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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客厅的时候,发现路阔跟闻肖都不见了,就褚禾易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p>
小家伙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爸爸和小肖舅舅都回房间啦!”</p>
褚云降笑了声,走过去揉了揉他的小脑袋:“那你怎么不回去,不可以看太久电视哦!”</p>
小家伙搂住一个抱枕:“我在等阿婆,我今晚要跟阿婆睡觉觉!”</p>
褚云降揪了揪他的小脸,也就没管了,看了眼她房间的方向,走了过去。</p>
刚推开门,就见路阔坐在书桌前,小台灯开着,不知道在看什么。</p>
他手边的放着个被开了口的纸箱子。</p>
褚云降愣了愣,那是她之前打包去中心公寓的东西,前不久搬家,就又送了回来。</p>
而他正扶在手下看的,是一本笔记本,浅绿色塑料硬壳的。</p>
意识到那是什么后,她急忙冲上去,一把捂住了。</p>
路阔正看的入神,没料到她会忽然出现,被吓了一跳,抬首看了她一眼,而后倏地弯唇笑了起来。</p>
一旁的另一只手慢悠悠抬了起来,指尖捏了张照片,轻轻晃了晃。</p>
没说话,但意味相当明显。</p>
褚云降愣了愣,倏地红了脸,伸手要去夺照片:“你……你干嘛看我隐私!”</p>
他抬高了手,不让她拿。</p>
挑眉道了声:“你偷藏我照片,还不准我看了?”</p>
褚云降的脸更红了:“你还给我!”说这就压过去,要抢。</p>
路阔顺势往后倾了倾身子,拿着照片的手离她更远了,单手揽过她的腰,以防她跌倒。</p>
“还真暗恋过啊,小同学。”</p>
嘴上虽说着调侃的话,但笑容却爬了满脸。</p>
鬼知道他刚刚打开日记本,看到自己这张奥赛金牌纪念照的时候愣了多久。</p>
冗长的愣怔后,就是不可置信的惊喜。</p>
褚云降也知道自己是抢不到了,索性放弃了,转头过来看向他,脸上还带着微消的红晕,整个人几乎坐在了他身上。</p>
路阔满眼笑意地看着她,挑了挑眉:“这可和你当初说的不一样哎!你到底是暗恋我,还是暗恋段以泽啊?”</p>
其实这个答案在看到照片的时候他就已经猜了七七八八,但还是想听她亲口说。</p>
褚云降抿唇看了他片刻,垂下眼帘,模模糊糊地咕哝了声:“是他像你。”</p>
“嗯?什么?没听见。”</p>
她深吸了口气,耳根都红了,又大声重复了两遍:“是他像你,是他像你!”</p>
不是你的眉眼像他,是他像你。</p>
路阔嘴角的笑意更甚了:“这样啊——”</p>
说完,将手里的照片放回了日记本里,两手搂着怀中的人,将她调整为跨坐在自己的身上:“什么时候,嗯?”</p>
褚云降定定看了他几秒:“我其实认识你,比你认识我要早好久。”</p>
他问:“高中?”</p>
她摇了摇头:“初中。”</p>
路阔有些惊讶:“那么早?”</p>
她点了点头,而后又急忙解释:“不过,也不是喜欢你,就是觉得你还挺厉害的,每次奥赛结束,都能在中学生报上看到你。”</p>
他点了点,暗自觉得自己当年不情不愿被老师押着上考场,也不是没好处。</p>
抬手理了理她耳边的碎发,看见她红嘟嘟的唇,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口,低声问:“那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呢?”</p>
褚云降抿了抿唇:“你记得你高二第一学期的运动会么?”</p>
路阔蹙了蹙眉,记得是记得,每年都有的活动,但他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p>
“有球差点砸到我,你给我挡过球。”</p>
路阔闻言愣了愣,眼眸定定看了她几眼:“不会吧,那我不可能没印象的。”</p>
她解释:“那时候我重感冒,戴口罩了的。”</p>
路阔扬了扬眉:“就这么简单?”</p>
她点了点头:“嗯。”</p>
很奇妙,那次之后,她就会鬼使神差地关注到他,不再是那种对于优异者的崇拜,而是想起会微微出神,会有些心跳过速。</p>
这些小心思,唯一知道的只有何文秀,在那一个个母女俩夜话的时刻,她悄悄说过。</p>
所以那天何文秀将日记本递给她的时候才会和她说不要后悔。</p>
不要让未来的自己后悔,有机会抓住的美梦,就不要轻易松手。</p>
她缓缓抱住他,低低唤了他一声:“路阔。”</p>
他抚了抚她的背:“嗯?”</p>
“在很多时候,你其实是我的底气,尽管之前我排斥你,讨厌你,但你依旧是我面对很多困难时的底气。”</p>
话音刚落,路阔身体微微一僵。</p>
像是有一阵微弱的电流从耳鼓出发,缓缓穿过全身,酥酥麻麻的,又带着点酸胀。</p>
挺普通的一句话,却听得他微微红了眼圈。</p>
接着,就忽然听耳边的姑娘又低低说了句什么。</p>
这句他是真没听清,更确切地说是没听懂,反问了声:“你刚刚说什么?”</p>
“崖中意仪。”她又重复了遍。</p>
他还是没听懂:“什么?”</p>
怀中的人“切”了声,从他脖颈处直起身子:“是客家话,没听懂拉倒。”</p>
褚云降奶奶是客家人,老人家还在世的时候,她跟着学过几句。</p>
说完,就要从他身上下来。</p>
却又被捞了回去,路阔深邃的眼瞳含着笑意,低低问了声:“想听别的版本吗?”</p>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接着就听他说了声:“我打心眼儿里喜欢你。”</p>
褚云降愣了愣。</p>
是北京话,他讲京片儿时候带着点沾染市井的痞气。</p>
“阿拉老欢喜侬额。”</p>
她还没反应过来呢,他又开了口,这回是上海话。</p>
路阔静静看了她片刻,笑着亲了亲她:“还有,我好钟意内呀!”</p>
粤语。</p>
这个语调太过缱绻,褚云降忽地红了耳根。</p>
他揉了揉她红彤彤的耳朵,问她:“还有英文版的,想听吗?”</p>
她以为他要说什么“I love you”这种肉麻的话,急忙伸手要去捂他的嘴:“不要!”</p>
他忽然紧紧抱住了她,蹭了蹭她的耳朵,低低道了声:“I wanted you.”</p>
我想要你。</p>
嗓音低哑,缱绻柔情。</p>
褚云降愣了愣,将脸缓缓埋进他肩下,红着脸道了声:“你到底是不是第一次谈恋爱啊,怎么,怎么这么——”</p>
这么会。</p>
“证明一下?”他放开了她,挑了挑眉。</p>
“怎么——证明?”</p>
褚云降一脸疑惑,这还能证明?</p>
他忽地抱着她站了起来,往床走过去:“来吧,交流一下。”</p>
褚云降:“……这不是你流氓的借口。”</p>
“我说是那就是。”</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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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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