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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木界，枯寂岭腹地。</p>
冬涉川刚要驱动九界符节，手悬在空中又停住了。</p>
他向内中道：</p>
“聊苍，你想去哪？莫不是又去见小花妖？”</p>
聊苍反驳道：</p>
“小花妖就留在苍澜殿吧。我可不想总让她空欢喜。你能不能陪我去趟弥罗界？”</p>
冬涉川一听弥罗二字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p>
“你是要去见诸怀？”</p>
聊苍也不瞒他，直言道：</p>
“魔界若是有一个人配做我的朋友，那就只有诸怀，可惜他死了，籍也销了。我想去弥罗再见他最后一面。”</p>
冬涉川回想起自己在弥罗界见过娘一面，便没加思索答应道：</p>
“既然如此，我就陪你走一遭。”</p>
冬涉川驱动九界符节，转到弥罗界，挥手之间二人消失了。</p>
再看怨灵散后，小尾巴站在那里，眼中带着说不清的情绪。</p>
它看向冬涉川消失的地方，两滴黑色的眼泪滴落下来。</p>
弥罗界，大千境。</p>
一片混沌之中，贯穿着一条星河。</p>
这里尽是碎星和尘埃。</p>
站稳后，聊苍在内中问道：</p>
“朋友，没想到你对我如此慷慨。你不怕我让你来这里是个陷阱吗？”</p>
冬涉川看了看这里的虚无，时间似乎在这个世界毫无意义。</p>
他向内回怼道：</p>
“聊苍，只有你这样说话的时候，我才觉得你是魔尊。其实更多时候，我倒觉得你是个人。可以交的那种。”</p>
聊苍哈哈大笑起来。</p>
“还记得你说，若是我帮你娶到女帝，就和我结拜。如今女帝没娶到，你倒是和九幽三王结拜了。还真是世事难料。”</p>
冬涉川见他旧事重提，问道：</p>
“你想与我结拜？”</p>
聊苍玩笑道：</p>
“还是算了吧！费那事干嘛？早晚有一天还要割袍断义。”</p>
冬涉川惊诧道：</p>
“为什么？你就不能做个好人吗？”</p>
聊苍无奈道：</p>
“你看，是你们天然就不把我们看成好人。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要知道无论我们怎么做，到了人间都是坏人。不，连坏人都不配做，是恶魔。你们见我们是魔，说明你们心中有魔。只要你们放不下，我们永远都成不了好人。这才是真正的两界殊途。”</p>
冬涉川看着弥罗界的虚无，仿佛超越了好与坏的边界。这里安静极了，一点也听不见九界的喧嚣。</p>
九界真是沉甸甸的两个字。</p>
嗖……</p>
一排碎星向远处飞去。</p>
冬涉川顺着看过去，远处有个人影站在尘埃里，手里擎着幡。那些碎星就是向那个方向飞去。</p>
冬涉川向内中道：</p>
“聊苍，那个人在干嘛？”</p>
聊苍的语气也不太确定，含混道：</p>
“看样子像是在搜集碎星。”</p>
冬涉川疑惑道：</p>
“他是弥罗界的人？”</p>
聊苍沉吟道：</p>
“我不知道，九界就只有弥罗界我很少踏足。这里都是些人神魔的意识和记忆。换句话说这里尽是虚无。若不是这次要见诸怀，我也不会来。”</p>
冬涉川见那人还在收罗着碎星，随口道：</p>
“我在九幽生死一线之时，来过一次。”</p>
聊苍听了一惊：</p>
“你来过？弥罗界？然后又回去了？”</p>
聊苍看着满天的碎星，怀想着那时的情境道：</p>
“起初我不知道来的是这里，那样子更像是回到了望渠村。见到我娘时，她告诉我的。她似乎知道我为什么来。我还问她，她说我还有一个娘是谁？”</p>
聊苍接着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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