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Toxic Expectations(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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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羊闭着嘴唇, 伏在喻子翔的肩头。她心率节节升高,但她也是很想笑出来的,大声地嘲笑他, 或是故作娇羞地哼哼两声,与此同时, 她还有强烈的落泪的冲动。酒精放大了她的种种情绪,余下不多的理性压制着那些冲动, 全部积压在了她的喉咙口。</p>
她于是闭上了眼睛, 不由自主抱紧了他的脖子。几乎是同一个时刻, 他的右手离开了她的发髻, 双臂一起钳制住了她的腰。</p>
乳白色的丝绸再次往上褶皱。</p>
她认为他是故意的。这当然不是一厢情愿的指责。他们在一起过,十七个月, 彼此之间有那么多的了解, 曾经是之于彼此最亲密的人。她永远不能说他是一个陌生人了。又尽管,他们分开的时间快要接近在一起时间的两倍。</p>
或许, 或多或少,还是有陌生感。若是换成一个更悲伤的说法, 就叫新鲜感。</p>
“我不知道, ”朋羊慢慢动了嘴唇,她的气息蔓延在他的右耳。很久以前,他的左耳有个崭新的耳洞, 后来长实了。她的声音百转千回,有点沙哑, 很低,很轻,“你有多喜欢呢?Mm-mm,mm-mm?”</p>
他的呼吸被他压得很低, 很慢。一点宁静过后,他肯定地说:“我认为你已经知道了。”他的声音不大,不再有嬉闹,尾音浮动在紧张的空气里。</p>
朋羊能切实感觉到。从被刻意遗忘的第一次——拉斯维加斯金色夜晚的泳池里,到昨日黄昏红色温布利的看台上。那本应该让她觉得他粗鲁或者恶心。但她没有,从来没有。那是永恒的记忆,会不受她控制地闪现在她梦里,也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涌进她的脑海。她不想记得,总也忘不掉。</p>
“这是为什么那时候你推开我吗?”朋羊缓缓放开了喻子翔的脖子,从他肩头侧脸。她的手指停留在他的脖子上,那里空空荡荡的,她触到他的皮肤,他出汗了。他的耳朵也红了。他的肌肉处于异常紧绷的状态。</p>
他同样侧脸看她,但她腰间的力道没有丝毫的松懈。他看上去很严肃,“那太疯狂了,我不希望你认为我是个愚蠢的随时发情的雄性动物。而且……尴尬。”他知道她谈论的那时候是什么时候。他说的是真的。</p>
目光焦灼,朋羊的嘴唇缓缓靠近他的下颌,她难以控制疯狂的心跳,她也抑制不住勾引他,嘲讽他,“你现在不尴尬?”她眼睛上挑,语调低沉轻盈。</p>
喻子翔没作声,但白色帽檐下,他的表情显然更严肃了,目光也更有压迫力。</p>
在一触即发的情绪间,朋羊忽地摘了喻子翔头上那顶白色的棒球帽。他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看着她,她能看懂他眼里的故意纵容。好像不管她做什么,他都认为他是掌控的那一个。又好像是,他乐意陪她玩各种游戏,反正最终他都会赢。</p>
她的手来到了他的脸上。他是长这样的。颜色很深的拱形眉毛适合上挑下落,所以这家伙喜欢用眉毛说话,甚至调情。像是此时,他的左边眉毛就动了。他的眼睛偏向黑色,深邃有神,睫毛没有很长没有很密,清晰可见,总是跟他的眼睛一起放电。鼻梁挺直性感,侧面看尤其凌厉。她的指尖触到他极度不平稳的呼吸。然后是,他的上唇,他的下唇。看着让人想亲的唇形,有点可爱的颜色和柔软的触感。跟她黑色的指甲油一样危险,捉摸不定。</p>
朋羊的目光从他的嘴唇去到了他的眼睛。他皱了点眉,注视着她的每一个举动。朋羊转开目光,注意力回到自己的手指上。她的指腹能摸到他残留的一点点胡渣的磨砂感,她想起来她给他刮过胡子,不止一次。</p>
最后是,他的下巴,那里有个不明显的小凹陷。</p>
她都吻过的。在她之前,在她之后,很多女孩儿也都吻过。她眼皮一落,喉咙口的情绪更多的上涌。</p>
“You had fun, baby?”喻子翔忽然出声。他声音沙沙作响,喉结也在动。</p>
朋羊的指尖准备去往他的喉结。但她没碰到。</p>
喻子翔一只手快速抓住了她不安分的手指,他摇了一下头,“Mm-mm.”</p>
他声音里又有了戏弄,更多的是警告。他正式提醒了她,他才是主人。</p>
就在这时,喻子翔完全松开了朋羊。</p>
朋羊感到腰上一空,放松了的同时,还有种久违的失落感。她低了低头,撅着嘴,刚要抬眼瞪他。</p>
她看到他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一朵栀子花。一朵淡黄色的栀子花。</p>
她的表情非常惊讶,然后马上笑了出来。</p>
“第一次约会。”喻子翔把花送到朋羊眼前,诚恳地说。他仍然没有笑。</p>
那朵黄栀子外层的花瓣已经有点凋零了,随时会掉落的样子;中间的花瓣还比较新鲜,但颜色更深的花粉沾到了几朵,蜷曲在一起不太有层次感。总之被他放在裤子口袋里,上帝知道捂了多久,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多体面。没有被彻底毁掉,应该庆幸了。</p>
朋羊接过那朵黄栀子,开心的笑了出来,“谢谢。”她闻了闻,淡淡的香味还是在的。</p>
“我的荣幸。”喻子翔说,还是不笑的模样。</p>
“你以前这么干过吗?”朋羊随口问,眼睛盯着黄栀子快要掉落的那朵花瓣。</p>
“你认为?”</p>
“的确不太像你,但你肯定送过女孩儿花……”</p>
“这不是你在第一次约会时收到花……”他切断了她的话。</p>
朋羊尝试开个玩笑,“你是最小气的,只送了一朵,还像是从‘半价’里挑的。我可是送了你豪华免费票。”</p>
喻子翔看着她,一边嘴角微微上扬,很快恢复原状。“是个好笑话。”</p>
他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朋羊干脆也不笑了。</p>
她退了两步,四处看看,公寓里虽然闻不到人气,只有某种木质的香氛,但一尘不染。</p>
粗纹的白色壁纸延申到边角是细致的金边,地板是深棕纹路的,铺了一层烟灰色的地毯在中间。地毯被他们踩在脚下,并不厚实,软硬得当。门廊的灯光有点昏黄,与其说晦暗,不如说罗曼蒂克。</p>
这不是一间古典怀旧的公寓,它具有浓厚的现代气息。像英国电影里常见的黄金单身汉的公寓。只不过在那些故事里,那些黄金单身汉的职业多半是喻子翔的哥哥喻子延那样。朋羊这才意识到这里跟喻子延在金丝雀码头的公寓略微有点像,倒不是说布局,她也尚未见到这间的布局。也不是颜色,更不可能是气味。约莫是整体品味。</p>
“你想喝点什么?”</p>
朋羊突然听到喻子翔问。</p>
她扭头看他,“随便,加冰就行。”她确实很渴,也很热,身体渴望冰的东西。</p>
喻子翔拽住她的手腕,往公寓里走。他一点也不像绅士了,像个暴徒。但她没挣脱,任由他拉着。他们下了几级楼梯,到了客厅,他放了手,一声不吭往另一个方向走。</p>
朋羊相信他是去冰箱了。</p>
客厅窗间白色透明的纱布或闭合或开了一点缝隙,隐约能看到窗外的夜景,灯火以及灯火处的建筑伫立在皎洁的月光下。</p>
她没往窗边走,回了回头,才发现公寓是复式的。卧室应该都在楼上。</p>
她看到墙上有两幅画。</p>
一副是常见的西欧田园风光,风车与旷野,色彩浓厚;另一幅有点抽象,是黑白勾勒的线条组合成了一个女人性感的肩膀轮廓。</p>
朋羊这会儿觉得自己比先前更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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