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觉醒（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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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三件事。”斩鬼朝着赫劳德竖起三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p>

“第一件事，我们本意确实是想把你们三人带走的，但是这里的【界面临界点】上好像设置了一种特殊的认证规则，总之就是你们作为被记录在案的犯罪神官进来之后，就会对你们形成一种「绝对无法离开」的约束，这种力量大概在【启示之始】位阶，我们也无能为力。所以，你们只能在明天被押送出去。”</p>

“至于要不要在押送过程中救你们，那就看我心情吧。”</p>

斩鬼语速有点快，赫劳德不能完全理解其中的意思，只能看着斩鬼不停挥舞双手在空气中比划。总之看她比出一堵墙的意思，自己和山吹花草薙一刀两人是无法轻易离开的。</p>

斩鬼看赫劳德好像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就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又伸长脖子看了看房间内的陈设以及外面的环境。虽然昏暗无光，但对斩鬼的视力来说，这里和白天无异。</p>

“你们这里——”</p>

斩鬼皱眉，露出一个心有不甘，怨气十足的表情。</p>

“真的是监狱？这生活环境比我们要好得多啊。还有这么软的床，还有独立的卫生间，衣柜也挺大的。”</p>

赫劳德注意到斩鬼脸上哀怨的表情似乎是真情实意，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开始想象斩鬼还有裁鬼等人住在原始洞穴中点着烛火的生活，内心里不由生出一股负罪感。</p>

“算了，谁让你们是神我们是鬼呢。”斩鬼摆摆头，故作洒脱地说道，可她的表情像是在说要是把这里当做据点好像也不错。</p>

“说回正事，第二件事，你看看我带什么来了？”</p>

说罢斩鬼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一瓶微微发着暗红色光芒的粉末，不用细看就知道是一瓶暗潮。赫劳德有些诧异，因为自从三天前赫劳德三人在圣所内被洛力特拉设计陷害，保存在圣所中的暗潮被政府人员全部收集起来集中销毁，只留下了极少一点用来研究暗潮成分来研制解瘾剂。</p>

暗潮本来消耗速度就极快，在源头被断绝控制后，市面上的暗潮立刻断供，所剩不多的暗潮甚至被炒到了十万合仑一小瓶的天价。以无咎者表现出来的财力来看，他们是不可能买得起这一小瓶的。</p>

“你们是怎么得到暗潮的？”</p>

斩鬼当然清楚赫劳德的意思，暗潮比等重的黄金还要贵这已经是全艾德佩尔大陆都知道的事情，无数瘾君子在高价的诱惑中都能忍住毒瘾换取金钱，这就足以说明暗潮完全是千金难求。</p>

“我们里面，有个人叫但丁你知道吧？”</p>

赫劳德点点头。</p>

“他这个人呢，抠门得很，平时我想买件衣服都要找他要钱要好久。但是呢，他有个很不错的优点，投资眼光好得很。在暗潮最大量出现的时候，我们以很低的价格购入了大量暗潮。但丁早就预测到暗潮的源头终究会被政府封禁，到那个时候物以稀为贵——”</p>

斩鬼托着下巴回忆了片刻：“他好像是这么说的吧，就是这么个意思。暗潮的价格会水涨船高。所以我们实验也没用多少，剩下的，过段时间把它卖了。”</p>

“哦，对了，”斩鬼一拍脑袋，像是记起什么事情来问道：“你上次回忆起来的都是些碎片吧？算了，我看看就知道了。”</p>

赫劳德没来得及回答，斩鬼速度极快地凑过来用手按住了他的头，随后斩鬼的安多塔之瞳从额间浮现出来，闪烁起微微的红光。</p>

这是赫劳德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无咎者的红色安多塔之瞳。构成整个眼睛形状的花纹与线条似乎比普通的安多塔之瞳要更复杂更逼真一些，纹路中的转折与弯曲更加清晰自然，填充其中的红光也更加均匀。</p>

中间的黑色瞳仁宛如一颗精心打磨好的黑色钻石一般，远看是圆润光滑的镜面质感，凑近看则会发现无数平整的细小切面，比如今市面上任何一件工艺品都要精妙巧工上百倍。</p>

被暗潮刺激后多出来的记忆碎片开始从赫劳德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涌现出来，紧接着记忆恢复时的场景在赫劳德与斩鬼身边完整的还原出来，就像第一区楼宇间的全息投影一样，虽然没有可以触摸到的实体，但仍然清晰地在空间中投射出来。</p>

斩鬼看着赫劳德的记忆明显一怔，沉默了片刻才说道：“叙利特说的还真没错啊，这小子还真是个天才不成？”</p>

“你是把我的记忆通过你的神息性质，「具象」出来了吗？”</p>

斩鬼点点头语气敷衍地说：“对，要是心情好我能让他们以实体的形式展现出来，不过我懒得浪费那点神息了。”</p>

“你说的叙利特——”</p>

“哦，就什么来着——锐鬼，对对对，锐鬼。他在成为无咎者之前，好像哪个学校的高材生来着，挺聪明的。暗潮能够恢复记忆的事情，就是他最先提出来的。并且每一次在你身上的实验结果都和他的预测结果大差不差的，看来以后要对他好点了。等把神之低语的事情解决了，靠他赚钱了。”</p>

窗外传来一声轻轻地鸟叫，不过超过两岁的人应该都能听出来这声拙劣的鸟叫是一个成年女性扯着嗓子模仿的。</p>

斩鬼噗呲一声笑出来。</p>

“你们究竟想唤醒谁的记忆？难道是盖棺人有关于阿加雷斯的记忆？”赫劳德问出这两天关押期间山吹花提出的假设。</p>

结合目前所有线索来看，无咎者如此煞费苦心地想要认证暗潮恢复记忆的功能，只可能是想要唤醒沉睡在盖棺人脑中的，关于阿加雷斯的记忆。这些古老久远的记忆里说不定埋藏着更多关于圣所以及神之低语的秘密。</p>

斩鬼收敛起笑容，面露不悦地说道：“恢复那种怪物的记忆干嘛？并且他们连人都不是，有没有记忆还两说呢。”</p>

“那是谁？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赫劳德略微提高了声音。</p>

“先告诉你第三件事了再回答你的问题吧。第三件事就是，骸鬼从寂冥中出来了，所以，与圣所计划那帮人的最终决战马上就要到来了。想必你现在也能分清楚阵营了，到时候究竟要站在哪边，全凭你自己的选择。”</p>

“寂冥是什么？”赫劳德感觉每次和无咎者对话的时候总能听到一些分开看每个字都认识，但是合在一起就不知道意思的新鲜词汇。可能是因为实力存在着绝对差距，看到的世界与掌握的知识也就不在一个层次的原因。</p>

“寂冥嘛——就是受到了带有「思念」的神息侵蚀之后，为了保持自我，被迫开启的自我保护机制。你可以理解成为了对抗进入体内的红色神息，你体内的神息一直保持着高功率运转的状态防止红色神息侵蚀的状态。”</p>

“那——”</p>

“好了，问答时间到此结束了。刚刚裁鬼那声鬼叫一样的声音就是在提醒我时间快到了。剩下的，我就一口气都告诉你吧。”</p>

赫劳德只感觉斩鬼身形晃动了一下，就感觉到自己已经在不经意间吸入了一整瓶的暗潮。</p>

意识开始模糊之前，他耳中斩鬼的声音缥缈空灵，却又如雷贯耳。</p>

“你接下来的记忆可能会以第三人的视角来恢复，因为重要记忆都会以情景形式被记住，在会议起来的时候，你是作为观察者来看的。”</p>

“至于究竟会是哪些记忆我不知道，不过叙利特说了，这是暗潮最后一次对你起作用，之后你所有失去的记忆都会一点点的完全恢复。这一次，就是等一会，你可能会回忆起对你来说最难以忘怀的事情。”</p>

“可能会是你父母死亡时的场景，所以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啊。”</p>

“还有，还有啊。”</p>

“我们的目标一直都是你，没有别人，我们想要恢复记忆的对象，只有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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