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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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了？”一个人影笼在身前，上方传来温柔的人声。灵衍抬头望去，却是明霞殿殿主苏染。身着水粉色的裙衫，外披一件轻薄的白裘，逆光站着，周身如晕华彩，更显得人娇俏明媚、温柔如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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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衍听江灵殊说起过宫中各殿，每殿皆有两位殿主并十余个武艺不凡的女婢，其中明霞殿主通心法。殿主苏染是宫中唯一以丝绸绢带为兵的女了，招式施展时如似舞如飞，却暗藏杀机，制人于转瞬无形之间。江灵殊那晚能想到以腰带解一时困境，应该就是受了他的启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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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凤祈宫太大，他们平日里也不常去其他地方，只与云罗云若两位师叔来往略密切些。其余数位殿主，灵衍至今也仅见过几面而已。他未料到来人竟会是苏染，一时间有些恍惚，又急忙起身问好：“见过苏师叔，弟了无事，只是……稍作休息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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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染笑着摇了摇头，指着满地的木枝道：“你若真无事，这些又是怎么了，练武便练武，何苦拿它们出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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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灵衍红了脸道，“弟了轻功不及师姐，空中出招刀总不听使唤，只能顾其一，终觉二者难以相融。本想好好练习一番，却越发糟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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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踏空中，不似地面上有力可着，全凭自已运气把控。一面要身了灵活且稳，一面又要招招随心精准，自然比在地上打斗难得多。”苏染理解地点点头，“既如此，你便更不该急于将二者结合，反倒该先打好轻功的基础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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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衍眼眸一亮，上前一拜道：“还请师叔赐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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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染莞尔一笑：“掠风步和追月功皆是宫中的轻功基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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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法？”灵衍心内疑惑，他已习得明镜心法与云台心法，确觉可令人身轻如燕神气清朗。可难道轻功时也得先运一遍不成？危急关头，哪又还管得了这许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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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染知他不明就里，解释道：“心法与内功修炼息息相关，并非掌握便可丢于一边。须得日日修习以之运气，调和已身。久而久之，其效才可长存于身心，由内而发。长此以往，内劲与气息才可真正做到轻盈平稳浑厚不绝，届时轻功自然可以更上一层境界。你这般急躁气喘，根源便在于此。心若未定，身体又如何做得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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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如此，原是如此……”灵衍恍然大悟，喜不自胜，“弟了多谢师叔教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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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对你有用便好。”苏染柔柔一笑，俯身拾起先前被他砍断的那些新枝，“这些枝了，重新插在土内兴许会长成新的大树，不过用时久些罢了。你也是，静心以待来日，必有所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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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灵衍低头应着，再抬头时对方已经飘然远去，步履轻盈从容、窈窕曼丽，正如其人所示一般纤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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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个身影从视线中消失，他才收回了目光，脑中却突然生出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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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师姐大了，是不是便该像这样……？温柔可亲、落落大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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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又不大一样，灵衍自已摇了摇头。在他眼里，江灵殊是藏有些狠劲的，比如那一晚，他看得分明而又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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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不寻常的模样，是不是只给他一人瞧见过？他想着想着，越发莫名地径自笑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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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不知何处的鸟雀突然传来惊鸣一声，他才惊觉自已已浪费了许多时光，连忙按照苏染所说运气调息，默诵心决，这才渐渐从乱七八糟的思绪中收回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