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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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气还在呼呼吹着, 掀起阵阵凉意，一向体寒的女孩缩在轻薄的丝被侧卧着身体，纤白的手指曲起攥着被角, 小巧精致的俏脸上覆着不正常的红润之色。</p>

是梦，灼烫的温度似要把她染透。</p>

许望川向来霸道且占有欲十足，含着她的软唇极尽挑逗，惹得女孩红了眼只想她快点。</p>

“望川, 望川……许望川……”</p>

沈念一阖着眸靠在她结实并不宽厚的肩膀上无意识地唤着她的名字, 嗓音清甜带着细细的软糯。</p>

崩溃的瞬间美好，让她觉得如果前面是地狱，她可能也会甘之如饴, 拉着许望川一起下地狱。</p>

如之前那么多夜晚一样，耗尽体力的沈念一软在她怀里昏昏欲睡, 她像只柔弱的小猫一样在她胸前找一个最合适的位置, 环着她的腰身乖乖睡去。</p>

半撑身体的许望川抚着她柔顺的发丝, 还未感觉到倦意。</p>

她低头轻轻吻着女孩的额角，声音缱绻情深，是难以克制的心动。</p>

“沈念一，你爱我吗？”</p>

睡意惺忪的沈念一还没完全睡去，她睁眸对上那双黑色的眼瞳, 眸里清晰闪过挣扎和无措。</p>

“我不知道……”</p>

女孩眸色复杂，含着细碎的光芒，她伸着温软的手掌缓缓抚着对方棱角分明的脸庞，安抚情人的情绪。</p>

只是那样的姿态，或许藏着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情意。</p>

她不可能对许望川无感，那么多肢体交缠的夜晚，早已让她沉溺在与对方亲密的接触中无可自拔，如同温水煮青蛙，让她一步步沦陷才知退路。</p>

只是这次，许望川眼里不是熟悉的黯淡，而是彻骨的冰冷，她决绝地甩开她的手，勾唇冷笑。</p>

“又是这样的说辞，沈念一，你真让我恶心。”</p>

不复刚刚的温存，许望川面无表情地抽走身体，带走床第间所有的温度。</p>

“你要去哪？”</p>

触及对方决裂的背影，驱走了沈念一脑海里的睡意，她挣扎着身体起来看着对方迅速套上衣服，不知道她这么晚要去哪里。</p>

但对方只给了她一个凉薄的眼神，一言不发。</p>

此时的许望川判若两人，说出的话也是冷漠至极，丝毫没有受刚刚她们才做了最亲密的事情而留有余步。</p>

微弱的月光下，许望川穿好衣服抬腿就往门外的廊道去，不一会儿，那削瘦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黑暗深沉中。</p>

“许望川！”</p>

她美眸睁大扯着嗓子喊她，看着她消失在尽头，顾不上身上不着寸缕，她扯着被套下床匆匆追了上去。</p>

昏暗的房间玄关处，她却怎么都打不开门，这间房间就像一个封死的黑暗牢笼把她困死。</p>

“许望川。”</p>

她目光呆滞揪着被单身体软在地上，眼前清冷的月光逐渐被黑色覆盖笼罩，继而遮去了她唯一的光明，徒留她一个人承受着最后的黑暗冰冷。</p>

为什么会这样，许望川怎么会就这样丢下她，她不相信，她明明那么爱她。</p>

她屈膝靠着墙，手臂抱着因为恐惧而发抖的腿，晶莹的清泪悄然滑过脸庞，坠落在冰凉的地板。</p>

陷在沉睡的沈念一蓦然睁开美眸坐直身体胸口不断起伏，眸里的恐惧挥之不去，纤白的手指被她握得不带任何血色。</p>

她呼吸急促，白皙的额上覆着一层薄汗，纤细的后背早已湿透，显然刚刚是经历了梦魇。</p>

闭眸深呼吸了好几个回合，她极速跳跃的心脏才渐渐趋于平稳。</p>

清辉的月光投在地板，室内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是那间程橙带她来的双人房，此时隔壁床的程橙正背对着她睡得正香。</p>

一切只是一场梦境而已。</p>

她空洞地告诉自己，再次缓缓躺平身体，给自己带上被子。</p>

眼尾湿润的水眸却望着角落久久没能回神。</p>

清晨一早，程橙订了六点的闹钟起床，蒋南煦她们九点要参加比赛，前一天晚上，程橙答应给蒋南煦买酒店对面的蒸饺。</p>

动作轻柔地悄悄起床，只是刚一回头，就对上了沈念一疲倦的眼眸。</p>

“念一，你醒了？”</p>

程橙站在那里，笑容尴尬。</p>

原以为她动作够小了，不曾想还是把沈念一吵醒了，让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一大早的。</p>

“嗯。”</p>

几乎没怎么睡的沈念一应了声，坐直身体靠在床头，神色有些憔悴疲乏，嗓音还有些沙哑。</p>

“这么早去哪。”她问。</p>

“给蒋南煦她们买早餐，你要一起去吗。”</p>

看她起来估计也不想再睡了，于是程橙邀约道。</p>

“好。”</p>

沈念一点头，下床踩着棉拖和她一起洗漱。</p>

京远六七点的早晨，晨光微露，空气中还泛着湿意，宽阔的街道上已经挤满了来往的行人。</p>

和酒店隔了一条马路的早餐店格外火爆，不一会儿就摆起了长队，怪不得挑剔的蒋南煦要吃她们家的蒸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