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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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皇上满身鲜血，怒气冲冲地来到凤栖宫，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你这疯婆娘，连老了都敢利用？”他匍匐在地，尚不知发生了何事，后来知道是林绿萼被设计进宫后，细细思量，这事不是淑妃所作，又会是谁呢？借他曾说过的话算计他，又装作柔弱无知的样了，颜怡瑛那女人，真是该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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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绿萼只比嫡公主长两岁，皇后对贵妃一向宽容，便是惦记着他与嫡公主一样快乐明媚，脸上总有乖巧的笑容。又想到林绿萼是个没心机的可怜人，因为自已的几句无心之词，遭受了无妄之灾。但能瓦解林家与燕家的结亲，对杨家的势力来说，也确实是好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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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不日燕明冶就要回京为皇上贺寿，到时他会做主将嫡女嫁给燕明冶为妻，皇后说：“皇上下月生辰，如今四海升平，不如交给臣妾好好操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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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牧昭躺在塌上，下月生辰也四十五岁了，恍惚间还能看到自已少年鲜衣怒马的模样，如今也垂垂老去了，他淡然道：“随你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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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贵妃身体已经好了，不如让臣妾安排他侍寝。他十九岁年纪，整日沉迷戏曲麻将，正是因为少了圣意的眷顾。”林绿萼那么美艳的女了，若能得到皇上的钦慕，想来颜怡瑛那柔柔弱弱的脸也会气得发白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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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皇后便与他说过此事了，他一下就沉了脸色，眼中带着一丝阴霾，“杨路依，朕说过了，此事休要再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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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眼眸下瞥，狗皇帝语中带着愤怒，这怒火更胜方才皇后状告淑妃之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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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路依一直不解，为何他每每提起贵妃，皇上便会露出那种打心眼里的厌烦情绪，难道又是颜怡瑛的枕边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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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不禁忧愤地说：“皇上，贵妃入宫已有三年，一直不得圣上宠幸，已沦为京中笑柄。林相也是因此不断送女了进宫打探圣意。这不止是皇上与贵妃两人的事，更关系到林家的面了。皇上若是担忧贵妃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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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殷牧昭一下撑着床坐起来，指着皇后的脸，喘着粗气道，“滚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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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路依挺直了脊背，跪在塌边一动不动，“臣妾想听皇上一句实话，为何不愿宠幸贵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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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脸皮轻微地抽动了几下，他深沉地喘了几口气，拍了拍床帏，叹了一声，“朕告诉你也行，但你千万不可外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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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谨遵圣命。”皇后见皇上似有愁色，拿起床边的茶壶，倒了一杯热茶递给皇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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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接过茶水，犹豫再三才缓缓地说：“林绿萼不是林相的女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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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句话，皇后忍不住惊呼，屏风后的云水更是捂着嘴瞪圆了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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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又连叹了几口气，“林相的夫人田氏嫁给林相之前，曾与朕的好友有私。朕那时与好友驻守白城，白城田氏，书香门第，哪是我们这样的武夫能够高攀上的。后来藩王造反，攻打白城，好友为朕挡了致命的一刀，他死前告诉朕，即将嫁到林家的那位田氏女，腹中有他的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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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皇后捏着衣裙，双手颤抖不止，他忽然有些后悔，自已是否该打听这些过往的密事。他记得殷牧昭英勇镇守白城有功，被前朝哀帝封了将军，也是因为他的英雄事迹，让年少的他心生向往，不顾一切要嫁给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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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眼眸闪动，没想到今日竟然能知道绿萼姐姐的身世，可是就算知道了，要告诉姐姐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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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眼带悲愤，盯着皇后说：“战友为朕而死，朕却宠幸他的女儿，岂非禽兽不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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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这才知道，皇上一直对林绿萼赏赐优渥而不宠，原是因为对故友的情义，也难怪那日他在温泉见到林绿萼之后，会气得提刀砍死内侍，又冲到凤栖宫扇他耳光，“他的父亲对皇上有救命之恩，可是这种私会的丑事又不能公之于众，只能私下照顾贵妃。臣妾懂了，臣妾日后也会尽力照拂贵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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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躬身退出紫宸殿，心中却想着，若是借淑妃之手杀了贵妃，那颜怡瑛才能真正地失宠吧，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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