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是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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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孙桂香好处的赵小禹听到这话有点不高兴，决定为她打抱不平。</p>

“她以后不是寡妇了，她是我妈！”</p>

“啊！”秦老汉吃了一惊，似乎不信，“定了？”</p>

赵小禹哼了一声，不再理他，端着钵子，腆着肚子，向前走去了。</p>

听到后面的秦老汉呵呵一笑：“赵大顺这是胆大还是命大，什么人都敢娶！”</p>

赵小禹回到家，赵天尧和赵大顺刚从地里干完活回来。</p>

赵天尧躺在炕上，翘着二郎腿吸着烟袋，烟灰伴随着火星子漫天飞舞。</p>

赵大顺一脚踏在炉台上，用锅铲翻着锅里的烙饼，看见赵小禹端着一钵子肉回来，愣住了，问：“你哪来的肉？”</p>

“是——”赵小禹怕提起孙桂香，父亲不要这钵子肉，便临时编了个谎，“秦老汉给的。”</p>

他之所以说是秦老汉，是因为刚才遇见了他，一时想不起个人来，就张冠李戴了。</p>

赵大顺似乎不信，扔下锅铲过来，接过赵小禹手里的钵子，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这老汉怎么会这么好心，不会是坏了吧？嘶——，闻着没问题啊！”</p>

赵天尧立刻坐起来，一出溜下了地，夺过钵子闻了一会儿，肯定地说：“好着呢，放心吃吧！”</p>

赵小禹说：“本来嘛，我亲眼看见她从油瓮里挖出来的！”</p>

赵大顺还是不解：“真是奇怪，咱家和秦老汉家平时也不怎么来往啊。”</p>

赵天尧在炉台上磕掉烟灰，又往烟锅里填满烟叶，划了根火柴点燃，享受地抽了一口，得意地说：“两家虽然不怎么来往，但秦老汉还是很尊敬我的，我这兵没白当，他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给小禹挖的肉——吃吧，切点白菜土豆，美美地吃上一顿！”</p>

吃了三个月的白水煮白菜，祖孙三代的肠胃早空得没一点油水了，连放出来的屁都寡淡无味，这一顿对他们来说，不亚于山珍海味。</p>

虽然放了白菜和土豆，但三人基本上都挑肉吃，甚至还抢着吃，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在这个家是不存在的。</p>

其实他们早就吃饱了，但还是舍不得放下筷子，总觉得还差那么一点点，所谓肚饱眼馋。</p>

及至盆里只剩下几块肥肉片子时，三人才罢了碗筷，各自摩挲着鼓胀的肚皮，这时才觉得有点过量了，滋味并不好受。</p>

赵天尧点起一袋烟，一边抽着，一边用柴棍子剔着牙，一边说：“可惜了，不如放下慢慢吃来着，怎么也能吃个三五顿，这真是有了一顿充，没了敲米桶——唉，家里没个女人，日子终归过得稀里糊涂。”</p>

“大，吃就吃了，别说那么多了，多会儿吃了都是吃进肚子里了，没浪费就行，憋一会儿就好了。”赵大顺安慰道。</p>

这里是西北农村，老一代的人称呼父亲为“大”（音为二声），七零八零后出生的人就逐渐开始使用“爸爸”这个称谓了。</p>

“爸爸——”赵小禹叫了一声。</p>

他见爷爷说到女人的重要性，爸爸的心情也不错，便想趁机把肉的真实来源告诉两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