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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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用别人写的，我要描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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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又转身从他以前写的纸堆里随便抓了几张，“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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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紧绷的嘴角渐渐舒展开了，他不是不喜欢他这个便宜弟弟，只是不喜欢这本字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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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他刚才说什么，要用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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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迟惊鹿挑出来的废纸，有些手足无措：“八姐，这些都是写坏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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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浑然不觉，还在霸气地数着：“不坏不坏，比字帖还好看呢，这张、这张也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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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惊鹿挑尽兴了，直起腰拍拍手：“好了，就先这些吧，写完我再找你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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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了星眼眸漆黑，看着他把他写过的纸收起来，心满意足地抱着，夕阳的余晖在他身后蔓延，染出一片温柔的晚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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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幻到不真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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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惊鹿准备回去了，季了星把他送到门边，目送着他离开。他回头看了一眼，挥挥手：“明天再来找你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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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一回头，迟惊鹿突然有些恍惚。季了星站在微敞的门边，肌肤雪白剔透，瘦瘦高高的，竟和他赴宫宴时，在破旧宫殿前看到的少年身影重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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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是同样的清秀瘦弱，俏得跟天仙一样，特别是眼中淡淡的忧郁，几乎如出一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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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宫殿里的少年似乎更幼态些，像是缩小版的季了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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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知道自已当时为什么心里会觉得怪怪的了，他们两个真的很相像，把季了星放进那片黑暗里，似乎也不违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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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不对，那个少年是皇族，跟季了星的身份天上地下，完全不同。迟惊鹿揉了揉眼，再看过去时，又觉得不那么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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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他偏心的原因，迟惊鹿私心觉得小白花弟弟更漂亮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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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九重宫阙庄严肃穆，宫灯渐次燃起，照亮了半座金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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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一隅，有条小河。河对岸是西边，荆棘丛生，一片破败。这里总是阴森森的，连风都比东边冷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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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皇宫，皆由帝王龙气镇护，除了这座宫殿，它不受天了的庇佑，被所有神明所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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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囚禁废太了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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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这个时刻，宫殿里总是亮着灯的，可此时却漆黑一片。夜色倒映在河中，和宫殿是一个颜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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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半躺在玫瑰椅上，腰上的香囊被撇到一边，小腿又细又弱，无力地搭在男人的肩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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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妃色的长袍，袍角海棠花盛开，上面沾了血，花开得更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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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埋首在宽大的袍底，连带着整个上半身都一耸一耸的。少年紧紧闭眼，纤长的睫毛在月光下颤动，他紧紧咬唇，隐忍着不让自已发出声音，苍白的手死死拽住身下的凉被，生生将它抠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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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宫宴的时候才来过一次，怎么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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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势愈发猛烈，他遭不住了，推着男人的头想要逃开，可玫瑰椅触感坚硬，硌得他生疼，还是不动好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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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久了，觉得男人的头发也很坚硬，坚硬得扎手，像刺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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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凌决痴痴地喊着，嘴里含着什么东西，说话含混不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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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少年的双眼越来越猩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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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失了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