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兵戎与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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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出范家门，却发现马车不在了，一侍卫过来拜礼道：“王上，赵大人命我在此等候。”嬴政问道：“赵高呢？”</p>

“赵大人驱车往西走了。”</p>

嬴政脸色有些不好看，刚要发火又见一侍卫急忙跑来拜道：“大王，赵大人命我前来接应。”</p>

“带路！”“喏。”</p>

嬴政跟着侍卫七拐八绕地来到了一处棚户区，遍地是冻的梆硬的屎，忍着恶心来到了目的地。</p>

一间破茅草屋前，赵高就立在门前，房子周围站满了侍卫，靠近后，嬴政听见屋里有小孩的啼哭声，嬴政便问道：“发生了何事？”</p>

赵高拜道：“小主在里面，先前小主在车里大笑，然后便急忙叫我赶来这里。路上遇到了先前来乞食的乞丐的尸体，侍卫把尸体抬进屋后，小主只让我们守在外边，王上。”</p>

嬴政听完直接迈步进门。只见女婴站在地上看着面前的破碎的鸡肉，再前面则是一个小女孩趴在一个男孩的身上哭。</p>

嬴政靠近唤了声师父，女婴情绪很是低落，回道：“小子，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可刚刚我却害死了一个男孩。看来我和那些道貌岸然的蛆虫没什么两样，都是虚伪的人渣。”</p>

嬴政皱眉问道：“发生了何事？”</p>

“我先前感受到了一团很纯净美好的光球，我以为自己终于走运了，可抓来后发现是先前那个乞丐的，执念竟然是妹妹吃烤鸡，我顺着光球来的方向找到了他的尸体。他死在了回家的路上，被人一棒子敲死了，我害死了他，因为我好心地随手把坐垫丢给他包鸡。”女婴自嘲般的笑着，“我真是个傲慢的混蛋。”</p>

嬴政见状劝解道：“师父不必自责，杀他的是强盗。”</p>

“是啊，杀他的是强盗，我只是一个好心人，只要再回到温暖的屋子里，一切就与我无关了，丑陋的让人作呕。”</p>

见师父思想走进了死胡同，嬴政连忙道：“强盗得了貂皮必会换钱，我安排人盯住此事，必将强盗逮捕偿命。”</p>

“没想到我竟然会被你安慰呢。”</p>

女婴收敛了情绪，然后招手回收‘芝麻团’，看着那哭的可怜兮兮的小女孩儿，走到她跟前，说道：“小女孩，你家中还有其他亲人吗？”</p>

那女孩停止了哭泣，对未来的惶恐让她说话断断续续：“我只有哥哥了。”</p>

“是吗，”女婴伸出了粉嘟嘟的小手摸着女孩脏兮兮的脸：“跟我走吧，我会照顾你的。”</p>

女孩有点无语，一个婴儿说要照顾自己：“不，不用了。”</p>

女婴拍了拍额头，叹气道：“小子，你来。”</p>

女婴走出了房门，来到马车前，看着高高的台阶更烦闷了，这时赵高过来抱起女婴放在马车上，‘我一定要长大！’</p>

女婴又在车里翻找出尺子对比着，发现果真长了一丁点，虽然只有大概一毫米！便开心地蹦跳起来。</p>

这时，嬴政已经拉着那女孩的小手上了马车，女婴便问道：“小子，你怎么劝的？”嬴政正经道：“我说会安葬好她哥哥，再请她照顾你。”……</p>

一行人回到芈妃宫，一下车便见到芈氏跪在前面迎接，嬴政上前交待了几句，芈氏眼色复杂地看了看马车的方向，低头应是。</p>

女婴蹦下了马车，周围人已见怪不怪了，装一两天婴儿还好，而且身体还不长，时间长了，石头自己便按捺不住乱跑了，作为一颗石头奔跑毕竟是很新鲜的事情。</p>

随后，带回来的那个脏兮兮的女孩也畏手畏脚地下了车，生怕碰坏了什么东西，跟在女婴身后走，毕竟是被贵人请来照顾婴儿的呢。</p>

待两小只走近后，嬴政注意到芈氏盯着那新出现的女孩看，便开口道：“那女孩是人子。”</p>

女婴听到这话白了嬴政一眼，也不与他计较这些，直说道：“小子，到我院子来，我有些事要与你说。”</p>

二人走时，女孩也想跟上去，被宫女拦了下来，芈氏打量着她唯唯诺诺的样子，说道：“你还不能跟去的。”</p>

女孩有些着急道：“大王说要我照看那婴孩的。”</p>

那女婴还用照看？能沿着柱子走上房顶的，芈氏心里吐槽，嘴上说道：“你要怎么照顾？”</p>

女孩不能答，芈氏接着道：“你不会便要学，而我会安排人教你的。”</p>

芈氏招呼过来几个宫女，发话道：“带她去洗洗，顺便换点干净的麻衣，再带来见我。”</p>

女孩被带走后，她的孩子扶苏兴冲冲地跑来问好，看他左顾右盼的样子，便知道他的心早就跑没影了，只是在这里应付差事罢了。</p>

芈氏实在忍不住多说了两句：“我还在楚国时见过有些大夫祭祀神的，你知道他们用什么东西来祭祀的吗？”</p>

“祭祀不用猪羊吗？”</p>

看着扶苏那充满纯真的眼睛，芈氏冷冷道：“是人，是活人，有从山泽里抓来的野人，也有战争掳掠的，还有逃难的流民，自家地里的，别人家地里的，总之男女老少皆有，用麻绳串成串，排着队地开膛破肚，那些人就爱比谁家串的葫芦长，一连祭祀好几天的比比皆是。”</p>

扶苏的小脸被吓的有点白，问道：“那些人不反抗吗？”</p>

“你见过猪羊反抗吗？”</p>

扶苏有些激动道：“人怎么能和猪羊相比！”</p>

芈氏只是冷言道：“那人能和神相比吗？”</p>

扶苏愣住了。</p>

女婴回到自己的小院就兴奋地招来一个尺子抵在自己的额头比划，“看到没？我长了！”</p>

嬴政实在没看出来哪里不同，只好附和道：“那恭喜师父了。”</p>

女婴拿着尺子跳上了石桌，叉开腿又站在棋盘俩炮上，再叉起腰来，颇为豪迈的喊道：“我有一个计划！可以让我年增一厘米！”</p>

“哦？”“想听吗？你一定很想知道这个伟大的计划吧？”……</p>

自家师父啥时候觉醒了这么奇怪的属性？难道自己很有调教的天分？嬴政露出了招牌式的笑脸：“嗯，我很感兴趣。”</p>

女婴总觉得自己这便宜徒弟的笑脸好像有点讨打的意味，但还是忽略掉接着道：“这个计划名为老实人临终关怀？…额，不，好人临终关怀？…嗯，就叫这个了。……”</p>

女婴开始向嬴政讲述自己的计划，让那些好人在临死前得到满足，幸福感爆棚的死去，自己便能收集到能让自己长高的能量了。</p>

嬴政听完总感觉槽点满满，便问道：“师父你如何找到这样的好人呢？而且还是将死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