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意外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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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逢在前院找了一圈没找到望为，又去东院拉着路过的醉醺醺的几人问。</p>

袁骧先是摇头说没见过，随后又想了起来：“她方才还送我家殿下回来呢，应该……应该就在这儿附近吧。”</p>

又遇到了歪歪斜斜躺在某条路中央的阿貂和小鱼，她们抱在一起呼呼大睡，鼾声震天，根本叫不醒。</p>

白棠则化成本体天狗，一贯优雅地卧在屋顶上，舔舐梳理着身上的毛发，他看见霍逢略显焦急的步调，不紧不慢道：“她不在东院，早就走了。”</p>

“你知道她去哪儿了？”霍逢停下脚步。</p>

“那我哪知道啊，人家大佬忙点不是很正常？”</p>

他飞身一跃，稳稳落在地面上，像只猫儿优雅安静地踱步，围着霍逢转了几圈，“小霍神君还真是一刻也离不开她呢，是害怕她会跑？还是忽而有一日消失不见？”</p>

霍逢怔了怔，他没细想过这个问题，也许是不敢想太远。</p>

关于未来、以后，就拿现在来说，每一日都是变数，他只能守好当下，此时此刻。</p>

“如果有这种担忧，那可要再接再厉，好好把握机会哦。”白棠的身影在夜晚犹如魅影，他对着月亮叫了两声，就蹿进房内不见了踪迹。</p>

霍逢离开了东院，在回西院的路上，他见到了庄泊砚在和伯赏淼正坐在池塘边的廊亭里谈话。</p>

他连忙躲藏在一旁的角落阴影里，离得有些远，需要启用灵力才能探听，但难免会被伯赏淼发现。</p>

霍逢决定先观察一下，随机应变。</p>

晚餐后，君兆待伯赏淼和宋左茹交流完养儿经验后，自己则走上前去。只用了一句话的功夫，就让伯赏淼的略显愉悦的表情微变。</p>

“伯父应当认得我，我是君兆，在此历劫中。”</p>

伯赏淼其实一早就认出来了。只不过他感应到对方身上全无灵力，就是一个普通的凡人时，他的心稍微放了放，看来是他认错了。</p>

却没想到，人还是那个人，只是没有灵力了。</p>

伯赏淼下界时，天尊还未换代，君兆还只是少尊。不过，君兆在他这儿，倒是有一个别的身份——小为的青梅竹马，至于发展到哪一步，他也不清楚。只知道，最终是一个不好的结果收的场。</p>

“少尊如今稳坐天尊之位，依旧对我女儿放不下？”</p>

记忆被掀开了一个角，他依稀记得，当初望为回家那阵情绪反复无常，君兆还曾偷偷越过结界跑来找她，跟她各种道歉，又被她狠狠驱赶……</p>

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了，场景变了，人也有了不少变化，心却没怎么变。</p>

“当年之事，是我考虑不周，这些年我心中深怀愧疚……我真的很想挽回，我和她在一起度过五百年光阴，一起成长、一起经历，万般心绪诞生只因一人……隐瞒兄长的事，我很抱歉，我以为我能弄清所有事，再去跟她解释清楚。”</p>

“这些话，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呢？”伯赏淼了然君兆的想法，可君兆似乎并不清楚伯赏家的事。</p>

“您是她的父神，我想请您帮我从中斡旋一二。”君兆坦言道。</p>

“我？”伯赏淼浅笑一声，“年轻人的事啊，我管不了咯。更何况，我也欠着债，还在学习如何偿还。”</p>

君兆点点头：“我知道了，伯父，我会去跟小为说清楚的。”</p>

“等下，还有一件事。”伯赏淼叫住了君兆。</p>

“您说？”君兆抬眸，似是期待着伯赏淼应下自己的请求。</p>

“小为身边的那个年轻人，同她关系不简单罢。”伯赏淼没兜圈子，切入主题。</p>

“……”君兆沉默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p>

“她身边已经有人陪着了，也许正是她做出了选择。”</p>

伯赏淼起身，拍了拍君兆的肩头，“无论是你，还是那个年轻人，亦或是未出现的其他人，我对这件事只有一点看法——她喜欢就好。”</p>

霍逢在一旁什么也没听到，不过凭借着表情和一点唇语，他大致推测出了一件要紧之事。</p>

庄泊砚隐隐给霍逢的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是从气质和感觉上判断的。虽为凡人之躯，但过去那些与望为有关回忆，看起来已然恢复了。</p>

霍逢内心五味杂陈，他作为一个完全缺席望为过去的后来者，内心满溢失落和不安。</p>

不行，他必须要更主动些才是。</p>

望为跟随着灵力形成的开月斧影子，感应到那熟悉的力量逐渐逼近。</p>

她翻墙出去无舍，走向了后面的一片竹林。</p>

夜风下竹影摇曳，发出“飒飒”竹叶撞击之声。</p>

子桑暌在此间练斧，她轻松舞着那巨大的双刃斧，没理会一旁到达的望为。</p>

锐利的斧刃划破黑夜，灵力映出的光辉照亮了四周，望为抬手挡了挡自己的眼睛。</p>

她内心颇为无语，唤她过来，就是为了看这出耍大斧？她不如上街去看凡人杂技，至少那猴是真听话。</p>

耍了好一会，望为连着打了几个哈欠，准备转身离开。</p>

“望悠每次都会看我练完整套战斧功法，你果然不是她。”</p>

“当！”斧柄利落坠地，溅起了周边落叶。</p>

“你要我来，就是要跟我说这？”望为没有转身，只微微侧头用余光打量着身后的子桑暌。</p>

“我只是提醒你，好让你认清现实。”子桑暌走上前。</p>

“我姐姐真是可怜，小时候被关在家里，什么也没见过，看你练个破斧头，就很知足，呵。”望为冷哼回敬。</p>

“你……你以后还是少说话吧！你不说话，不做奇怪表情的时候，还挺像她的。”子桑暌直言不讳。</p>

“该认清现实的是你。我是望为，不是望悠，我们永远都是自己，只有外人才会分不清我们。”</p>

这句话对子桑暌的杀伤力极大，她抓握斧柄的手紧了紧，另一只背在身后的手被攥得“喀喀”直响。</p>

“找我来作甚？我很忙的。”望为转过身，拂了拂衣袖上沾上的夜雾。</p>

“忙？就是和那群凡人妖族的蝼蚁们吃喝一些凡物？你的品味真是越来越差了。”子桑暌不屑一顾道。</p>

“我一向没品味，这不是你的评价么？我讨厌冷清，喜欢热闹，就喜欢和大家待在一处。别废话了，说正事。”</p>

望为急着回去休息，她今日虽然醒过来了，可身体还未痊愈，很容易感到疲惫。</p>

“急什么？”子桑暌竖立开月斧，似是挡住了她的路。</p>

望为背靠着一根较为粗壮的竹竿，平复了一下情绪：“你想做什么？”</p>

“想看看你的伤，到底痊愈了没？过去整整九天了，你自诩最强的痊愈能力到底还在不在。如果不在了，那是不是说明，我就能真正的杀了你。”</p>

说着，她抬手按在了望为的肩头——那处被她砍伤的地方。</p>

“唔……”望为想一把挥掉她的手，没成。子桑暌使了些力气，扣紧了她的肩头，伤口被徒手按开，血从纱布中渗透出来。</p>

“子桑暌，别犯贱。”望为死死抓着她的手腕，抬起眼皮看着她。</p>

“啧，还以为多厉害，这点伤都没好，你现在不会比我弱罢？”</p>

子桑暌不掩自己的试探之心，想继续动作，却不知何时，感觉自己的手臂发麻，竟然抽搐起来。她往后退了两步，不可置信地看着望为。</p>

“相繇的毒，你喜欢吗？”望为用一根手指将她推离自己，然后席地而坐，一边打坐调息，一边用传音震慑：“说完给你解药，不然让你九窍流血。”</p>

子桑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发现左眼已经开始流血了。</p>

“……”</p>

“你在凡界得罪的仰月安氏老祖，这次我下界杀你，少不了他提供的情报。”</p>

“所以？”</p>

“你不想杀他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