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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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张四看他脸色不好，郁闷地问：“太子殿下不给兵权？”</p>

“是皇上不给。”薛遥嗓音低沉：“太子说会尽量半个月以内说服皇上，太子要亲率护卫军来支援咱们……”</p>

薛遥缓缓闭上眼：“控制半个月谈何容易。”</p>

恰好此时衙门外，传来民众的喧哗声。</p>

薛遥和张四出去一看，原来是来衙门口闹事要求举办祭祀的村民。</p>

拆掉祭台后，被“疫鬼”缠身的村民明显增多了，老百姓都以为拆祭台得罪了瘟神，如今已经恐惧到不怕官府的地步。</p>

被疫鬼缠上的人，不少全家都死绝了，跟官府作对，说不准还能保住家里子孙，有不少激愤村民已经准备好跟官府拼命了。</p>

“这可怎生是好！”知县在院子里急得团团转，对薛遥哭丧着脸道：“驱疫鬼送瘟神，是平榕县数百年的习俗！卑职实在不明白为何要禁止，又如何能服众！”</p>

薛遥淡定地对他说：“请您给我找一套道服来，我要亲自跟老百姓解释。”</p>

知县简直两眼发黑，不知道这种时候，这少年人还要瞎折腾什么。</p>

可皇帝下旨让他配合，他不得有怨言，只能忍气吞声地吩咐县丞，去寻一套道服来。</p>

三刻之后，薛遥换上一身道服，借了知县收藏的佩剑，走出衙门，面对群情激愤的百姓——</p>

“诸位稍安勿躁，祭祀的事，知县大人已经决定从长计议。”</p>

村民们渐渐安静下来，满脸怨恨又忍不住期待，看着道士打扮的清俊少年。</p>

“各位乡亲，贫道玄乙真人，大齐天子派我来为平榕百姓驱逐瘟神。”薛遥稍微顿了顿，见老百姓无人开口说话，便继续道：“不让你们送瘟神，就是贫道的主意。”</p>

背了几天黑锅的知县顿时长长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这小子还有点担当。</p>

老百姓们听闻这话，显然露出了愤怒地神色，大概是顾忌薛遥“玄乙真人”的身份，一时半会还没人敢发泄不满，一双双怨恨的眼睛都冷冷盯着薛遥。</p>

薛遥继续道：“这次的瘟神非同以往，传统的祭祀非但不能请走他，反而还会加强他的法力，驱使更多疫鬼，到时候，就算是到了驱邪良机，我也没办法替大家驱赶瘟神了。”</p>

“送瘟神自古都是这么办！”有个青年忍无可忍的驳斥：“你们京城有你们京城的规矩，咱们这儿的瘟神，跟你们那儿不一样！”</p>

薛遥抬手让他先别急，耐心地继续道：“知道大家不会平白相信我的话，为了向你们证明，我决定不在阻挠你们举行祭祀，但必须分成两次。”</p>

“什么两次？”有百姓迫不及待地询问。</p>

薛遥说：“按照村里的习俗，但凡参与祭祀，最终饮下神水的人，都能免于疫鬼附身，这次瘟神来势凶猛，大家一定都想参加祭祀。我的要求就是分两次祭祀，第一次必须是小规模的祭祀，参与祭祀的人限制在十个人以内……”</p>

“十个人怎么够！”立即有人开始抗议。</p>

“听我说完。”薛遥等人群安静下来，才继续说：“按规矩来，祭祀当日，无关人等不允许在集市逗留，祭祀结束立即散场，各回各家。</p>

六天之内，我担保，会有超过五人被新招来的疫鬼索命而亡！</p>

大家可以看看我的占测是否能够应验，八天之后，你们可以举行第二次祭祀，参与人数不再受任何限制。</p>

想招致疫鬼的附体的，尽管去送死，我绝不阻拦。”</p>

话音一落，一群百姓们脸色都有些发白，片刻后便交头接耳议论开了。</p>

不多时，村民代表站出来拱手道：“就照道长说的办！”</p>

薛遥松了一口气，这么一来，搭建祭台和筹备祭祀，至少要三天，加起来能再拖十一天，第一场祭祀过后，太子的人可能就要到了。</p>

如果这样依旧也没法阻止大规模祭祀活动，薛遥就彻底撒手不管了。</p>

再硬碰硬下去，恐怕连张四都保护不了他，村民还会跟官府打起来，依旧会造成大规模传染。</p>

四天后，第一场小型祭祀仪式结束。</p>

村民们欢天喜地地开始筹备第二场大型祭祀。</p>

两天后，参与第一场祭祀的十个人当中，四人出现肺鼠疫症状。</p>

四天后，一人病发身亡。</p>

五天后，两人病发身亡。</p>

七天后，四名染病者，全部病发身亡。</p>

筹备第二场祭祀的村民们，停手了。</p>

村民们开始议论薛遥当初的占测预言。</p>

京城派来活神仙的传言，很快在村里传开了。</p>

两日后，有村民来到衙门，求道长作法驱邪。</p>

三日后，大批村民放弃参加第二次祭祀。</p>

有坚信祭祀传统的老村民，敲着拐杖骂薛遥瞎猫撞上死耗子，说他预言会死五人以上，结果却是四个人。</p>

又两日后，参与祭祀的四名死者的家属中，陆续又有三人发病而亡。</p>

至此，第二场祭祀再无人提起，搭建了一半的新祭台，没人敢再去碰。</p>

不少村民日日跪在衙门门口，请求活神仙驱邪。</p>

薛遥觉得酝酿了几天的第二步计划可以宣布了——灭鼠灭蚤，隔离病患，禁止亲属为死者吊唁。</p>

其实他还想要求焚烧病死者尸体，但这在古代可能会跟死者家属结下血海深仇，最好还是等太子到了再强制执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