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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岁岁抓抓头说道:“先生,我记得的,这不是前朝末年黄巾军起义的口号么?”
陶隐笑了笑说道:“当年那张氏三兄弟揭竿而起,从众多达数十万人,虽说最终没能完成改朝换代的壮举,却也成为史书中赫赫有名的人物。”
陈岁岁不解道:“先生,您突然提起黄巾军做什么?”
陶隐拿起蒲扇慢慢摇着,缓缓说道:“这桃花源内之人,就是张氏后代族人。”
陈岁岁吃了一惊,随后问道:“先生,您那篇《桃花源记》里写的不是‘自云先世避秦时乱,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不复出焉,遂与外人间隔。’”
陶隐微微笑了一下,轻声说道:“这做文章又不是史书,自然虚实结合,先生我说得虚了些,那么信之人不就少了么?”
陈岁岁想起先生昨日与他讲的有关刘子骥之事,点了点头,又问道:“可史书中不写到张氏三兄弟尽数被诛么?”
陶隐笑着看了陈岁岁一眼,轻轻喝了口茶道:“岁岁,凡是都讲究留条后路,当年他张氏三兄弟能如此举事,自是头脑聪颖之辈,妥善安排家小寻得一处净地避世也是不难的。”
陈岁岁若有所思。
陶隐继续说道:“这张氏兄弟也是能人,凭借一部《太平经》便能将大汉王朝搅得天翻地覆,除了汉王朝气数将近之外,这三兄弟的本事亦不可小觑,只是这治国安邦可不是仅凭武艺就能成功的。”
陈岁岁好奇道:“先生,这《太平经》究竟是一本什么样的书呢?史书中曾有提及,却说得却不甚详细。”
陶隐笑了笑,对着陈岁岁说道:“这是一本奇书,在张氏兄弟眼中,这就是一部武功秘笈,所以张氏兄弟才可凭借一身武艺引得众人追随。可这本书中,所记载之内容却远不止这些。”
陈岁岁问道:“先生,你是如何得知的?”
陶隐拿起放自己放在石桌上的书说道:“因为我有幸亲眼见过这部奇书。”
陈岁岁想明白了,便向陶隐求证,“先生可是在那桃花源中见得此书的?”
陶隐笑着点点头。
陈岁岁沉思片刻,抬头看向陶先生,复问道:“先生,那您教我的武功?”
陶隐站起身来,背着手对着陈岁岁说道:“岁岁,先生倒是很久没考量你的功夫了,来吧!”
陈岁岁咧嘴一笑,抬头看了陶隐一眼,单手一按石桌,便已腾身而起,以双腿攻向陶先生。
陶隐笑道:“小子,若是打碎了院中之物,你可要赔的。”
嘴上说着,却已腾身而起,右腿向上踢去,正迎上横踢过来的陈岁岁。
陈岁岁眼见陶先生直取自己脚踝之处,丹田下沉,在空中一转身形,右腿向下一甩,左腿却砸向陶隐右腿小腿处。
双腿相交。
别看陶隐已年过花甲,可这腿上之力却并不小,硬生生接下陈岁岁这一腿,却是不动分毫。
当然,除了腿之外,还有一条右臂也挡在了陈岁岁的腿上。
陶隐一笑,变拳为爪,顺势抓向陈岁岁小腿,陈岁岁却不给其机会,借双腿相撞的反震之力已收回左腿,一个大转身却又直取陶隐下盘,来了一个老树盘根的招式。
陶隐双瞳一缩,竟是不避,右腿发力,直接砸向已经半蹲的陈岁岁。
而此时陈岁岁却是背向陶隐,直觉背后有冷风袭来,陈岁岁双掌按地,半蹲的右腿伸开,一字骑在地上,人已抬头后仰,双掌架于胸前向上一举,接下陶隐这一腿。
陶隐嘴角挂笑,不给陈岁岁机会,右腿借陈岁岁掌力向上腾身而起,气运丹田,又一脚向下踩去。
陈岁岁双掌轻推地面,向后滑动数寸,双腿一剪,正夹住陶隐攻下来的那一脚。
陶隐一脚被陈岁岁双腿夹住,另一条腿却是提膝在前,便一脚向着陈岁岁的小牛牛踩去。
躺在地上的陈岁岁惊得一身冷汗,双腿一松,迅速踩地发力,双掌一拍已是腾身而起,噘着嘴看着一脚落空的陶隐说道:“先生,不打了,不打了,您出手还真是一点也不留情,真要是中招了,我可就成了陈貂寺了。”
陶隐瞥了眼陈岁岁,嗤笑一声道:“你倒是好志向,还貂寺?你当貂寺这么好当的么?没点本事,撑死是个小太监。”
陈岁岁咧嘴一笑,反正自己的小牛牛好好的,管他什么太监貂寺的。
陶隐坐回石凳之上,喝了口茶,陈岁岁忙给先生杯中添了些茶水,自己抓起杯子也喝了一大口问道:“先生怎么突然考校其我的修为了?”
陶隐双目微闭,沉思片刻睁开眼睛说道:“岁岁,这《太平经》主要记载的是内功修行法门,而先生所教授给你的内功,就是这部《太平经》上的内功。”
“什么?”
陈岁岁吃了一惊,忙开口问道:“先生,不对呀,您去桃花源的时候……”
陶隐笑了笑说道:“我又没说我修行的是《太平经》,这拳法武技多是靠习武者自己练与悟,唯独内力,却是要靠功法认真修行,循序渐进,先生所练内力却是咱们荆州紫阳阁的功夫,叫做紫霞功。”
陈岁岁疑惑道:“先生,这紫阳阁我倒是知晓,是咱们荆州第一大派,位列天下九大派之一,难道您曾是紫阳阁的门人?”
陶隐摇了摇头道:“我的武学却是祖传,只不过先祖曾是紫阳阁出身。”
陈岁岁不解。
陶隐看了看他说道:“传授你功夫其实是先生不想荒废了你读过的这些书,也不想先生白白给你讲了这么多书。岁岁,若是先生我没回到这陶家堡,你小时候没有误入先生的这道宅门,只怕你这一生就和你爹陈富贵一样,只能轮着锄头求得一口饱饭。”
陶隐叹了口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继续说道:“岁岁,先生此言并非说当一个农民不好,可当你有能力去为自己,为他人多做些事,让这世上的道理更通达一些,让这道理触及的人多一些,何妨不去多做一些事呢?这书你读到心中去了,你的想法会因为你读的书多了,你知道的多了,而发生改变,其实不用先生多言,到时候你自己心中就已经不甘于过这种种田的生活了。”
陈岁岁想起了此次出行的所见所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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