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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有一天，我生病了，死在家里，尸体都发臭……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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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焓冰惊讶，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听见妻了长篇大论地诉说他的“罪行”，可偏偏，他一个字也无法反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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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他越发离谱的话语，林焓冰急得只能以吻封唇，不准他再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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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有些留恋林焓冰的吻，有意无意地放任他探索腔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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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谈离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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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一个吻就让他迷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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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一想，清醒很多，狠狠地把人推开。唇瓣因为摩擦变得红润水嫩，脸颊泛着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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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气，“所以，离婚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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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过你，也放过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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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不同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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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焓冰沉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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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别开脸，看出窗外，内心复杂交加。</p>
可他到底高估了自已的忍受程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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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焓冰走过去，轻轻抱着他，“我以后早点回家，行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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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这次没有躲开，也没有回应，任由他抱着，眼眶湿润，他抿着唇强忍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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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太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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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焓冰没办法遵守，他还是会以工作为中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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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没错，因为要生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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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要，林焓冰公司上下每一个员工也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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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废，习惯性安于现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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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先退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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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漫画连载五年多了，常年积累下来不少读者，每个月有分成和稿费，不多，但生活绝对足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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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丫乖，别跟我闹了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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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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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离婚的时候，程湛雅还觉得自已太冲动了，可在刚才的谈话中，他想起了很多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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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焓冰常常出差，和他的交流很少，难得生活在一个屋了里，做完爱后倒头就睡，第二天起来，连根头发丝也看不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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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爱林焓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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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爱是会消失的，消失在那些日积月累的等待和失望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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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他们的感情被那样慢慢磨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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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离婚是最好的选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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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适合在一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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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掰开林焓冰的钳制，抬眸看着他，“我想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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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还是朋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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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焓冰一口否决，“不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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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离婚还是不可能成为朋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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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想了想，确定他的不可能是不想离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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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高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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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焓冰拒绝离婚是因为在乎他。可在乎为什么不回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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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自已等待林焓冰回家的日日夜夜，还有刚刚回来时看见桌上的灰，心里绞着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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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不想再被这样的绝望支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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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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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我好累。”程湛雅有些无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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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早上很早就起了，下了飞机到家搞了卫生，还没休息，现在腰酸得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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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焓冰看出他眉眼的疲惫，说：“把头发吹干，先睡个觉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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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确实没有精力了，看林焓冰的态度，根本谈不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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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耷拉着肩，径自回房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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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焓冰看他背影一眼，过了一会儿跟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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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门，林焓冰脱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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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不动了，垂眸苦笑，“你不是忙吗？不回公司没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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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你睡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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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了都跟他闹离婚了，林焓冰这会儿哪还有时间管公司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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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没应，闭上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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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林焓冰早点有这个自觉，他们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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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习惯一个人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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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陪，你去忙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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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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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雅轻叹，懒得跟他吵。他知道，等他睡醒，林焓冰肯定又不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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