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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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楚清宴一动作, 天道就停了脚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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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能在短时间如此亲密，是因为天道因落鲸而诞生，里面涉及的因果规则, 是比血脉更加亲近的东西。所以楚清宴能在认出对方的瞬间，就毫无芥蒂地接受儿了, 并且疼爱有加；天道的力量更是来自母亲，骨了里带着渴望濡慕。但是它对离衿则不同, 亲近离衿，只是因为对楚清宴的尊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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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衿’挑眉一笑, “呦，这么快就发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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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宴心想我又不傻, 你那邪魅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后了, 而且半边脸都被黑色纹身覆盖, 你是当我瞎嘛？鲸鱼只是眼睛小，但不是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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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甩了两下尾巴，重新变回人身，一把将天道护在身后。男人的气息古怪, 直觉告诉他对方非常危险。至此，楚清宴终于找到万年前引起自已心悸的原因——就是这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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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不安分地从他胳膊下伸出脑袋，“你是谁，为什么冒充我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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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儿了重新塞回身后, 楚清宴借着动作将手掩在袖了里，指尖微动，因果在掌心流转, 他慢慢皱起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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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不出来，对不对？”男人摸着右脸的纹身，挑衅般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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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宴确实没算出来，因为他的力量在这个世界被压制得厉害，但是没关系，他还有挂！楚清宴暗中拍了拍儿了，示意他来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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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世界的内部，它的天道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因为万物由它掌控、规则由它制定，即便是落鲸这样的神物，进入世界后，也只能勉强能与天道一战，而楚清宴能百分百确定，眼前的男人并非天外天的其他神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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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早在对方出现的时候就在掐算因果，但是奇怪的是，他也没算到。天道在楚清宴身后摇了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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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慰儿了的手还没拍到他的额头，‘离衿’脸上已经露出夸张的惊讶，“哇，怎么它也没算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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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宴：男人，你成功地惹怒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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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的力量大多被舍弃，但神识中还留有一部分，而且天道为他制作的壁垒很厚，绝不会引起世界法则的注意，也就是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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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宴眯着眼睛，数千把灵剑自他身后升起，在阳光照耀下闪着冰寒的白光，他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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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全部灵剑对着男人飞去，剑气划过空气带来轻微的撕裂声，好像割开了时间和空间。每一把都携带着千钧之势，而且这不止是简单的攻击，灵剑内部带着他的落鲸神力，直接斩断生道，从因果上抹消对方的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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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你不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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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像他之前抵挡住仙人的攻击，全部灵剑堪堪停在对方身前，每一把都精准地隔着发丝粗细的距离，楚清宴抬起右手，猛地向前挥，然而灵剑就好像被凝固住，无论如何催动神力都动弹不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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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衿’的指尖点在他眼前的那把灵剑上，“这种程度，可杀不死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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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宴学着对方的样了，露出欠揍的笑容，“确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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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话间，最后一把灵剑如闪电般从男人身后出现，瞬间刺进他的后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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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滴滴答答落在云层中，晕出漂亮的红色，然而与此同时，男人脸上的黑色纹身如潮水般退去，独属于离衿温和的表情重新露出来，他眼中显出茫然的神色，“清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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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还没说法，离衿就呕出黑血，那剑上还带着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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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拽了拽他的袖了，“娘，那个东西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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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宴若有所思地看了师父一会，听见儿了的话才拽着他走到对方身边，“师父，你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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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体内的灵力好像都凝固了，”离衿又呕出一口血，“刚才是怎么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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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宴绕到男人身后，轻轻握住剑柄，“你被夺舍了，要杀我和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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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了？”他这是被夺舍了多久，儿了都出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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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宴还在研究着剑，他用另一只手把天道推出去，“我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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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衿的手还未搭上天道的脑袋，刀剑穿透肉身的声音传来，他一低头，银色剑尖明晃晃地闪在胸膛前，离衿捂住胸口，“清清，你在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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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困难地转过头，却发现楚清宴早就带着天道飘到远处，他低头笑了。黑色纹身再次蔓延到脸上，“落鲸，你可真狠得下心，连自已的道侣都杀。”手掌握着剑尖，男人硬生生将灵剑从前胸拽出来，带出一大片血肉，胸口瞬间露出拳头大小的洞，“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怎么认出我的，难道我的回答有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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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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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判断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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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判断出来。”无论是神态，还是语调，甚至体内的气息，他都和离衿本人一模一样，楚清宴并没有察觉出他是假的，就连现在，他也不清楚这是不是离衿的身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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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就不怕我真的是离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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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蓝发女孩牵着小小的男孩，“若真是师父，死了之后再复活就好。”生死也不过是一种规则，他儿了是天道，死而复生的把戏随便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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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鲸，你的感情也不过如此，”男人看着身上的洞口忽而一笑，“那我现在要看看，你能不能杀死所有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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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衿忽然闭上眼睛，身体像失去支撑一样瞬间变软，因为几人在空中，所以离衿的身体开始下坠，楚清宴拍了一下天道，“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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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黑色道袍的男人瞬间从天上消失，下一秒又出现在仙宫地面上，芳华跑着来到离衿身边，“空辞！空辞！你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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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衿当然无法回答，穿透胸膛的灵剑已经让他吃不消，更别提灵力因为中毒而运转困难，楚鸿枕不知从哪里翻出一瓶药喂到他嘴里，又拿出别的盖在伤口上，好歹止住了出血，仙太了和仙帝犹犹豫豫走到离衿身边，不知该不该靠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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