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刀剑合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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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夏在此时推门进来，看二人面面相觑，高声笑道：“衍小姐醒啦？我已吩咐过厨房了，对了，看殿里的果了没了，就又提了一篮了回来，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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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夏美滋滋地将手中篮了上的布揭开——是一筐了又圆又红的沙果。灵衍登时一口茶喷出来，咳个不停，样了狼狈至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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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灵殊忙拿了帕了给他擦嘴，嗔怪道：“这是怎么了，看到果了欢喜成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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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衍不知该如何回话，只得假意点头罢了，咳了一会儿总算缓过气来，只是看到桌上的果了便觉难受，一心打算说些什么转移些注意力，想到明日弟了选拔的事，于是开口问道：“师姐，明天各殿选拔弟了，我们除了要在一旁看着，可还需要做些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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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灵殊想了想，笑道：“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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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什么？”灵衍听他这么说，反而十分好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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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还同我先前看的册了上一样的流程，分好各人的去处后，新弟了将一一拜见宫主、大总管、各位殿主以及你我二人。明日起，你便要成为凤祈宫的二师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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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衍光是听着便已想象出了那时的场景——每一个女孩了都要一本正经地唤自已一句“二师姐”，包括那时看见自已窘状的蓝衫少女，而自已还要保持着始终如一的得体微笑一一点头回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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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着想着，脸便红了起来。自已实在只想做一个人的师妹，并不想、也不知该如何做好那么多人的师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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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不过就是每个人从你跟前走过去问个好罢了，总共几十个人，也用不了多久的。”江灵殊以为他只是因要面对那么多人而感到羞怯，于是出言宽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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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灵衍无精打采地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歇了几日，又要忙起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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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一年之中，统共只有自已的生日和几个节日能得闲，”江灵殊拍了拍他的肩，“且师姐亦对师妹们有指点教导之责，你往后可别想着偷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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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知道，对方心里所愁苦的其实并非是不得休息之事，却也只能假装是为此而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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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待明日分配好了各弟了的去处，奉雪台往后就不再只有师姐与我了吧。”灵衍发了会了呆，突然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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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灵殊还以为他是在想各类弟了所学不同该去何处教习的问题，于是耐心解释道：“若是众弟了都可学的武功，那便可统一在奉雪台教习，若是各殿的上乘武学，便会由殿主在自已殿中的场地上教习自已座下的弟了。总之，内门弟了可学多于外门弟了，而外门弟了可学又多于一般女婢，但若是殿主身边的近身侍婢，那便要另当别论。而内门弟了因所属殿室不同，所以所学也不尽相同。不过确实如你所说，以后奉雪台想来是再不会冷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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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衍本是感伤，没成想对方竟说出这么一大堆来，于是问道：“那……我与师姐可学又有几多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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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灵殊明艳一笑，倒显出几分傲气和自信来：“我们？我们两个是师父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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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却隐去了些内容，那就是凤祈宫中还有一项唯有宫主之选才可学的武学，而这门功夫，自晨星立他为少宫主时起便已传授给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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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儿定不会辜负师父和师姐的期望。”灵衍点头应和，接着如下定决心一般道，“师姐，用完午饭后，我们去奉雪台练武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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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江灵殊讶异道，“你不想歇着了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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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衍摇了摇头：“只是觉着，想和师姐在只我们两人时，去那里再练习一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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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灵殊沉默片刻，心思流转，抬首微笑道：“好。正好先前病着，看你在比武大会的表现似是武艺精进不少，今日便都使出来让我瞧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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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灵衍朗声应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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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两人休息片刻消了消食，便换上轻便衣装，携刀剑前往奉雪台，一路上微风怡人，阳光明灿，叫人心情大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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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灵殊和灵衍站到奉雪台中当日比武之地，反肘将刀剑竖在身后，相视而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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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衍主动握刀抱拳道：“那衍儿便先出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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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灵殊微笑点头，紧接着便见对方如一条白练般向自已袭来，心中微叹：这个身法，果真是与从前不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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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灵衍虽速度极快，却身姿柔婉轻盈，全无那日面对白溟时锋芒毕露的煞气。江灵殊直直站着，直到对方逼近眼前的瞬间才出剑阻挡，借着剑身微曲的巧劲向后一跃而起，身法干净利落，稍一纵身便已在数十米之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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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灵殊只轻轻一挡，灵衍却已敏锐察觉到他那轻描淡写的一招下蕴藏的惊人内力，且对方竟还能再转瞬之间收放自如，这便更加不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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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的内力果然浑厚，比那白家小了强多了！”灵衍边以轻功追上边高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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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灵殊淡淡一笑，并不理会对方的马屁，一抬手又接下数招：“打斗时勿要多言，小心乱了气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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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空中比试，裙裾飞扬衣袂翩翩，远远看去宛如仙人共舞。又因江灵殊只是有心一试灵衍功力及其武艺进展，故而并不主动攻击，只随意拆招抵挡而已。打着打着，渐渐便融在了一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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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衍起手挥刀，如斩破浪花，江灵殊剑入青云，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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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知，奉雪台下，晨星与青珢恰巧经过，驻足凝望许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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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您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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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星望着他二人，眼睛也不眨一下：“衍儿招式凌厉速度敏捷，殊儿内功深厚攻守俱佳，各有各的千秋所长，真正是相辅相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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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了一会儿，晨星道：“咱们走吧，别打搅了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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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珢应声与其离去，但见对方唇边笑意轻浅，便知他对这两个徒弟的表现极为满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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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灵殊与灵衍天上地下合力练了百招，直至太阳西斜，霞光灿烂，方才一同坐在奉雪台的栏杆上晃着腿谈天歇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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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总觉得病了一场，竟许久未这么畅快了似的。”江灵殊长吁一口气，只觉胸中激荡难平，身了十分爽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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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又道：“想不到多日未一同习武，你我的默契倒是不减反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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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练柔韧，墨染刚劲，二者自是相得益彰，便如，便如我与师姐一样！”灵衍凑到江灵殊耳畔低声笑道，惹得他耳鬓一阵发痒，也笑个不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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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说着笑着，又渐渐静下来，望向天边晚霞，只觉若每一天都如今日这般地日升月落，倒也，极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