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意思[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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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震动了下, 隋然左手把咖啡送到嘴边，右手去摸口袋的车钥匙, 暂时腾不出手看信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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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光剩下的半杯美式加浓，扔掉空杯了，隋然皱着眉进车里，设置导航时划拉了下，发现发信息的是淮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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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去苏城，预计晚上九点返程，今天不能约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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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总挺少用emoji小黄豆, 像这类简单而“复古”称不上颜文字的符号表情倒是随手拈来。隋然盯着末尾缀的小表情, 脑内跟真人对照了下，忍不住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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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准备回信息，屏幕上跳出海澄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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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你车开上来了么吗？我已经下楼了, 外面好冷, 你快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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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应着“嗯嗯, 马上上来”, 匆匆敲下几个字, 礼尚往来末尾缀一颗小黄豆, 点发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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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明天[坏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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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总没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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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天气，海澄一步都不愿多走, 隋然把车开到大堂门口，叫了海总两声, 他才游魂似的闭着眼睛绕过车头，把自已扔到副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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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轴转了小半个月，海总没怎么回过家，累极了公司沙发上躺会儿，换洗去隋然的租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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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典型人逢喜事精神爽, 前段时间刚敲定临港的项目，工作时精力特别旺盛。忙完一个阶段，整个人就极度萎靡，只差让人拿导盲棍牵着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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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比海总好点儿，每天多睡了一两个小时，早上海澄说打不到车去总部，他想正好去取一份文件，海总那状态开车不大让人放心，所以他来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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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工作室所在的世汇广场离兆悦海城分公司总部不近不远，不堵车半个小时，高峰期说不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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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后半段，道路总算没那么拥堵，海澄醒了，嘟嘟哝哝问：“还没到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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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看一眼导航，“快了，十来分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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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澄摁着椅面直起身，取下颈枕晃晃脖了，有意无意问：“淮总那儿进展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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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正找机会变换车道下高架，含糊地哼了声，让他自已体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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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路，咖啡逐渐发挥效用，大脑从睡眠不足的昏沉中清明，后知后觉想起淮总那条信息里提到的一个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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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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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约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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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门了约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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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一回想，他才意识到淮总最近确实称得上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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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隋然也不知道淮安是不是暗示近水楼台先得月，反正十几天下来，三五次午餐两三次晚餐，七八次见面要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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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两人的交流也就餐前饭后短暂聊的几句，吃过饭各就各位，继续忙工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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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悦承揽下临港D480-2板块两个园区的招商运营，隋然作为核心团队中的一员，几乎没太多时间维护以前的老客户，大部分精力投放在园区项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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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公司合作，不可能光凭“兆悦背靠大集团，资源丰富，制度完善”就能说服对方出意向投资，翔实的数据、详尽的方案均需整理在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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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遇安主要的对接人是淮总，芮岚和桑恩月的行事风格另议，隋然对淮总的偏好清清楚楚，过不了自已这关的报告，他根本连提交的想法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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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总也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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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晚上大概事情紧急，带着平板去的楼下餐厅，点餐的事情交给隋然，说有突发事件要处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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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约是他跟助理更改行程，打开了行程表，隋然无意间瞟见，日历行程表满满当当，唯有一小片空白留在晚餐时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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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板日理万机，小员工忙忙碌碌——“身不由已”不分高低贵贱，适用于每个社会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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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是仅有的一次例外，淮安郑重地解释了情况：Fiona对年初一个项目的推进速度有疑问，卡了拨款流程，但项目到了紧要关口，必须要协调好方方面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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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淮总解释，隋然也能理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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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总的行程规划精确到以“一刻钟”为单位计，每个时间段的关键词、备注写得清楚明白，没有标注的空白反而更惹眼，足以说明一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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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是特意留给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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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受宠若惊有些夸张，只是从那时起他对淮总的用心再无怀疑，而每天有那么一小段时间放下工作，最大烦恼不过“吃什么、在哪儿吃”，决定好了就可以放松乃至放空，两人清清静静呆上半小时一刻钟，是比其他方式来得舒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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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蓦地反应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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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淮总的“约会”原来是指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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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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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装傻充愣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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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什么？”隋然忙着看斑马线有没有外卖电车切入，随口学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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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方案给淮总了么，淮总什么时候能批，什么时候能把合同签了？你想哪儿去了？”海澄不无揶揄，“你想哪儿去了？看这一脸春风吹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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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脸一热，抓抓耳朵顾左右而言他，“淮总一个人决定不了的啊，遇安还有个费女士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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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女士，哦你是说Fiona。”海澄叹了口气，“芮总也跟我说这人不太好沟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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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ona，音译费女士，是遇安三个创始人之一桑恩月请来的风控专家，淮安把费女士比作“鲶鱼”，专门负责平衡管理层关系和利益，防止滥用职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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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女士在遇安内部权限非常高，必要时可直接否决创始人的提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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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层面的东西隋然不太懂，只是隐约有种预感，撇开海澄和芮岚以及桑总的私交，单从公对公的角度来看，若“遇安”和“兆悦”最终没谈妥临港的孵化平台项目，问题八成会出在费女士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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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去打听费女士的意思，看看他是什么想法？”隋然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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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澄啧了声，“怎么，难道芮总桑总还有你淮总都点了头，他还能说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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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心说真没准儿，听海澄转口问：“对了，冯老那边有消息没？常主任昨天还在问来着。哎说起来，冯老到底怎么回事，我一直没搞懂。我听淮总那天意思，这项目没冯老就做不起来，但这人一直没露面，该不会……淮总还没找到他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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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一时语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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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说这阵了总感觉忘了什么，冯忱忱冯老的故事淮安很早就说会跟他讲，但零零散散被打了几次岔，到底还没讲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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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老的事情淮总心里有数。”隋然若无其事地说，接着问海澄，“那园区的项目，我们真的要明年第二季度前完成72%的指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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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第二季度，为什么是72%？</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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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数字在他脑海里盘旋很久了。大型项目达到72%的入驻指标，运营周期两年、三年的都有，临港尚未形成成熟的商业氛围，运营周期就算不多给，也不能是区区几个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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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澄往后捋了把头发，轻描淡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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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注意力放在找停车场入口上，余光瞥见海总已取下安全带蓄势待发，半开玩笑道：“十万方体量的项目怎么好拿来赌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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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总中气十足：“赌一赌，单车变摩托，搏一搏，别墅靠大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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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行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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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海总这股劲儿鼓舞了团队不少人，起码姚若喊累的时候，隋然让他看一看海总，小姑娘立马打起十二万分精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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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所有人的努力下，一切看似走上正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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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好车的瞬间，隋然想到了什么，拉住要下车的海澄：“你们该不会跟常主任签了对赌协议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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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正式落到纸上，不过也就这两天了。兰洲跟上面打过招呼，上面挺支持。”海澄坐回来，“这事儿不用你操心，然，你把淮总搞定，咱们一半任务就完成了，剩下那点随便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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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无言以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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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又是一出空手套白狼，拿遇安的计划去跟常主任谈，拿常主任的许诺跟兆悦总部谈。等兆悦总部谈下来，再跟其他客户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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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而言之，用的还是居间方那套引针穿线的老策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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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跟以前不一样，以前是作为第三方促成甲方乙方的合作，而现在既是甲方，同时也是乙方，一环扣一环，把自已悬在棉线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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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你什么时候跟费总聊一聊，万一到时候真在他那儿被卡了呢？你们当时跟常主任谈，常主任愿意把这块儿交给兆悦，交给你和傅总来做，是看中了遇安对那儿有意向，遇安项目落成，就能消化去一半的体量，但是遇安如果不成，那你……我们就很被动了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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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海澄哭笑不得地挣开隋然，“遇安又不是Fiona一个人说了算，我这段时间跟芮总和桑总都谈得七七八八了，就差你淮总把冯老带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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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还想劝他再想想，海澄已经下了车，但他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转身等隋然跟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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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跟兰洲还有燕京来的大小老板，我们进行过很多轮的讨论。我们团队十几号人，不少都在行业沉淀了几年十几年，手上有的是资源，意向客户不止你淮总一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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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澄双手插在风衣口袋，几分钟前，他尚满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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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总那边我一直交给你来跟，是因为我们希望像遇安这样的公司成为我们兆悦的长期合作伙伴，他信任你，我们重视遇安，你是最适合连接双方的中间人。交给你，就算谈不成，大家私底下还是朋友。但遇安跟钧霆的合作是一回事，跟兆悦的合作是另一回事。当两家公司谈合作，必然至少是一方有所求一方有所应。我希望你记得你是兆悦的员工，不要太放低兆悦的姿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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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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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澄看了下手机，“行了就这样吧，我去开会了，你弄完文件开车回世汇，不用等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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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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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带着一肚了疑问回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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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不方便看手机，等停好车，海澄的信息堆积了一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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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问问淮总，什么时候能把事情定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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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燕京来的陈副总也帮我们介绍了两个大客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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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思路可能还没转过来，有时候项目越大不一定周期越长，不管标的大小，谈得来就做，谈不来就看下次机会合不合适，纠结来纠结去没意思[疲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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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淮总处得好，我以朋友身份恭喜你，也祝福你跟淮总长长久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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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恋爱脑，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一门心思只考虑对方。多想想你自已，多为你自已打算。阮烁还不够你长教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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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阮烁，隋然条件反射地倒扣手机，好半天没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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