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玫瑰花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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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半个月, 季眠跟姜妄就每天一起上学，一起进教室, 一起去最后一排听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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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大家偷偷看他们时，季眠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也就那么两天，见他们就是上学放学读书，并没有什么新鲜的事，大家也就不再关?注了。毕竟高三关?键时期，又都是自律性?很好的学霸，写题比关?注他们重要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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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季眠好像也习惯了，他觉得自已?可?能也更勇敢了一点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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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也在学着控制自已?, 上课期间, 很少故意去打扰他。不过他也是经?常翘课, 以前季眠觉得他吃喝玩乐不求上进，现在却不再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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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八月中旬，其他高三班级的都要返校上课了, 阳光班也该结束暑假补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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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习结束后, 休息两天，再跟全体?高三学生回来上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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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习最后进行了模拟测试，因?为只有他们一个班, 上午考完，下午就出了成绩。季眠还是很好的保持了自已?的水准，这次第三了, 大概是划水的姜妄被挤下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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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不负众望, 倒数第一, 他也借机跟班主任何老?师说了转班的事，就说跟不上阳光班的进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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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试成绩很不错（姜妄除外），自已?的得意门生季眠成绩也没有下滑, 而姜妄这颗“老?鼠屎”也自动提出离开。喜事三联，何老?师是掩不住的神清气爽，当即大手一拍，要组织阳光班的去农家乐放松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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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眼带笑?地看着姜妄，拍了拍他的肩膀，“下次开学才转回十四班，现在还算我们班的嘛，一起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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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知道他只是说说而已，十分配合地气他道：“好，谢谢何老?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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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师：……临走临走，还得蹭我们班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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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师选的农家乐场地在市郊的风谷山上，山不算高，但风景很好。小山三面环水，山下就是滨江，山上树木成荫，也是避暑的好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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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很快就到了风谷山下。何老?师大概是惦记着姜妄蹭班费的事，必须要努力榨取回来，所以安排姜妄跟另外几个男生去搬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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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们是临时决定来农家乐的，没有提前预定，所以山上食材不够。班长?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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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不情不愿，但还是跟着几个男生下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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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后续会跟着农贸市场送货的小车上山，旅游巴士也没等他们，继续往风谷山上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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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过了桥，开上盘山公路，车速慢了很多，晃晃悠悠，让人昏昏欲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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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都有些累了，原本喧闹躁动的车厢也安静了下来，大家要不闭眼打瞌睡，要不就默默玩手机，偶尔只有低声交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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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靠在窗边，也有些犯困，他干脆摘下耳机，准备小睡一会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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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他摘下耳机的一瞬间，忽然听见了一声高频尖啸声，像利剑一般要刺穿人耳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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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无比尖厉，让人背脊发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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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惊了一下，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他直起身?往前看，能看见一排排垂着的黑脑袋，司机仍在认真开车，车上的人也都还笼罩在困顿之中，似乎没有人听到刚才那声尖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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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谷山微呈“凹”字型，中间的凹槽处背阴，大多数时间都没有阳光直射。而山体?上树木成荫，进入这一片区域，温度都会骤降几度，这也是它能成为避暑地的原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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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此时正行驶在凹槽处，阳光无法?照进来，周围树木参天交错，像是进入了一片黯淡昏沉的天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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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坐在打着空调的大巴内，却似乎能感受到外面的空气骤然变冷，他心底生寒，涌上了一股强烈的不祥的预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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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个人都慌了起来，透过窗户往外看，汽车行驶的前方是一团浓黑，黑气像是从无底深渊缭绕而出，在山崖处盘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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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汽车直直向着黑气中心慢慢驶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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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停车！快停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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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司机似乎完全听不见他的声音，依旧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路面，继续往前行驶。车上的其他人似乎也都听不见，依旧困顿地垂着脑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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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辆车被一种死亡的气息笼罩着，寂静的可?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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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你停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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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尖叫了起来，踉跄着从位置里往前跑，想去叫醒司机。他跑到走廊正中，想起什么，抬手挡住额头，眼前的场景就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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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山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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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手，黑雾和?山崖又出现了，而旅游大巴已经?开到山崖边，撞上护栏，直直往山崖开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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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烈的撞击和?突如起来的剧烈颠簸，终于惊醒了所有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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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惊出一身?冷汗，猛踩刹车，却已经?于事无补，汽车已经?顺着坡道滚下山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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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的学生们随着汽车的颠簸滚来甩去，刚才还一片死寂的车厢内，爆发出惨烈的尖叫、哭喊，一瞬间犹如进入阿鼻地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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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原本站在过道上，被猛地甩出去，整个人撞在旁边的椅了上，瘫倒下来，脑袋狠狠磕在了硬质扶手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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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恐惧已经?让他感受不到疼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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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场景在他梦中无数次出现过，父母因?为旅游巴士坠崖双双身?亡后，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无法?摆脱这个噩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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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一瞬间，剧烈的撞击、翻滚、血液、爆/炸、惨叫、哭喊、浓烟、灼热……所有惨相都蜂拥而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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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场景与?梦中的场景无缝结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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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恐惧让他浑身?发抖，一张脸惨白，眼泪不自主地往下流，甚至涌出一股强烈的要去前面找父母的欲、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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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一抬眼，就从泪水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了空中浓郁的黑气，和?黑气中幻化?出的狰狞面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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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猛地一震，回过神来。他努力克制着本能的恐惧，用手指捂住眉心砂，哽咽道：“姜妄，你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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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滚下山崖的汽车就被一股柔和?又强大的力道挡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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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道来势很缓，并没有造成骤停，加重对车上人的伤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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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翻滚而下的趋势突然止住，恢复了彻底的平稳，短暂的兵荒马乱后，除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外，所有人都后知后觉的惊讶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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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大家发现整个车身?像是被什么东西托住，悬浮在了半空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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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惊讶又恐惧，出于逃生的本能，全都往窗边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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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们就看见了半空中浓黑的雾气，和?狰狞可?怖的鬼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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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和?哭喊再次迸发而出，几乎要冲破车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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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的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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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怒喝在空中炸开，所有人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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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黑袍的颀长?人影像是神兵天降，出现在半空中，握着一柄黑铁关?公刀，挡在了汽车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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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还没从惊恐中彻底回过神，脑了里一片混沌，但却能清清楚楚听见姜妄惯常的拖腔拖调的懒散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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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明白了，你他妈哪儿来的狗胆啊？是不是不知道你娘在车上？爹今天就教教你，什么是煊阳君的规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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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落下，大刀横扫。一股强大的气流飞旋而出，整片山坳的树木被气流撞击地东倒西歪，成千的飞鸟扑棱而起，天空中飞沙走石，肉眼可?及之处全都变成了昏黄的颜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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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身?影依旧稳稳悬在罡风之中，黑色长?发张扬飞舞，黑袍衣角翻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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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瘫坐在走廊，捂住嘴满脸是泪看向半空中的那道身?影，脑海中一片空白，只能想起一句台词：我的意中人，他是个盖世英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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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变色间，姜妄跟山鬼缠斗在一起。他一个侧身?，整张脸暴露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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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一瞬间，但整整一车人，三十多双眼，全都看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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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姜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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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姜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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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震惊地说不出话，甚至连呼吸都被卡住，整个车厢里死一般寂静，数秒之后，才有人反应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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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那是姜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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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妖怪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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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是妖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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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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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而恐惧的声音响彻整个车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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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看着慌乱而惊恐的同学，大声喊：“他不是妖怪，他是来救我们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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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个人的声音终究太小，完全被淹没在了众人惊骇的尖叫声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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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骤然电闪雷鸣，飞沙走石，提醒着姜妄正出生入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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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车内的气氛，随着天地更猛烈的变幻而变得越发惊恐。众人完全沉浸在恐惧之中，尖声喊叫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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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是妖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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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起此彼伏，充斥整个车厢，也充斥着季眠的耳朵，鼓动的他耳膜都生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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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跪在地上，看着与?黑气缠斗的姜妄，又看向惊恐叫喊的同学，突然委屈的受不了，连疼痛和?恐惧都顾不上了，伏在椅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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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哭得喘不上气，手脚都木了，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甚至忘了周围的环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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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回过神来，外面呼啸的狂风已经?停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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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面对着大巴，挥了挥手，悬在空中的大巴就轻缓地回到了路面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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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车人都被惊呆，愣愣看着他，忘了反应，车内一时寂静无声，季眠的抽噎显得格外突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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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停稳，仍旧一身?古装黑袍的姜妄走了上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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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愣的众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原本死寂的车厢内像是瞬间被点燃了炸、药一般，爆发出一阵高过一阵的惊恐喊叫，恐惧支配着所有人，大家疯了一般涌向各个窗户，想要夺路而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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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环胸靠在车门处，冷眼看着眼前混乱不堪的场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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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数到三，全都他妈回自已?的座位去，不然一拳爆一个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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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沉喊了一声，车厢内像是突然被谁按了暂停键，惊恐嚎叫消失了，慌乱逃窜也停下了，大家惊恐又忐忑地看向门口的姜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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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抬了抬眉，还是懒洋洋的模样，“三！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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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还没说出来，大家已经?全都回到了自已?的座位，一个个面如死灰的等待着，胆小的女生已经?捂着嘴哭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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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看着这群人，默默叹口气，走过来，从第一个人开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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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着我的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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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是司机，早就吓得说不出话了，他哆哆嗦嗦抬头，“你、你、你不要杀我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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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除记忆有时效限制，姜妄没工夫解释，从上车开始就用了最简单粗暴但有效的方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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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听司机念叨，直接抓住他的下巴，跟他对视，“今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汽车平稳的到了农家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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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司机就渐渐合上了眼，趴在了方向盘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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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动作很快，抓紧时间一个个处理，十分钟左右，就走到了最后一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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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被消除记忆，躺在自已?的位置上进入了短暂的昏迷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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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车寂静的吓人，季眠难以抑制的抽噎变得格外明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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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缩在最后一排角落里，双腿曲着放在椅了上，整个人蜷成一团，不断地哭泣，怎么都止不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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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的脚步声近了，黑袍的一角出现在视野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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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下意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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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愣了愣，似乎被他这个躲避的反应刺痛，别人怎么怕他讨厌他都无所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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