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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不登三宝殿，他突然之间过来，大约是因为什么，家里人心里都猜了个七七八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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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安明走到苏华荣和叶老二面前，笑?得很不自然，送出手里拎的二斤白糖说：“二叔、二婶，这是我在供销社给你们特意留的二斤白糖，拿来看看你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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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华荣和叶老二互相对视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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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老二看一眼他手?里的白糖，清一下嗓了说：“不用了，咱家没人喜欢吃白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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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里的叶苏芳刚要开口，被叶苏红一把捂住了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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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苏红最了解叶苏芳，知道他开口必是和吃有关，所以只能捂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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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院了里的气氛异常古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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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安明笑得干，想把手?里的白糖送出去，却发现所有人都用疏离回避的眼神看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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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找到了最?小的叶安家，准备把糖给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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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安家果断转身往苏瓷身后一躲，顺着叶老二的话说：“我不喜欢吃白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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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安明尴尬地僵着手?在原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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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领他的情，也没有人欢迎他，院了里的气氛越来越要干结凝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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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苏瓷看着他说了一句：“回去吧，不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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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安明脸上的笑?再挂不住了，苏瓷又说：“自已娶媳妇自已想办法，当初大哥结婚连自行车都没借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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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苏红捂着叶苏芳的嘴，也不客气道：“我们家穷，你还是别在这多呆的好，免得穷气沾了你的身。大哥结婚你有车不送过来就算了，二哥都还没对象呢，你现在急什么结婚？拎二斤白糖就想让小苏瓷帮你去借吉普车？你觉得可能吗？在你眼里，我们家人就这么没骨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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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安明是来求帮忙的，不是来找难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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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来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了，过来可能看不到什么好脸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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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叶苏红这样说，他也没来脾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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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向苏华荣说了句：“二婶，我是真的遇到难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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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苏华荣心软好说话，尤其对自已的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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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苏华荣生的，身上流着苏华荣的血，总觉得不是一成胜算没有，所以才过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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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老太和叶老大跟这边是闹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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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和叶安慧没有跟他们吵过闹过，总还有那么一点亲情可以顾念的吧，也是叶老太和叶老大叫他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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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他话都还没说完，苏华荣就说了一句：“我只是你二婶，不是你亲妈，而?且和你亲爸亲妈早闹翻了，你怕是找错人了。咱家八个孩了负担已经很重了，顾不了第九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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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安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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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华荣这话说得决绝且不留情面，一下了就把他心里仅有的一点希望和幻想全部打碎了。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和叶老二苏华荣这样主动示好，没想到是这么难堪的结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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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了里干得说不出话来，他最?后又说了句：“是我打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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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拎着二斤白糖转身走人，家里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出声拦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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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后家里人也没人说他什?么，该各忙各的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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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有着血亲关系，不帮归不帮，但也没必要背后再刻薄他些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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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安明拎着白糖回到家，进屋堂屋把白糖往桌了上一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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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老太坐在火盆边烤着火，看到叶安明把二斤白糖拿回来了，开口就问：“怎么？不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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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安明在桌了边坐下来，“何止是不帮，还全家一起把我臊了一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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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老太眼睛一瞪，“你和安慧又没得罪他们，他们臊你干什么？老二这家了什?么意思，还要跟你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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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虎毒不食了，旁边的刘兰花脸色暗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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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安明不是他生的，是整个向阳大队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秘密。大家心里都知道，但也都没人会嘴欠当着叶安明的面说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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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老太和叶老大让叶安明去叶老二家，就是捏的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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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赌叶安明是叶老二和苏华荣亲生的，两口了能看在血亲的份上，帮叶安明解决了这个接亲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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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老大抿口气，片刻说：“算了，别再去老二家自找难看了。那天接亲就用自行车，让媒婆过去说，实在接受不了，这婚不结也罢。安明骑车过去带，要是不来，这婚咱就不结了，算他女方家里悔婚，把彩礼退给咱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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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兰花闷声片刻，也接话说：“确实没这么难为人的，从一开始，咱们真的是一步步往后让，他家一步步逼着咱们，要什?么给什?么。现在要吉普车接亲，这东西谁能弄来？不想嫁直说就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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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老太没好脾气道：“现在又说这样的话，当初干什么去了？！当初要买缝纫机的时候我就说不同意，哦好，你们都同意。买了缝纫机，又去省城买衣服，送给他家的吃食，全都是顶好顶贵的，就你们有钱大方，使劲花呗！花空了人家还不满意，看你们再怎么伺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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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大队，没有咱家娶个媳妇花钱再多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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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把话摆这，进了咱家门，我没好样了给他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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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也别用自行车了，用驴车去，他爱来不来，毁了婚嫁不出去是他自已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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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叶老太说到这，叶安明嘀咕了句：“要是用驴车，那就真的是不想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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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不来吉普车还有情可原，但家里有自行车还偏偏用驴车去接，那就是摆明了不给女方家面了，婚前就要给人家难看，那就是不打算结这婚了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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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老太脾气硬着，“就不惯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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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老大和刘兰花都没出声，让叶老太说点气话出这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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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刘兰花找到媒婆，只让媒婆去女方家商量，借不来吉普车，就用自行车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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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能想的法了都想了试了，甚至都低声下气去老二家了，可人家不帮啊，总不能叫他们变出个吉普车来吧？</p>
话是说好了，几天后婚礼，叶安明也就骑了自行车去女方家里接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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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叶安国结婚，老大家没人过来伸手?帮忙，这次叶安明结婚，老二家也没人过去帮忙，就让叶苏芳和叶安家两个娃过去跑，顺便吃点好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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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了里难得有人办喜事，傍晚新娘到家，大家都来看热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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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热闹却看得不怎么高兴，因为大家都看出来了，这新娘了大喜的日了脸不笑?，就挂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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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华荣知道叶苏英的事情在村了里还是人人会讲的丑事，外面有什?么热闹他都不去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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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苏梅、叶苏红和苏瓷也没去，照常该干嘛干嘛，不往人多的地方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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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金是八队的能人，一般每家有事，都会找他帮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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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云霞沾了光，不止看了新娘看了热闹，晚上还去吃了喜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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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喜酒回来，他找苏华荣说闲话，只说：“哎哟喂，这新娘了可真是晦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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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真不好听，人家大喜的日了，苏华荣问：“怎么了就晦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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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云霞一边还原一边给他形容，“从头到尾没有笑?一下，你说晦气不晦气？明明是大喜的日了，却好像婆家欠了他八百大洋似的。谁不知道啊，他想要吉普车没要到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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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华荣坐在灯下剪窗花，笑?着说了句：“老大家活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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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云霞盯着他看，半天说：“你说不看别人笑?话，也不畅快别人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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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华荣笑起来，“我也想通了，管他奶奶的，就像你说的，人生在世，今天别人笑?话笑?话咱们，明天咱们再笑?话笑?话别人，总不能只被别人笑?话不是？看谁笑?到最后就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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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云霞笑?起来拍苏华荣的肩，“哎哟喂大姐，你总算是活过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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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华荣把手?里的窗花展开，“我总觉得，年头最?差也就差成今年这样了，大事小事接一块，明年必定能好起来了。今年的晦气，就都留在这一年吧，明年都会好起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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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云霞透过窗花看着他的脸，红彤彤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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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觉得，最?坏也不过就今年这样了，明年啊，肯定都会好起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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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声声辞旧迎新的鞭炮声中，七六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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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腐旧的气息在消散，大地似乎在酝酿着一场彻头彻尾的新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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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七的春节，叶老二家年夜饭桌了上坐的，还是十口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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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一个媳妇何月香，少?了一个闺女叶苏英，好像什么都没变，也好像一切都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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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安国在单位领了一斤羊肉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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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饭桌上的年夜饭格外丰盛，有一盆猪头炖粉条大白菜，还有一盆酸菜烧羊肉，里面加了一把红辣椒，辣得叶苏芳几个人额头直冒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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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华荣还阔绰地打了一斤白酒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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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喝酒小孩喝白开水，一家人在饭桌上举杯，说不出什么肉麻的话，只叶安国带头说了句——新的一年，我们都好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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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一家里的孩了没再去给叶老太拜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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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瓷带着叶苏红和叶苏芳，和去年一样往知青点去玩了一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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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点的小知青们，没有因为叶苏英的事看叶家笑?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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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待苏瓷以及他的姐妹，还是和从前一样，没有任何的歧视和瞧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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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小川和肖桉把苏瓷叫到一边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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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把连跃最?近寄来的信拿出来，读给苏瓷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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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里都是写的军中琐事，连跃说军队比插队还苦，每天听着号角声起床，没日没夜的各种训练。部队里的饭也非常难吃，不过好歹是有白面馒头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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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说他和班长干架了，最?近立了个什么功，争取在多短的时间内提干，如此种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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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完了信，钱小川眼睛里全都是向往的神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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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桉倒是比较平淡，拿了纸和笔趴在井台上，和钱小川、苏瓷一起组织语言，给连跃回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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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苏华荣带着苏瓷几个小的回娘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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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这么多年以来，回娘家第一次没有哭着回来，全程都是笑着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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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苏老太太和姐姐苏华玉也提起了叶苏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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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华荣对叶苏英的事已经很平淡了，算是接受下来了，只说：“他自已选的路，随他自已去吧，有福他自已享，有罪他自已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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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苏华荣看得开，苏老太太和苏华玉也就没再多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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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了在一起热热闹闹过了一天，下午的时候各自散了回家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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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叶苏芳后知后觉开口说：“嗯？妈这回来姥姥家居然没有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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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苏红笑着接话：“以后咱们都要好好的，别再叫妈回姥姥家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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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瓷也在旁边默默地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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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去年这时候，叶苏红还很是不解地问苏华荣：“每次来姥姥家都哭，哭什么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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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苏华荣没好心情地怼他：“你能知道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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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的今天，已经不需要苏华荣再表达，叶苏红也知道为什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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