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九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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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乘念念叨叨地说了一通，抬头一看沈秋庭早就走神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去了，咬牙切齿了一会儿，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两个姑娘，冷不丁来了一句：“五大门派虽然同气连枝，不过往后凌云阁还是少跟天音门往来合作为妙。覃素这性子，实在不是合适的合作对象。”</p>

沈秋庭收回了目光，道：“只要她不背叛正道，井水不犯河水就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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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花醉的确是在跟覃素说话，只不过两个人说话的内容就不像其他人以为的那么和谐友好了。</p>

覃素主动拦下她，开门见山地来了一句：“我想见姜师姐。”</p>

前段时间沈花醉带着姜落出门寻药的时候被覃素撞见过一次，此后覃素就常常过来找她，说想要见姜落一面。</p>

沈花醉烦不胜烦，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鞭子上，冷声道：“覃掌门，我以为我上次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姜落早就失踪了，我怎么会知道她在哪里？”</p>

覃素依旧不依不饶地拦在她面前，想了想，道：“我认识一位擅长治疗神魂创伤的前辈，可以帮到师姐。”</p>

沈花醉冷嗤了一声：“用不着，你究竟是什么人我们彼此心里清楚，用不着装来装去。就算姜落真的在我这里，谁知道你会费心给她治伤，还是直接向其他人告发这个魔域来的妖女？”</p>

她留下这句话，便将覃素推去一边，头也不回地走了。</p>

覃素站在原地，看着沈花醉的背影，不自觉地咬了一下嘴唇。</p>

不会的……孙玉柔早就死了，能要挟她的筹码也早就没有了，她不会再伤害自己的救命恩人了。</p>

可是这话她自己都不敢相信了。</p>

她终究只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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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乘看离陆家的飞舟启程还有一段时间，便又跟沈秋庭扯了两句闲话，结果一回头就看见燕尽欢由小弟子推着走了过来。</p>

陆乘忍不住头疼了一下。</p>

得，又一个不省心的过来了。</p>

燕尽欢像是没有察觉到他怨念的目光，温声跟几个人打了招呼。</p>

一段时日不见，他消瘦了不少，脸色白得近乎透明，看上去随时随地都能随雪化去一样。</p>

陆乘放开沈秋庭，走过去赶走了小弟子，将手放在了他的椅背上，皱眉道：“北域这鬼天气冷得很，你身子骨这么弱，偏要出来做什么？”</p>

燕尽欢偏头看了陆乘一眼，无奈地笑了笑，道：“见一面少一面的，好不容易有机会聚一聚，特地来跟你们道个别。”</p>

沈秋庭敏锐地从他这番话中品出了些什么，皱眉看向他：“尽欢，你……”</p>

燕尽欢摇了摇头，温声截断了他的话：“无妨，都是小事。”</p>

他偏头看向沈秋庭，道：“秋庭，临走前，我再给你算一卦吧。”</p>

沈秋庭许久未听见有人叫过他原本的名字，忍不住怔了一下。</p>

陆乘却先一步直接把人给推走了：“算什么算，病秧子一个，先顾好你自己吧。”</p>

燕尽欢只能无奈地笑了一下：“也罢，今日不算，这一卦也总是要算的。”</p>

两个人走出去一段距离，他忽然回了头，冲着沈秋庭郑重道：“再会。”</p>

沈秋庭愣了一下，笑道：“再会。”</p>

不知怎么的，说完这句话，他心里忽然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感。</p>

燕尽欢被陆乘生拉硬拽地硬送上了飞舟，忽然来了一句：“方才秋庭身后有个人，你看见了吗？”</p>

陆乘一直关注着两个好友，自然没心思去看附近还有没有其他人，闻言糟心地看了他一眼：“你管什么有没有人，先管好你自己吧。”</p>

燕尽欢笑了笑，也不知道说给谁听的：“早就该知道了，我也算做了件好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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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庭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眼看着时间快到了，便打算先到飞舟上等着。</p>

结果他一回头，就看见了不知道在他身后站了多久的白观尘。</p>

他心里下意识“咯噔”一声，装作若无其事地招呼道：“怎么过来了？一起上飞舟吗？”</p>

白观尘目光沉沉地看了他一会儿，喉结滚动了一下，终究还是将问题问了出来：“方才燕楼主叫你什么？”</p>

沈秋庭一瞬间想到了无数个用来搪塞的理由，话出口却只剩下了一句：“你……听见了啊。”</p>

白观尘点了点头：“嗯。”</p>

沈秋庭叹了口气，问：“听见了多少？”</p>

“都听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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