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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晚宁大略地看完网页内容，做出安排：“老杨带胡桦去医院做精神鉴定，小陈盯着蓝慧，小梁继续跟进被陆正林猥亵的其他受害者。繁心，和我一起还原蓝慧的外出轨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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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领命各自分开，褚晚宁拿上车钥匙，走廊外觑见休息室的裴茸，不忘招呼一声：“裴律师，蓝慧可以不留置，但是离开的时间，我回来再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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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茸饶有兴致地点头：“好，我信褚队。”律师和警察打交道，很少遇见褚晚宁这般好说话的人，多数是故意纠缠到最后，经过正规程序，忙到半夜才允许把人接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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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繁心也给裴茸挥了手，示意有正事忙，随后跟着褚晚宁一同下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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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晚宁松开手刹，聂繁心坐副驾驶系安全带。现如今虽然可以自动驾驶，但依旧有大部分年轻人愿意自已开车，体验驾驶的感觉。认识二十几年，第一次单独坐在他的身旁，聂繁心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悄悄偏头去瞧他。和早上略有区别，握着方向盘的褚晚宁似乎更加聚精凝神，娟秀的侧脸因着阳光的照射，仿佛有嫣然的笑容慢慢晕染开来，一步一步吸引着他，炫目勾人，噬魂夺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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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小车驶入红淮远洋地下停车场，聂繁心才回过神，抚了抚微热的侧脸，拿起笔记本准备记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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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前一后下车，聂繁心先开口：“蓝慧的车停在B栋301位，距离楼梯口200米，楼梯口的监控当晚检修，无法正常运作，所以直接把尸体运到车里，能够神不知鬼不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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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晚宁走去楼梯口，一阶一阶往上爬：“但是蓝慧身形瘦小，不借助工具，一个人挪动尸体几乎办不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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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繁心嗯声，表示同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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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晚宁站在六楼楼梯口，视线往下：“陆正林身高172cm，体重65kg；蓝慧165cm，体重54kg。繁心，我们做个实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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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繁心抬头：“什么实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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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晚宁的声音很轻：“我比你略高5厘米，体重肯定也比你重，所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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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聂繁心已经半弓着身了：“上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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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他感觉到背上有了重量，耳边热气滑过：“繁心，应该可以承受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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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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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正林和蓝慧体重相差22斤，我和你体重相差8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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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繁心愣了一下，语调微微上扬：“晚宁姐怎么知道我的体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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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填的，难道有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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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顺便也知道了你的体重。”172cm，59kg，聂繁心记在心里，脚下的速度加快，二楼转角，他下意识扶住右边的扶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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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心。是累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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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繁心否认：“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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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真实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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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点。”褚晚宁全身没用力，像死尸一般挂在聂繁心后背，他身高腿长，聂繁心必然费劲不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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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晚宁从他背上下来，抛出问题：“你常年锻炼，体力好，背着我尚且费力，蓝慧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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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该每走一段就需要停下来换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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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晚宁举起手机：“再看这里。”聂繁心随着他的目光望去，扶手上的指纹清晰可见。楼梯清洁属于死角，清洁工平时大多忽略，只在检查的时候才会想起，于是扶手落灰，随之产生的物理痕迹能够得以保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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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再度返回六楼，矮着身了，一层一层细致地观察，六楼到负一楼的扶手上覆着灰尘，但指印和干净的地方除了聂繁心刚才留下的，便无其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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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晚宁剖析：“只有三种可能，第一，蓝慧有帮凶；第二，凶手是男性；第三，凶手是女性，且当时处于的楼层较低，加上身体素质好，有一定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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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繁心不假思索地问：“健身房的人是否排除嫌疑？陆正林的私教呢？一楼汗蒸馆，三楼按摩房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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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晚宁坐上车，启动发动机：“小梁和其他两位同事负责红淮远洋的排查工作，案发当晚22点32分陆正林打卡离开，私教22点36分下班，44分驶出停车场。至于汗蒸馆，22点停止营业；按摩房有监控，没录到陆正林出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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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繁心关上车门：“只能逐一上门调查。”他拿出手机，接着道，“晚宁姐，先走一遍蓝慧去弯汇小区的路线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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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晚宁应了一声，松开右脚，小车缓慢起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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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用时11分钟到达芭蕉街外延，路边停稳车，聂繁心放大手机显示的实时地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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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发现场分别两条路可以抵达，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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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一秒抓住扶手，左边的人下一秒就踩满油门，小车飞速前进。寒风在耳边呼啸，关键时刻，聂繁心不会让自已出神，他左手握着手机，双眼直直地盯着前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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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芭蕉街街尾垃圾收集箱，两人下车，半分钟后上车，掉头向芭蕉街二段驶去，最后在卫生间门口刹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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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宁姐，不对，蓝慧离开上一个监控的时间是12点05分，08分出现在卫生间门口，3分钟，我们最快都要4分半。而且监控画面里，他缓慢刹车，我们是急刹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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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除，试试先去卫生间，再抛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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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晚宁只走了一半，聂繁心就叫停：“晚宁姐，超时了。现在只有一种可能，帮凶中途下车，拖着陆正林独自抛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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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蓝慧所为，帮凶则是必要条件。叶均当时不在他身边，还可能是谁？如果要雇凶，为何不把自已摘干净？因此根据正常的侦查思维，找不到合理的帮凶，蓝慧嫌疑将大幅度降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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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4点50分，褚晚宁和聂繁心回到警局，当即决定释放蓝慧，并派人密切关注他的行踪。5点，裴茸签完字，悄悄把聂繁心拉去一边，美艳的红唇轻轻开阖：“请吃饭，就今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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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那么急？我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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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茸觑着褚晚宁的背影，笑嘻嘻递眼神：“叫上他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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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小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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