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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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唏嘘唏..."可怜的战马哀鸣一声，踉跄止步，缓缓倒地。</p>

在战马倒地前，折惟忠松开马蹬，纵身跃下。他双脚未稳，更多箭矢如冰雹般沿鸣镝轨迹射来。</p>

"保护判官大人——"</p>

"判官小心！"</p>

折惟忠的亲卫们吼叫着加速，用坐骑与身躯为他遮挡箭雨。顷刻间，已有三人坠马，鲜血如同喷泉般四溅。</p>

"贼子，还我兄弟一命！"折惟忠怒痛交加，双目赤红，立足未定便牵过一匹无主的战马，翻身上马，疾驰中从马鞍下抽出骑弓与三支羽箭，对准袭击者方向，引弓射箭...</p>

此弓柔韧异常，较之常弓，更显温和，却丝毫无损其射术精准。</p>

须臾之间，三支灵羽箭疾如闪电，直扑一艘顺流而下的渔舟，两名躲避不及的灰衣僧侣，被无情地卷入滚滚黄河洪流之中。</p>

另一箭，原是对准一位黄衣僧人，但此人早有预感，身形一闪，已遁入船舱，不再露面。</p>

“折兄，留意！僧侣众多，船后尚有两艘！”齐凌虽无法与战马并驱，心中挂念折惟忠安危，唯有提气狂奔，高声道破。</p>

他虽未能出手相助，却将那些偷袭者的行踪尽收眼底。</p>

近百名光头僧侣，分乘三艘渔舟，沿黄河北岸顺流而下。灰袍僧侣居多，唯有为首者身披黄衣，外加一袭赤红袈裟，鸣笛示警，引领众僧前行。</p>

“你继续追踪红莲教的仙子与圣女，这些秃顶之辈非正统僧侣，乃弥勒教徒！”折惟忠之声遥遥传来，令齐凌茅塞顿开。</p>

数月之前，折惟忠曾言，河北东西两路及永兴军路，皆有自称“弥勒教”之徒，广布势力，勾结贪腐官员，为非作歹。当时寇准疑心，红莲教、弥勒教及京东、两淮盛行的纯阳教，实为一脉相承，仅以不同名号示人。</p>

如今观之，寇准之猜疑，似已成真！</p>

“姐夫，上车，车厢可挡利箭！”未等他多想，窦沙的呼喊已在身后响起。小家伙忧虑其安危，强令车夫刘二驾车追赶而来。</p>

“嗯！”齐凌已气喘吁吁，闻言果断跃上马车。一边命车夫继续追赶叶凌莲，一边立于车厢口，凝目望向折惟忠。</p>

只见折惟忠片刻间便与策马赶来的开封府将士会合，一边驰骋河滩，一边挽弓反击。</p>

马背颠簸，唯有像折惟忠这样自幼习得骑射的将门之后，方能保持箭矢的精准。而河面渔舟随波起伏，除去藏身黄衣僧人，其余光头僧侣亦难以确保箭术无误。</p>

双方不谋而合，皆以箭雨覆盖弥补瞄准之短，同时借马匹与船只的速度规避对方箭矢。如此一来，人数占优的一方自然占据优势。</p>

不久，首艘顺流而下的渔舟甲板上，再无站立的灰衣身影。舟上的弥勒教徒，要么丧生于箭雨之下，要么躲入船舱，再也不敢露面......</p>

愤恨此辈贼人偷袭，折惟忠立即率领同门，转移目标，对那艘安然下渡的渔舟施以羽箭洪流。瞬息间，灰袍僧侣们便在箭雨中伤亡惨重。</p>

察觉局势已定，齐凌不再关注第三艘渔舟是否有逆转之机。他果断收回视线，转而锁定前方正搀扶余柏莲逃离的叶凌莲。</p>

自初次相遇，此人便不断策划阴谋害他。各式诡计、邪招层出不穷，让他们二人饱受磨难，甚至几次濒死挣扎。</p>

半月有余，叶凌莲竟策划了一场针对他的刺杀。虽未得逞，却重伤了他的救命恩人白泽。</p>

因此，此时叶凌莲与其师成为丧家之犬，齐凌绝不会因她们是女子而手下留情。反倒是乘其病，欲除之而后快，这才是齐凌眼中的最佳抉择。</p>

"贼道，受死！"马车声渐近，叶凌莲忽然放开师父，回身掷出毒镖。</p>

口中唤作"贼道"，实则镖向驾驭马车的刘二。后者惊叫一声，丢下缰绳，慌忙躲到马腹之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