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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焓冰匆匆回到家时，程湛雅刚洗完澡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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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四目相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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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诡异得可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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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焓冰穿着米色套装，里面的白色衬衫很收腰，一丝不苟的头发此时有些凌乱，几根发丝落在眉眼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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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半个月没见了，原来想念是没有止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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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很想林焓冰，这十几天的分别并没有让他淡忘半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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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缠上那细腰，微微低垂眼，不去看林焓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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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人挂断电话后，他就知道他会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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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想到这么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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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忙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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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忙得没时间回家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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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内心嘲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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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焓冰说：“我们聊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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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应：“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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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还在滴水，程湛雅随意擦一下，把毛巾攥在手上，揪得紧，指甲隔着布料插入肉里，有点儿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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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客厅沙发上，林焓冰看了眼他湿漉漉的头发，微微蹙眉，“先吹头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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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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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轻声阻止他的行动，“聊完再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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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焓冰重新坐回去，几天不见，妻了似乎黑了一些，更清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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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没有好好吃饭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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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焓冰眸色深沉，紧紧瞅着程湛雅，“刚才在电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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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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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看他一眼，眼睛迸出水光，难受道：“就是离婚…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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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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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林焓冰来说，这个消息太突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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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征兆的，妻了向自已提出离婚，让他当头一棒，有点疑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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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上次分开的时间，眼里溢出愧疚，“是生日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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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丫，这件事我郑重向你道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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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市是公司今年主打开发的市场，当时有工人在作业时掉了下来，警察也参与进来了，我没办法扔在一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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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早在李助理那儿得知情况，如今从林焓冰嘴里又说一遍，反而看得更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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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啊，还是工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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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焓冰永远不可能放弃他的工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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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永远不知道自已想离婚的原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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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轻轻点头，“我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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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焓冰深深看他一眼，细白的手伸过去，程湛雅站起来，躲开他的触碰。</p>
林焓冰目光跟着他，一眨不眨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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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回来，给林焓冰也带了杯，然后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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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放在他跟前，林焓冰只是看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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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离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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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静默后，林焓冰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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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抬眸看他，明亮的眼睛里溢着苦笑，许久才回他，“我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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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再过这样的日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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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过什么样的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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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焓冰哑然，略有些惊讶地看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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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再过那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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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漫无边际地等待妻了回家的深闺怨妇一样的生活，不想一个人过生日，不想再被夜里那种无尽的寂寞侵蚀，不想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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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说着，差点崩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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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慢慢归于平静，他轻声说：“你对我，应该是没感情了，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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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焓冰震惊，心脏微微一紧，蹙眉道：“你怎么会这么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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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看着他，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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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我后脚跟受伤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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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着不相关的话，顿了顿，接着替他说：“是妈跟你说了，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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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焓冰沉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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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程湛雅说的是事实，他没法否认，他确实是被母亲一番轰炸才知道妻了脚受伤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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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没人，你也没发现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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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继续说：“我去云丽九天，在外面待了十天，回来的时候家里都积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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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对你来说，是不是可有可无啊？所以你可以十天半个月不回来一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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