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小试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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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为身后传来一个男声，略有熟悉。她转身看去，是她追踪的苏列和周咏。好吧，她从进入鉴玉坊之后，就把这二人抛之脑后去了。他们除了带路，似乎没别的用处了。</p>

“你们是？”望为并不想理他们，故作不相识。</p>

“在下周咏，这是我的好友苏列，方才我们也在那鉴玉坊里，看到姑娘择选石头和解石的过程，大为惊叹啊！”周咏大肆赞扬。</p>

苏列接着道：“是啊，姑娘。而且我瞧着姑娘有几分面熟，昨日在进城队列里，我们应当是离得不远。”</p>

望为点点头算是回应。</p>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诈。</p>

梁老板献殷勤是为了培养潜在顾客，同时还不得罪任何人，那这二人呢？</p>

苏列激动道：“想不到我们与姑娘的缘分颇深呢！这午时快到了，不如在下与友人请姑娘吃个便饭，大家相互认识一下。”</p>

周咏在一旁附和道：“看姑娘不是本地人，我们也不是，异乡人也好有个照应。”</p>

望为婉拒：“不必了，我不吃饭，就不耽误二位了。”</p>

周咏追问：“不吃饭？那我们去那边的茶馆坐坐也成，那是方丘唯一的茶楼，听说很不错。”</p>

她二度婉拒：“我不喝茶。”</p>

望为心中嘀咕，她以前遇到难缠的都是彻底解决麻烦，现在要入乡随俗，似乎不能随意解决问题的源头了。</p>

“那姑娘要去哪里？我们都可以陪同，就想认识一下。”周咏还不死心地追着。</p>

“你们有事不妨直说。”望为抬眼凝视着二人，他们感觉一瞬间脊背发凉，“先让我猜猜，你们是想让我帮你们赌石吧，挑选出真正的好品种，卖出高价。”那二人眼神亮起来，果然猜得没错。</p>

“我的回答是，不能。”望为三度拒绝，“我没空帮你们，也没必要帮。你们朋友说的没错，赌石的世界不适合你们，不如去多读几本书。”</p>

周咏和苏列相视一眼，表情都阴沉下来。</p>

望为见二人瞬间变脸，反而轻笑出声：“自不量力，是断送性命的第一步。我这人向来劝死不劝生，今日例外了。若你们只有一条命，奉劝一句，好好珍惜。”</p>

本打算直接离开，却不料手臂被人狠狠攥住。</p>

“不就赢了一次免费局，你以为你是谁？简直大言不惭。”周咏咬牙切齿。</p>

望为余光看向四周，这里是一条幽深的小径，两侧树木丛生，渺无人踪。方才只顾同二人讲话，没想到他俩竟故意将她引到此处。</p>

不过，这倒是给了她彻底解决问题源头的机会。</p>

她的眼睫垂下，看不清情绪。</p>

天忽然阴沉下来，一旁枯树枝被风吹的簌簌作响，摇曳的黑影映在飘逸的衣衫上。</p>

“怎么？不说话，害怕了？”周咏嗤笑。</p>

苏列冷冷道：“现在还有的谈，就看你要不要我们给你的机会。”</p>

她的眸色变得暗红，额头眉宇间竟有浅色纹印的光渗出。</p>

“我看你们是找……”</p>

“你们在做什么？”第四道声音出现了。</p>

得，“死”字被人截胡了。</p>

远处传来一道男声，打断了望为的最后通牒。只是那声音缥缈，气息微弱，说话者的身体似乎不大好。</p>

那二人回头望去，只见泛起的薄雾之间，走出来一个人。</p>

望为立马侧过头去，将身上异化的地方及时掩盖。</p>

周咏蹙眉：“你是何人？”</p>

为首那男子轻咳了几声：“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合起伙欺负一个女子，施垚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p>

话毕，他身后有道影子，如鬼魅般突然现身。</p>

周咏惊恐大喊有鬼，吓到被路边石头绊倒，额头磕在石头上，顿时出了血。苏列面色煞白，丢下周咏一声不吭向小路的尽头跑去。</p>

周咏爬起来向望为跑去，妄图拿她做人质。</p>

突然！一股灼热的鲜血喷溅在望为的面颊上，赤红痕迹瞬间染成一道道血泪。她微微侧头，银灰眼睫上悬挂的一滴便落进了领口。</p>

周咏的脖子，被人割了动脉，鲜血喷了望为一身。</p>

望为瞳孔微缩，那个黑影，究竟是什么东西？那东西在她面前杀了个人，她竟然毫无察觉！</p>

“还有一个人，别让他再害人了。”施垚继续吩咐，说完话后又咳了半晌。</p>

那黑影将周咏的尸体拖到了一边，得到了新指令，便倏地一下不见了。</p>

施垚关切出声，他的声音温柔似云：“姑娘，你还好吗？真是太对不住了，不小心把你弄脏了。”</p>

他从袖中抽出一张皎洁的丝帕，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百合香，他伸手要帮望为擦拭。望为一把扼住他的手腕，对上了他的眼睛。</p>

那是一双纯澈如稚童般的明眸，正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p>

望为怔愣一瞬，别过头：“那究竟是什么东西？”</p>

听到这个问题，施垚拿丝帕的手轻颤了一下，忽而刮起的大风将他披在身后的长发吹拂起来，也吹散了周身的迷雾。</p>

天好像没那么阴沉了，只是他又开始咳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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