛清芷情急之下，甩出暗器。宫尚角翻身躲过。洛清芷见此，想要趁热打铁，挥剑而上。只不过宫尚角的反手抵挡时刀反射出的光亮照到洛清芷的眼睛。她眼前一黑，抬手挡光间，被宫尚角踹飞出去。等她想要站起回击时，刀刃已指在喉间，这场比试，她终是输了。</p>

洛清芷扔了手里的剑：“我输了，但我绝不会留在这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