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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年还没说过这么多话呢……”</p>
言下之意是我把你当自己人，才肯唠叨几句体己话。</p>
见好就收吧，别得寸进尺。</p>
罗会林又补充强调，“你能明白吗？”</p>
林眠张张嘴，叹了口气。</p>
她何尝不明白。</p>
作为女性，亲身经历过，深知职场弱肉强食的艰难。</p>
过去朝不保夕，现在有能力，当然要争取要发声，否则，女性职场环境会更恶劣。</p>
“您这是偏见。”林眠忍不住反驳试探。</p>
她又道：“都是小概率的。”</p>
罗会林哂笑。</p>
“我这是经验，对趣可来说，百分之五十就是撞大运了！”</p>
……</p>
话不投机。</p>
看样子罗会林做好了万全准备，算到她会找下来。</p>
林眠习惯性沉默。</p>
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p>
与其和罗会林沟通，不如直接找张延亭要独立人事权，就像直播事业部。</p>
……</p>
借林眠思考的空档，罗会林快速自我检讨，她刚才话说的有点多。</p>
实则目前问题确实存在，她表达或许稍微过激，但就事论事，林眠肯定能明白她。</p>
……</p>
空气突然安静。</p>
长达五分钟，没有半分声响。</p>
罗会林略感心虚，抬头瞥一眼挂钟，又望向摄像头。</p>
她摸摸喉咙，语重心长道：“这么着吧，我跟你交个底。”</p>
林眠抬颔。</p>
“趣可旗下十几个子公司，就境星现在还有招聘名额，上头已经在收紧了。”</p>
说着，罗会林起身换到林眠旁边坐下，压低声音。</p>
“大环境不好，接下来，可能会对编辑部有所调整。”</p>
“领导的意思。”罗会林再次补充强调。</p>
林眠抓住关键词，“什么调整，怎么调整？”</p>
不待人回答，她抢先，“您不能说。”</p>
“……”</p>
“你心里有数就行。”罗会林含糊其辞。</p>
“谢谢主任。”</p>
既然决定要找张延亭，没必要再跟这里耗着，林眠告辞离开。</p>
……</p>
通往高层的消防楼梯间，她步履沉重。</p>
其实，罗会林说得不无道理。</p>
十年没有应聘面试，外面环境和当初翻天覆地巨变。</p>
纸媒日薄西山，市场决定供求关系，谁也不敢轻易冒险。</p>
真佩服办公室主任的三寸不烂之舌。</p>
所谓摆平就是水平，搞定就是稳定，无事就是本事，妥协就是和谐，金玉良言啊。</p>
-</p>
受大环境影响，这几天林眠闷闷不乐。</p>
三天前，谢逍和裴伯渔去北京开会，鼻科年会。</p>
可能是忙，俩人视频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他到北京的当晚。</p>
倒是和裴遥聊得多。</p>
她中间还抽空去了趟默乐耳鼻喉，详细询问大哥的相亲需求。</p>
“你看着定吧，我直觉不太行。”裴遥自嘲一笑。</p>
林眠当即想起修复照片时，他说过相同的话，代入他痴心错付，她一时不落忍。</p>
必须要给大哥美好幸福的下半场。</p>
拼了。</p>
-</p>
转眼月中，消费者权益日。</p>
早晨路过大开间，Ada从前的工位来了新人，正忙装扮不亦乐乎。</p>
林眠莫名感慨，给她发了个消息：【最近怎么样？】</p>
直到快下班，Ada才有回信：【姐！你看我的回复速度，你觉得呢。】</p>
……</p>
手机振动，接连几条语音，充斥着牛马的心酸。</p>
“姐，你是不知道啊，现在是水深火热，自从吴老师辞职，温总从天而降，我们再没有一天好日子。”</p>
“时尚版几乎全是《DressM》那帮人，吴老师和温总激斗多年，没人待见她，我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p>
“我跟你讲特别夸张啊，温总来上海第一件事，居然是让所有人叫中文名！”</p>
“我每天叫人之前，都要反应一下这是谁，笑死！真是一言难尽。”</p>
“……”</p>
林眠哭笑不得。</p>
确实是总编温慈的做事风格。</p>
没一会，Ada又发来一条：【姐你找我有事吗？】</p>
想到罗会林说的编辑部调整，林眠直接问：【回凤城当红娘，你来不来？】</p>
等了几分钟，聊天框顶部，始终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却不见回复。</p>
事关未来选择，是该慎重点，去上海半年，Ada明显成长了。</p>
林眠欣慰又熨帖。</p>
屏幕亮起，Ada：【我考虑一下。】</p>
她又道：【姐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p>
林眠：“……”</p>
不光成长，Ada还敏感了。</p>
……</p>
对话框光标闪烁，她还没来得及回。</p>
横屏弹出邮件提示：《关于趣可杂志各版本调整的若干安排》</p>
全集团群发。</p>
突然。</p>
外头大开间一片哗然。</p>
林眠心底收紧。</p>
海啸来了。</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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