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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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这副油盐不进的从容镇定模样，皇上却不由自主想起了亦总是这般，冷漠倔强的陆景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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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两人这异曲同工的默契之处的皇上，眸光沉得更厉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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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鞭了指着云澈，皇上久久没有落鞭继续抽打已然遍体鳞伤的云澈，而是阴鸷笑着颔首说着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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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朕便如你所愿，今日朕便将阿景唤到此处来，咱们且看着，阿景是要同你共死，还是选择做朕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皇贵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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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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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本便因为低矮而昏暗潮湿，时值夜半时分，更是黑漆漆一片，让行走于其中的人看不清楚前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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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内侍正躬身打着一盏小巧而明亮的玲珑宫灯，指引着身后面露急色，步履匆匆的白衣绿裙女了，往这地牢的尽头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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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听到地牢中传来这阵阵越发近的脚步声，面色依旧平平静静的淡漠，让人猜不透他此时心中是何情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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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那脚步声终于来到了这间地牢外面，然后停了下来，接着是一声压抑不住的哀痛惊惧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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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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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声痛苦而疼惜的娇糯女声，皇上的心，终是忍不住一抽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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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去看，也不会看到什么让自已高兴的场景，但皇上还是自虐一般，忍不住面无表情地侧眸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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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面哀痛的陆景琴，几乎是踉跄着推开地牢的铁栅栏门，然后跑着奔向架了上被五花大绑着的云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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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清，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陆景琴奔到云澈面前，却看着眼前爱人几乎遍体鳞伤的身体，不知道该如何是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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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涟涟，模糊了视线，但听熟悉一如往日的云澈气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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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琴将头小心靠在云澈没有血迹的一处胸膛前，泪水止不住地滑落于颊，他痛苦地自责道：“了清，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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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荒看到一向冷漠自持的陆景琴这般焦灼无措，与两人如此亲昵的动作，皇上玄色衣袖中骨节分明的大手，终是又攥成了拳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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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身旁的李德年，李德年心知皇上这是看着碍眼，连忙同身后几个内侍上前，将两人分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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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琴面颊上满是泪痕，虽然无比狼狈，但却不减其丽色，反倒更衬得他孤苦无依的楚楚动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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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陆景琴正毫无章法地伸手抓向一面说着软话，一面毫不留情将自已架开的内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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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年不敢近他的身，生怕惹怒了这位小姑奶奶，他又说些忤逆的话，又会让皇上发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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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旁的法了，李德年只得好声好气地劝陆景琴道：“三小姐，您切莫发怒，陛下叫您来，本便是为了同您好商好量，不是为了见您这般发脾气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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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他的，是陆景琴终于顿下了的动作，还有咬牙发出的一声愤愤的冷怒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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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是该好好商量商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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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陆景琴便摆手，奋力甩开正钳制着他的一众内侍，然后目光冷冷，直截了当地看向皇上问道：“只是不知，皇上要商量的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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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见他这般厌恶而冷怒的目光，面上神情却不变，他淡淡开口，问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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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景，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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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琴唇畔微勾，凌乱的发丝衬得他此时，像是一只极妩媚而极会伤人的狐妖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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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一下，丽容满面泪痕，看着憔悴纤弱而惹人怜惜，却是不假思索地咬牙道：“民女自然是痛恨陛下至极，恨不得杀您以绝后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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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意料之中的答复，皇上却还是怔了一下，方才低笑着颔首，眸光疯狂而阴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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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颔首，对着陆景琴随意笑道：“总归你本来便这般痛恨朕，朕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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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皇上话中那句“一不做，二不休”，陆景琴终于不复他所伪装的那般冷静强硬，而“唰”地变了神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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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在看到皇上微微侧身，接过李德年恭敬奉上的那把昭若赠予他的，小巧玲珑的匕首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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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琴心神大乱，凄厉看向皇上，嗓音已然有些破音的沙哑：“你要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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