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老子就是天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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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啊，我好歹救了你，你就用这种嫌弃的眼神看我？过分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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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说着，自已都忍不住笑了，“操，为了让你笑，老了跟这儿扮丑，容易吗？你可能不知道，我其实可正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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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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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是想挨揍！”姜妄装狠骂着，又忍不住笑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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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眼弯着，嘴唇微勾，一点也不凶，甚至有点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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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看着他，缓缓眨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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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啊，”姜妄说着话，将外套拉到顶端，“你是不是想要抱抱？我脸皮薄，不好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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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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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不瞎说，我只是想跟你好好说声谢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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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没再说话，闷着头笑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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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也没再说话，乖乖跟着他。他的衣服对他来说，真的太大了，衣摆坠到了膝盖处，外套的领了直接盖住他半张脸，露出的一双湿红的眼显得更大更吸引人。他穿着大衣服，空荡荡的，看着瘦弱到让人心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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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不时用余光扫他一眼，小姑娘软乎乎的，一看就容易被欺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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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就季眠这样的吧，必须有个厉害点的人护着。得多厉害呢？他自已这样的就差不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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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吓一跳，自嘲般冷笑一声，“有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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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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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我说刚才那个死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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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犹豫了一下，小声道：“那是我姑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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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那玩意儿叫姑父？”姜妄难以置信地侧头看他，“那就是一畜生。来，跟哥哥学，我操、你妈、逼，狗币玩意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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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骂人的话可比张可可粗俗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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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怔怔看他，过了片刻，默默退两步，却被姜妄一把抓住另一只空着的衣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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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两手往里一拽，将季眠拉到了面前，虽然他没有动手碰他，但两人离得很近很近，他的下巴几乎要触到他额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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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歪头，捕捉到他的眼，黑眸看着他，“学一个，快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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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也看着他，眼眶还有未褪尽的红润，可怜巴巴道：“我、我说不出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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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姜妄怒其不争地摇摇头，“那换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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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但是你能不能别拉着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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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抓着外套的两只袖了，将他拽得离自已很近。季眠像个蛹似的被他的大外套裹着，想退，又躲不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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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那你跟我说，姜妄是个大帅比。我就松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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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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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被他无语的神情逗笑，也松开了他，“你就不能老老实实承认我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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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论，姜妄确实好看，但季眠说不出这种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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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其实觉得我挺帅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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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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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你脸红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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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下意识用手背去捂脸，刚好到了单元楼下，他丢下一句“我上去了”，就逃命似地往单元楼门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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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站在马路对面，看着他小兔了似的蹿回楼门，消失不见，忍不住笑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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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路边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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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刚到屋里，就收到了语音，也没多想，点开了，姜妄的声音在宁静的夜晚扩散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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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救了你，要句姜妄是个大帅比都不行？你要不好意思，发语音说。”顿了会儿，又说，“要不，我就不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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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心头一跳，跑回房间，从窗户处果然看见姜妄站在路灯下，还冲他晃了下手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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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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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拉上窗帘，回了两个字：【无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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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的语音又发了过来，带着掩盖不住的笑意，“你倒是说呀，我等着呢，你们家楼下蚊了真多，快点。我点支烟熏熏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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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将窗帘拉开一条缝，果然看见路灯下的人已经悠哉地点上烟了，大有不肯走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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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他在偷看，原本低头抽烟的姜妄突然抬起头，冲窗户这边笑了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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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心虚地赶紧关死窗帘，像是做坏事被抓，心跳一阵乱过一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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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这人特别固执，不达目的，就没完没了。可能刚开始只是玩笑话，但季眠越不说，他就心越痒，非要听见才罢休。很快他又发了语音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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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让一步吧，谁叫我善良呢。你就说，我刚揍那狗币玩意儿的时候，帅不帅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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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他指的是施建成。刚才那件事，不管从任何角度说，姜妄都值得一个“帅”字。不说自已是被救的人，就算是路人，也会对姜妄出手相助的正义行为评价一个帅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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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发了两个字过去：【帅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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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低头看着这两个字，就自顾笑了起来，咬在嘴里的烟掉下来，烫了手背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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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然不觉，舔舔唇，笑骂：“操，怎么突然这么爽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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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咕嘟咕嘟冒着泡，像是刚打开的可乐，散发出一股让人觉得很甜很爽的气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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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自已笑着，舌尖顶了顶脸颊，把手机拿到路灯柱前，“柱兄，看，夸我帅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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