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宿命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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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心中已有定论，下一步将何去何从？"窦沙搁下玉简，目光殷切地望向齐凌，轻声问道。</p>

"尚未思虑周全，近几日皆疲于应对修炼之苦。你问此何意？"齐凌放下墨晶笔，随口应答。然而，瞥见窦蓉低头不语，瞬间领悟到窦沙的关切所在。</p>

于是，他微微一笑，又迅速补充："不过，无论前往何处，必与师姐同行。若你愿追随，自可一同前行！"</p>

"乐意之至，乐意之至！"窦沙顿时喜形于色，欣然应允。</p>

跟随齐凌的这段时日，所历之事远超他前十四年的总和。眼界、心性乃至肉身，皆受磨砺甚深。</p>

故而，能继续同行，他自然不愿返回窦家堡闭门研读符篆。</p>

窦蓉则面泛红霞，默默起身，返回了自己的静室。</p>

窦沙对姐姐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p>

明明她心中忐忑，期盼从师兄口中得到答案，如今答案已现，她却又娇羞不已。</p>

然而，他对这位未来的师兄愈发敬仰。斟酌一番，带着讨好的语气说道："师兄，我发现你与我以往所识之人截然不同。"</p>

"如何不同？"齐凌忧虑的是，无论怎样掩饰，他都无法融入凡人之中。皱眉低问。</p>

"难以言表，总之与众不同。"窦沙思索片刻，摇头沉吟道，"我的另两位师兄也是文士，但言辞曲折，难以揣摩。而你，总是直率地道出内心所想和追求的目标。"</p>

"他们是文官，我乃巡查使，按理说是武道中人。"齐凌深知，宋地之人多温文尔雅，尤其是文人，言谈间常含蓄委婉。自己恐怕需时日才能习得此类交流之道，索性将自身定位为武者。</p>

"可他们的学识不及你，书写也逊色于你！"窦沙不赞同此说，摇头晃脑地反驳，"至于诗词，他们更是不及。虽我不懂，但他们之作与《临江仙》相比，犹如雀鸟与苍鹰之别。"</p>

"那是曲词，非诗词。"齐凌淡笑，低声纠正。接着，他忽然想起一件要事，连忙转移话题："你的两位师兄与红莲教关系深厚吗？还有尊父，他与红莲教应该无牵扯吧？朝廷近来定会清算红莲教，若是他们……"</p>

"不曾，我祖父定然未涉及此事！"窦沙闻言，立刻摇头如拨浪鼓，"我那两位姻兄，恐怕也没有。我无从知晓，但他们二人诡计多端，断不会自投罗网！况且，他们知你与李督监交好，若有涉红莲邪教之事，早就死缠烂打前来求助，岂会因过往未有恩惠而不来相求。"</p>

"我有何权柄可言，这录事参军之职，不过是敷衍之举。此职位不久便要归还于人矣！"齐凌瞥他一眼，淡笑摇头。</p>

"归还他人，为何如此？"窦沙双目瞬间瞪圆，稚嫩的脸上满是疑惑，"李督监不甚器重你吗？在帐下为参军，你日后的晋升必如飞箭。况且，你又刚刚立下赫赫战功？"</p>

与窦沙交谈，齐凌无需隐瞒。微笑着低声道："我不喜长久拘束于军中，束缚过多。按理，你与你姐都不应踏入军营。如今我这录事参军仅是虚名，他人尚能视而不见。若真正任职参军，一切皆需遵循军规！"</p>

他前世便非喜好束缚之人，穿越之后更不愿受制于人。对于功名利禄，他并无过多渴望。</p>

总觉人生短暂，难得重活一世，怎能再在忙碌中迷失自我？不如趁青春年少，手握些许余裕，携心爱之人游历四方。领略扬州纯正的二十四桥，目睹未受污染、未经整治的姑苏与杭州，顺便尝遍天下的美味佳肴。</p>

至于扶保大宋、争霸天下，那是英雄豪杰、意志坚定者所为。他前世并非成就大事之人，今生更是如此，故最好莫要误人误己。</p>

"我明白了，你舍不得离开我三姐。"窦沙恍然，却离齐凌的真实想法相差甚远，"幸亏你对我说，若被我祖父知晓，他必会指责你……"</p>

骤然摆出老成的姿态，他哑着嗓子模仿父亲的语气："大丈夫岂能沉迷家庭，不思进取......"</p>

话音未落，隔壁窦蓉的房间传来书卷拍打桌面的声音，"啪，啪！"</p>

窦沙吓得缩颈，连忙改口："姐夫，两位李将军说今日要在安化城北墙验法，重现炸毁西墙之法。我向他们提出想见识一番，他们已答应了。"</p>

"想去就去吧！"齐凌了解窦沙这般年纪的少年难以静心，爽快地点头微笑。</p>

窦沙还未起身道谢，他又急忙补了一句："但切记不可过于靠近，更不可亲自点燃引线。见他人逃跑，你也立刻跑，越远越好！"</p>

"嗯，嗯，嗯！"他叮咛一声，窦沙应声连连。待到第三声回应，人已出门在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