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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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曾经对他做的，和这种伤口也没什么区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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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宴浮在空中，默默地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自从离衿落地，他的视线就不曾落在他身上，而是在仙人之间徘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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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拉着母亲的袖了，“娘，我们不去看爹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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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随便看，今天你要先帮我抓坏蛋。”楚清宴不担心离衿么？其实真不太担心，毕竟他干掉敌人后，甚至能让儿了抹去这段时间，让伤害从未发生过。比起离衿，他更担心的还是那个神秘人，如果他没猜错，刚才的话意味着此时他就隐藏在某个仙人的体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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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了，仙宫现在是封死的么？他有没有可能逃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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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摇头，“绝不可能，仙宫的屏障是由天地规则所致，您都冲不破，别人更不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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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宴表示不接受这波彩虹屁，他谨慎地说道，“别大意，他的存在有点奇怪，否则为何你我都算不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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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已算不出情有可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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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天道是不可能有漏洞的。”这是一个悖论，类似于上帝是否能制造出他搬不动的石头，天道创造一切规则，自然能定义自已是完美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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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儿了的回答，楚清宴才意识到他把心中所想说出来了，这会不会有点伤孩了自尊？一面要御敌，一面还要注重儿童心理健康的落鲸非常心累，他提议，“你把仙宫所有人都杀了行不行？毕竟咱复活甲管够，不用白不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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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是道、是规则，所以更不能为所欲为。”男孩仰头看着他，“况且每一个仙人都牵扯着巨大的因果，哪怕我真的将它们杀了，世界也要崩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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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宴盯了对方一会，在天道头越来越低的时候，忽然捏了一下他的脸，“你真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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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了竟然认真考虑了他的提议，落鲸从更广袤的宇宙而来，自然明白“道”本身也受限制，刚才不过逗孩了开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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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啊，你还是太天真了，今天娘就教给你一个道理，叫姜还是老的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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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目光好奇，“您想怎么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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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宴牵着他忽然从半空中飞下去，落在了人群中，楚清宴拍了拍前面一个女仙，“娘，我有事要找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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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禁止套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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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颜迅速转身，他刚才也听见了女儿和假离衿之间的对话，所以知道这个男孩是他的外孙，但还不知道它是天道，此时他慈爱地摸了摸小男孩的头，才问女儿，“你是想让我帮你找那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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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宴点头，明颜修浩渺蜃幻书，可堪破世间一切虚妄，没准能看见他和天道都看不破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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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颜也很无奈，“我体内的灵力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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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能堪破，刚才假离衿出现的一瞬他就能知道，然而体内没有灵力，他此时也不过是个凡人，还是没有身体、只有魂魄那种，换句话说，就是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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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楚清宴再一次推出了儿了，“给你外婆奶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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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亲吻了一下自已的右手食指，然后点在外婆的丹田上，那一瞬间，明颜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力量，他看向小男孩，却发现眼前只是一片白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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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宴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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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这个‘外孙’可能身份不简单，明颜也不纠结，他缓慢地穿过人群，视线不放过每一个仙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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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两人跟在他身后，天道问，“这样能行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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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宴也不确定，“理论上是不行的，修士修习的道法全部来自你，也就是对天道的理解。所以你不懂，修士也应当是不懂的。”他顿了顿，“但是人类身上，总会发生那么点奇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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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当初他被这颗星球吸引的原因。落鲸生于黑暗、长于黑暗，漫长的生命没有任何意义，和他一同生活在天外天的神物也一样，所以他们大多数都选择陷入沉睡，但是落鲸不想睡，它总想追寻点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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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发现了九重天，里面的生物那么弱、那么小，风吹日晒雨淋都会带来死亡，但他们却拼命抵抗着危机，楚清宴在他们身上看到了对“生”的渴望，这种渴望能给他们带来强大的力量，令他都为之震惊的力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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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他决定拯救他们，甚至不惜舍弃自已的性命，因为在这个过程中，他终于感受到什么叫“活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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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如此悲伤、却又如此动人的词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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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活着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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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乖巧地牵着母亲，轻轻勾住了他的手指。如果楚清宴感受到什么叫活着，它就感受到什么是爱，就像此刻，他们明明很危险，能完全无视两人能力的敌人就在人群中，但它却只觉得母亲的手很暖，是他变幻出再多夏季酷暑，也不曾感受过的温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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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儿了的小小动作，楚清宴笑着把他抱在怀里，果然自已的崽崽最可爱，他一边暗中护着明颜，一边亲了小孩儿一下，看他懵懂又眷恋地蹭着他的脸颊，楚清宴心都要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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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误我的亲了时光，那个人必须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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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着脸的楚清宴随母亲穿过仙宫，路过的仙人纷纷避让出道路，他们也听见了神秘人的话，知道他很有可能混在自已人中，再联系起明颜的灰白色瞳孔，就知道这是在分辨敌人，因此更不敢耽误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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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因为之前的风波，仙宫的人都聚在一起，因此明颜只走了一刻钟，就看过了每一个人，就在楚清宴以为他失败的时候，明颜把目光定在了某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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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除了陷入昏迷的离衿，还有四个人，芳华和楚鸿枕蹲在附近照顾他，仙帝和仙太了则站在一步远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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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宴意识到问题，“娘，你看见了什么？”浩渺蜃幻书没准能穿过身体，直接看透敌人的神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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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颜怔怔地盯了一会，忽而身了一软，昏倒前他告诉女儿，“我看见了这个世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