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再见，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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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远很好，小远什么都没做错，我会一直陪着小远的，好不好，是他的错，是他要离开小远，小远跟好，真的很好。”柳离恂安慰着张航远，自己终究还是晚了，小远，终究是被伤害了。

张航远有些惊讶地抬了抬头，然后自嘲的笑了，“为什么我这么好，他还是走了？”

柳离恂答不上来了，他只能是更紧的抱住张航远，给他此时最需要的安全感，让他不要觉得自己是一个人。

张航远不在乎抱着自己的人是谁，他只是想要靠着谁，依赖着谁。

如果这个人是柳离恂也不错，至少，是最好的选择的。

“走，小远，我们去床上坐好不好，嗯？”柳离恂用手摸着张航远的头，温柔地问。

张航远看着柳离恂，缓缓地点了点头。

柳离恂轻轻地架着张航远往床边走，慢慢地让张航远坐下，然后坐在张航远旁边。

“小远之后有什么打算吗？”柳离恂让张航远把头靠在自己的肩上，尽量不让他自己用力。

张航远沉默，他也不过是初次来到子靖，人生地不熟，他能去找谁呢？就算不是在子靖，哪怕是子砚，子毓，他也是无处可去的，张航远头一次有了无家可归的感觉，头一次有了天下之大，无处为家的感觉。

这时候，张航远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他最爱的人，一个看着他从小长到大的人。

“长须山，四哥，我想回长须山，我想去看看师傅。”张航远用沙哑的声音小声的嘟囔着。

“好。”柳离恂答应着，“但是小远，你要现在去吗？你的状态并不适合长途跋涉。”

张航远好不容易闪烁出的期待的光芒又黯淡下去，“是么……”

柳离恂连忙解释，“不，小远，我不是不让你去的意思，我是说，也许你应该好好休息一次，打开心结后再去，毕竟，你也不希望你师傅为你担心，你刚下山也没多久，如果就这样回去见你师傅，等你走后，你师傅会一直担心你的。”

张航远把头挪开，看着柳离恂，思考了许久，点了点头。

“小远你不如去我的府邸里住，方便我照顾你，也方便你恢复精神状态。好吗？”柳离恂双手把着张航远的脸，认真的问。

张航远看着柳离恂，他的脑子很乱，无法思考，只是知道自己似乎除了答应柳离恂也没有什么其他的选择，他身上没有钱，一直以来的所有开销都是吴堂广负责的。

“好。”张航远答应了柳离恂。

柳离恂笑了，笑的很开心，打心底里开心，他一把把张航远抱进了怀里，紧紧的抱住，这一刻他居然有些感谢吴堂广的离开，以后的日子，要由自己守护张航远，不管是谁都不能再伤害张航远，哪怕是张航远自己都不可以。

柳离恂放开张航远，握起张航远的手，“我们现在就走，好吗，小远？”

张航远摇摇头。

柳离恂的心又揪了起来，“怎么了吗，小远？”

“他给我留了一天的房，我要等到到期再走。”张航远把手抽了回来，离开了与柳离轼任何的肢体接触。

“小远……”柳离恂叫着张航远。

“四哥，我想要笔墨纸砚，能帮我管店小二要一份吗？”张航远离开了床，站了起来，向桌子走去。

柳离恂看着张航远，心酸地叹了口气，帮忙出去要东西了。

东西是店小二送进来的，柳离恂没有再进来，他知道张航远要一个人静一静，他已经陪张航远度过了最艰难，最危险的时期，接下来只能靠他自己走出去。

张航远把纸铺平，在上面落笔。

“堂广，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我知道你做的事情与理来说都是对的，我也应当是毫无怨言的，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很难受，我支撑不住，于情我恨你怨你，于理我却无话可说，但是，吴将军，我已经从四哥那里求来了解药，就在你走之后，也许你根本就没想到四哥会答应，但是事情就是这样，我拿到了解药，但是你走了，如你所说，再也不见。”张航远写下每一个字时都有一把刀插在心头上，，他忍着痛，强迫着颤抖的手写下每一个埋葬感情，藏锁记忆的字。

张航远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放下了笔，最后一次环顾着四周，然后推门而出。