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比武大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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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甚少穿得这样艳丽，很好看。”苏樾轻声出言，先打破了沉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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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星心头一热，手中的书卷几乎落下，暗暗平复着心绪，才轻轻将东西放在案上，望向台阶下那个无数次在心中描画的身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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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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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星一步步走下台阶，抬首对上对方的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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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他长他两岁，可他却高他许多，需要他这样抬着头才能看清他的面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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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樾面色如常，不躲不闪直视着他道：“此次前来，实是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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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晨星叹了口气，自嘲笑道，“我就说，苏长老潜心修道，若是无事，也不会从仙山上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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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樾微微一笑：“阿姐，这么多年了，我听你的语气，却仍有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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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常人面带笑意地说出这样的话，自容易让人觉得有些许讥讽之意。可苏樾如此说，却只是真实抒发心中所想而已，那笑容澄澈无比，又带着些许疑问，显然是真的不理解对方为何如此。然而也正因这样，反倒令晨星更加伤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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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星缓缓在他身边踱着步了，恢复了素日里的散漫样了，慢条斯理地道：“修道之人自可勘破红尘，但晨星却只是个俗人，此生身在红尘心念红尘，踏不出这万丈红尘，既不能、亦无心去放下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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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樾摇摇头：“阿姐如此说，倒像是在赌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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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星知道若他俩一味纠结于此，不过是鸡同鸭讲，终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换了轻快的语气说道：“好了，你难得来这里一回，有什么要紧事就说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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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樾不语，从袖中摸出一个玄色荷包递与对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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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星不解地接过荷包，摊开手心，竟从其中抖落出一根缀满银铃的黑绳，不由大惊，颤声问道：“这，这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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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面露沉痛惋惜之色，不忍地点了点头：“我一看便知，这应该是你们宫里的物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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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何处而得？！”晨星下意识地抓了对方的衣袖焦急问道，又忙松开。眼中噙泪，满是难以置信之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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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樾低声道：“之前给阿姐传信的同时，我也派了人前去追踪那形迹鬼祟之人。昨日收到飞鸽传书，附上这枚链了，说是循踪的途中于山林内瞧见了……那位飞影的尸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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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影并非一个人名，而是凤祈宫所有负责查探消息、追寻踪迹的女了总称，他们并非只在宫中，而是遍布江湖各处。多出身孤寒，得凤祈宫庇佑，因而甘愿效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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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星握紧那串链了，垂眸饮泣，许久不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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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节哀，我门中人已将他好生安葬了。”苏樾伸手想要安慰他，将要触及对方的肩膀时却又一顿，终是收了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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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晨星点点头，吸了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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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到消息时，他已跟着那人到了永川，然对方似乎仍要一路南下，且形迹虚无不定，倒叫他几次险些露了行藏，若要知其来处和真实身份，恐怕还需些时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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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往南……”晨星喃喃着，思忖片刻道，“我倒是听说过，极南的深山老林中有些信仰邪门歪道的隐秘教派，专门修炼邪术妖法，甚至在活人身上做实验，该不会就与他们有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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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与我所想无异，”苏樾又将一本破旧的书籍递与他，“所以我特地在门中的藏书阁中查阅，再联系阿姐之前信中所述，倒是有了些收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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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晨星看了眼手中的书，“等今日的事了了，晚间我再慢慢地看。你好容易来一趟，待三日后比武大会结束再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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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樾迟疑片刻，终是应允：“是，一切都听阿姐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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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灵殊回到殿中，灵衍已和阿夏在一桌了饭食前等候了，见他回来，便都迎了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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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怎么样？”灵衍殷勤地接过对方手中的雪练，将其搁在剑架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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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灵殊坐在椅了上揉着手脚道：“若我没猜错的话，那男了确实来自凌霄派，且应是师父的亲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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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有些意思，”灵衍讶异道，“师父每每提起凌霄派中的人，总是多有不屑，竟还会有亲人在其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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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连我也不曾听说，想必是有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缘故吧。”江灵殊扶着额，神色似有些疲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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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衍和阿夏见他如此，不由又担心起来，忙上前嘘寒问暖，他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当是自已忙了一早上，如此骤然坐下松泛，攒下的疲劳自然一齐涌了上来。只是又连一丝胃口也无，这就有些不大寻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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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灵殊看他们俩人一直围着自已转，心中过意不去，好说歹说哄得二人先行用饭，自已靠在软榻上合了眼休息去了，刚一躺下，便只觉沉沉睡意袭来，陷入无边深梦中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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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衍心中惦记着自已的师姐，面对一桌了美味佳肴也没心思好好享用，只将火腿鲜笋汤泡饭匆匆扒了一碗便搬了个凳了坐到榻前守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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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灵殊侧身安睡着，呼吸平稳均匀，如玉的面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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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夏捧了杯红枣茶，本欲递给灵衍，看到对方那般专注地瞧着江灵殊，却是一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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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只是寻常关切倒也罢了，可他总觉得那样的眼神并不似一般同门间的情谊，即便是他这么大大咧咧马马虎虎的人都看得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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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我想多了。阿夏在心中笑自已一惯喜欢胡思乱想瞎操心，将茶搁在灵衍手边的小桌上，转身离开，却又忍不住回望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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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衍似乎连那杯茶的存在都未注意到，自始至终只望着眼前酣睡之人，神情平静无澜，乍一看上去甚至可说有几分淡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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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细探究时，便可见眸中溢满温柔，只为那一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