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兵戎与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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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婴挠头道：“这个嘛，整个咸阳总会有的吧，多逛逛便是了。”</p>

“那如果他的愿望是不想死怎么办？”……</p>

“如果愿望满足后不会死了怎么办？饿死的人要吃的，冻死的人要衣服？谁又会想死呢？”……</p>

小师父梦想破灭直接身体失衡倒在了棋盘里，溅起棋子乱飞。嬴政却笑得更开心了，女婴气道：“你还笑！”</p>

“其实师父的问题很好解决，有一种人便满足师父的所有要求。”</p>

女婴摇了摇头：“不可能的，那种人怎么会存在呢？”</p>

“有的。”嬴政的目光十分坚定，语气也十分肯定：“大秦的军队，是由渴望军功封爵授田的穷人，希望家人过得好的好人组成的，而战场，却是不得不死的地方。满足他们的愿望，无疑很简单。”</p>

女婴看着嬴政，仿佛第一天认识他一般：“小子！难道说你是天才吗？”</p>

在秦国，发动战争很简单，几乎不会受到任何阻碍，商鞅整的这套军功爵制把秦国变成了一个饕餮。</p>

现在整个秦国上下都在为这只饕餮工作，想方设法的驱赶它去吃外国，以保护自己不会被吃掉，或许早就被吃掉了，成为了饕餮的一部分。</p>

这天早上，天灰蒙蒙的，嬴政来到城南大营，见到的秦军将士却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p>

自己想象的不畏严寒刻苦操练的秦军，此时却三三两两的聚在冰河上玩耍，有溜冰的，有凿洞钓鱼的，有打闹的，唯独没有操练的。</p>

嬴政瞥见女婴那戏谑的笑容，感到脸上十分挂不住，毕竟这一路上没少吹自家的无敌之师。嬴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吩咐跟在身后的赵高道：“去把蒙武‘请’来。”</p>

蒙武来的很快，鞋都丢了一只，嬴政只是阴阳了一句：“蒙上卿应该很需要你照顾。”</p>

蒙武脸瞬间白了，不停的磕头认错，嬴政只是冷冷道：“半个时辰内，将部队集结在这里，做不到的话，便回家照顾你父亲吧。”</p>

部队在一片嘈杂混乱的状态中集结在一起，完全不像是石头记忆里的那种一个个的整齐的方阵块，乱糟糟的排列，高矮胖瘦不一，穿皮甲的青壮站在队伍前方，紧张地看着自家的大王，不时还传来几声交谈。</p>

石头躲在马车里，听着嬴政在那里严肃的训话，打了个哈欠，缩回了身子，奇怪，是因为长身体的缘故吗？竟然会哈欠，石头觉得肯定是因为无聊。</p>

所以从记忆里翻找有趣的内容，终于翻出了个叫全面战争的东西，饶有兴致的开始构建战场和士兵，自娱自乐。</p>

直到被熟悉的声音打扰：“这便是仙家的战争吗？”</p>

石头玩的不亦乐乎，高兴道：“怎么样，不错吧，要不要来一局对战？”</p>

嬴政两眼放光，激动道：“我可以吗？”玩个PVP而已，用得着这么高兴吗，不过嬴政的样子让石头泛起了很模糊的印象。</p>

在自己身后眼巴巴看着自己手柄的小伙伴，脸长什么样子是记不起来的，不过正好可以印上这小子的脸。“当然。”于是一大一小就在车里打起了游戏，全然忘了正事。</p>

从上午开始，天越来越沉，中午刮起了寒风，下午，雨夹雪便淅沥沥的下了起来。</p>

这支秦军便稀里糊涂的在寒冷的雨雪里受冻挨饿，军纪也开始散乱，不少体弱的忍受不住倒了下去，怨声四起，军官们渐渐镇压不住，军队隐隐有哗变之像。</p>

“这样下去不行啊。”</p>

“大王这是要冻死咱们？”</p>

蒙武身边的副官们也忍不住发起了牢骚，蒙武自己也被湿冷的衣服冻的脸色发青。</p>

只是想到自己如果搞砸了被大王夺了爵，自己的老爹估计会气的从病榻上爬起来打死自己再走，只好转圜道：“大王是在考验我们，再忍忍吧。”</p>

只是这一忍便忍到了天黑。军队到底是没哗变，因为倒了大半，被拉回军营的，也有不少机灵的也学着倒地回了营。</p>

蒙武实在是扛不住左右的压力了，前来马车处问这个随行大宦官，“敢问，大王何时出面？”赵高看了他一眼，扫了扫肩上的积雪，道：“大王自有安排。”</p>

蒙武纠结道：“那可否让我见大王一面？”</p>

赵高活动了下筋骨：“你等着。”</p>

说完便走向马车，靠近时，马车里的吵闹声也传了过来，</p>

“为何我的部队打骑兵一触即溃，你的部队却能反杀我的骑兵？”</p>

“当然了，我可是背冲你的部队，你的骑兵却冲进了我的枪兵堆里，被长矛戳死了。”</p>

“是这样吗？”“当然了，游戏机制就是这样。”</p>

“那为何同样的步兵对砍我的部队却砍不过你的呢？”</p>

“你在仰攻我，高打低。”“真的吗？”</p>

“我骗你干嘛。”</p>

嬴政用充满怀疑的眼神看着女婴，把女婴盯的脸红红的：“师父，玩象棋的时候别马腿的事你可……”</p>

“咳咳，那不一样，那不是我输急眼了嘛，这次我还没到那种地步，我可是十年全战老玩家，当然不会作弊打PVP了。”</p>

除非打不过……嬴政收起了怀疑的视线，看着战场上兵败如山倒，四处逃跑的小兵无奈道：“看来我并没有打仗的天赋。”</p>

这时，赵高的声音传来：“大王，蒙将军求见。”</p>

嬴政一拍额头，“遭，把正事忘了。”</p>

嬴政赶紧出去见人，刚一见面，蒙武幽怨的小眼神便遮掩不住，“大王检阅之事可了？”</p>

嬴政脸不红心不跳，颇为镇定地问道：“还有多少人在此？”</p>

蒙武答道：“不足一半。”</p>

嬴政眉头一皱，显然不满意这种结果，叹口气道：“不在的，便不在吧，蒙将军记下还立在这里的人的名册，明日，再把他们集结起来。寡人有封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