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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道歉别人就一定专程接受吗？</p>
——吃饭？您觉得淮总少那一顿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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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路方向传来急促刺耳的刹车声响，地铁口人流如海，声浪奔涌，淹没了将要脱口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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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放好似也没听到他刚才那句，抬高声调：“喂？小隋？还在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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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的在的。”隋然应声，“我在路上，刚才有点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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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看约几点，我跟餐厅那边交代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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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齐总。”隋然不再拿属下的腔捏恭敬的调，平静地说，“我感觉我去约淮总不太合适，而且一会儿我得去见客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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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户，呵呵。”齐放笑了两声，跟王玮的腔调很像，或者说王玮跟他很像，一脉相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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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客户介绍的。前天带看过，在谈合同了，还没往系统录。”隋然选择性地实话实说，“我记得以前您说过自已找的客户最好成交了再登入系统，这样数据好看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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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累了，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今晚去不了，不好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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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去见淮总吧？你知道淮总跟公司投诉王玮？”齐放语气变了，“你让淮总投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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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不知道他从哪句话得来的结论，一时有点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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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发书面投诉的事他连海澄都没告诉，但因为淮安先发了，他那封举报邮件还老老实实呆在存稿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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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你也是老员工了，你跟王玮认识也有五六年了，真的一点儿情面不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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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总。”隋然笑，不是气极反笑的那种，单纯想笑，“您说我让淮总投诉王主管，那您太高看我了，我都膨胀了，都快飞起来了，真的。您想想，淮总什么人，我是什么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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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什么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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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外企的行政总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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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安联合创始人，兆悦母公司钧霆集团的合作伙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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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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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去好听一点儿的是商业顾问，大众普遍认知就是小区门口发传单的房产中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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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合理怀疑昨天他离开寰宇去找海澄的路上，王玮又作了不为人知的妖，搞不好他去寰宇N-Work找了淮安，这才导致淮总不胜其烦，怒而发投诉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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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有半句话的关系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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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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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换别的客户投诉，公司最多让客服打几个电话口头道歉或口头处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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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因为遇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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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人家那儿说不上话的，您别为难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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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一边说着，一边心平气和地摘下耳机攥在手心，“喂”了几声，毫不犹豫挂断，到地铁上再给齐放发信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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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总，我赶地铁，信号不好[发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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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这样哈，我去见客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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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完隋然设置了消息免打扰，重新戴上耳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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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完客户招商还得回来伺候脑袋拎不清的上级老板，当他闲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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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以为这茬儿到此为止，就这么过去了，凭他对淮安的了解，日理万机的淮总也没那个闲工夫赴不知所谓的饭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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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发现他还是太天真，以及自以为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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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已摘出晚高峰的地铁罐头，隋然拖着左脚艰难地挪向无障碍电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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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包小包连人排成粗壮长龙，他卡在队末，随人群以厘米计地往前，耳机“叮咚叮咚”弹消息提示，他不得不拿出手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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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广告信息中夹杂着淮安一分钟前发来的未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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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经理，已到停车场，直接去餐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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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心里一惊，再往下找到了被免打扰的齐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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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十分钟前发了信息：「六点半，云庐。必须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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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齐放人模人样的照片头像，隋然狠狠骂了一句王八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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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1/2</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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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会很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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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感谢，吃顿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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