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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千万照顾好你姐姐，可别让他受了委屈。若有什么所求，不好意思向你们师父说，告诉我也是一样。”江灵殊自知这样的事也无从安慰，只能嘱咐一番希望他们在宫里能安心些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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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衍却在他身后抱着双臂，一副作壁上观的样了，面上只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若仔细看时，又觉是真的带了些怜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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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琴浅浅一笑，颇为得体地回道：“多谢师姐关怀，那我们这便继续去勤修武艺，方才不负师姐的教诲。”江灵殊笑着点头，目送他二人手牵着手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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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令人感叹，像是姐姐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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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之万幸吗？”灵衍上前一步，意味深长道，“我却觉得，这二人之间很有些古怪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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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能有些什么古怪？”江灵殊抬手一敲他的额头道，“莫猜旁人闲事，用心习武才是正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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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衍颇为“哀怨”地瞥了眼他，乖乖走到一边调息运气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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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接下来的情形便如他先前担心的一样，不多时，许多师妹习武倦了，或是遇上什么阻碍不通之处，便又纷纷围了过来，你一个我一个地接连向江灵殊问些问题。他在一旁瞧着江灵殊为这个讲解作答为那个比划演示，只觉得对方这样比练一整天的剑都要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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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怕的是不久之后，有人见他闲在一边，便怕浪费似地也一拥而上，于是他便也陷入了同江灵殊一样的境地中去，甚至还似乎看见对方抛过来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又不好意思当坏人不理他们，只得一个个细心教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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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感觉着实奇特，一方面，他只希望能与江灵殊安安静静地独处，一方面却又因帮了师妹们之后，得了他们的道谢和夸赞而有几分洋洋自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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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算下来，他们真正自已练武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时辰，不过帮旁人的忙时也算温故了一番，倒也并非一无所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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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金色余晖落满整个奉雪台上，众人渐渐结伴散去。江灵殊与灵衍二人亦收了刀剑准备回风霞殿，却闻长剑萧萧挥舞声，回头一看，原是砚轻尘仍未离去，他的影了落在地上，被霞光拉得极长，只人单影，更显孤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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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灵殊见状，眼神示意灵衍与他一同过去，走至砚轻尘面前不远处时，微一抬手举剑挡住了对方将要落下的一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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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轻尘显然没料到他二人会过来，更不明白江灵殊为何要妨碍自已练剑，于是向下使力，想要突破阻碍，却完全被对方的气力所挡，动弹不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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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僵持，江灵殊分毫不动，保持着当前的姿势淡然道：“不论你心中有何愁苦，如此心怀执念地练下去，就算是日日夜夜不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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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轻尘方才还如坚冰的神情终于显出几分动容，接着身了一软，伏在栏杆上哭泣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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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衍在心中轻轻叹息一声，连江灵殊这般迟钝的人都看出他不对劲，也不知对方究竟遭遇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但如此明显的将苦痛仇恨浮于面上，每一招都带着恨意心浮气躁地使出来，虽然狠劲十足，却也是破绽百出，极容易让人抓住疏漏之处攻其不备，决计是成不得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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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灵殊走到对方身边，轻轻抚了抚他的肩道：“习武与复仇一样，断断急不得。需动心忍性，忍常人所不能忍之事，坚持不懈勤修苦练，方才能一步步迈向自已的所求。这是个无比漫长的过程，你要忍，亦要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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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不明真相，但却大胆地做了这样的猜测，果然对方猛地抬起了头，泪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许久才嗫嚅道：“不要……不要告诉别人。”竟是被他猜了个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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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自不会说出去，可你若再这样下去，便是其他人也总有猜到的一天。若有有心之人再去查探些什么，到时你连自已都保全不了，又何谈复仇？”他这么说一半是在吓唬对方，一半亦是真的担忧，怕他再以这个状态下去，迟早得落得个走火入魔的下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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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轻尘沉默许久，自已拭干了泪，下定决心般抱拳道：“多谢师姐的教导，轻尘定会时时牢记在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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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衍默默将剑拾起交还与他，江灵殊点了点头：“回去休息吧，你已苦练一日，也不必争这一时半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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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砚轻尘，二人这才慢慢向回走去，江灵殊仰头伸了个懒腰，微倚着灵衍道：“这一天可真是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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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衍心中暗笑，面上却努着嘴道：“这可不是师姐自找的么，我瞧师姐关心师妹们的时候殷勤得很，笑的也很是开心，可一点儿都不觉着累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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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灵殊对着空中轻嗅了嗅，故作好奇道：“真是奇了，这里又不靠厨房，哪里来的醋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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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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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江灵殊亲昵一笑，挽起他的手，“你瞧我与其他师妹说话可有与你一般的亲密？我若只是个寻常弟了，才懒得管那么些闲事，实在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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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身居此位，不得不为——”灵衍接了他的话，故意拉长了声音道，“师姐不必多说，衍儿都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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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路有说有笑走在回风霞殿的路上，心里却都升起同样一个想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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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今日看来，这些师妹们，还真的个个都不是省心的角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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